三、滿川煙暝滿帆風(二)

孫大可愁眉不展地靠在一面牆上,暗暗嘆了口氣。

地下礦洞的前三層,現在都沒有什麼危險,但也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收穫,他跑到這第三層來,與其說是爲了有所收穫,倒不如說是在躲避什麼。他實在不想與景陽門的主力人馬擠在一塊,在第四層裡冒險——誰知道那個姓盧的什麼時候會出現,這短短的二十餘天裡,景陽門又折損了十多個人手,幾乎是每兩天一個!

現在的景陽門實力,已經墮落到與稍強一些的小宗門沒有什麼兩樣的地步,不僅僅是黃冠,就是那些原先一見着景陽門就遠遠避開的散修,現在也敢在唐諮面前晃悠,甚至出言譏嘲。唐掌門總是一語不發,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只是將景陽門主力全集中一處,再也不給那姓盧的可乘之機。

先是姓杜的,然後是姓盧的,而且這二人還是同門師兄弟,也不知道是哪個厲害之至的散修,教出了這樣兩個弟子,若是他們的師傅還在,就算收拾了這個姓盧的,那老傢伙出場……

結果只會更可怕。

孫大可對於自己加入景陽門的事情,更加後悔了,不過現在若是退出,結局只能更慘。

“嶽兄,景陽門如今可真是夾着尾巴做人了,當初咱們剛來時,瞧他們一個個牛皮烘烘的模樣,就連一個後天的弟子,也敢對咱們這裡的賢階散修指手劃腳,如今便是他們門主,也都只能打落牙往肚裡吞,看到他們這模樣,我便覺得解氣!”

遠處,兩個修行者的聲音傳來,他們也是來三層混時間的,因此甚至沒有用神念查看。孫大可心中一動,屏息凝神,悄悄聽他二人說話。

“正是,左兄說的太對了。不過那個姓盧的手段也着實高明,不知怎麼給他混到了這地下礦道之中,而且你注意的話就會發現,他對這地下礦道極熟悉,每次都是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左兄,實不相瞞,我在想若是我得罪了這姓盧的結果會怎樣,覺得唯一的結果就是趕緊自盡,這樣還可以保存元神轉世爲人,否則的話……”

“景陽門撞到的可不只是一塊鐵板啊,原本都快成爲中型宗門,如今被打回了原形……不過,據我所知,景陽門的那個唐諮夫婦並不是景陽門第一高手,這近五十年來景陽門能發展得風聲水起,與他們門中一位長老有關係。”

“我也聽說了,五十多年前各大宗門圍剿那個第五邪修時,景陽門也出了力氣,其中一個資質最好的甚至從天羅宮中得到了一些好處,因而突破了賢階巔峰,成了聖階……嘖嘖,有聖階坐鎮,還混成這等模樣,唐諮這人才具,也不過如此罷了。”那姓左的又道

“那位聖階一直在閉關呢,你看唐諮現在夾着尾巴,等那位聖階前輩出關之後,他必定又猖狂起來,所以我要躲到這第三層來,免得在第四層與他們起了衝突,日後被抓着算帳。”姓岳的道。

“若是聖階遇上了姓盧的,也不知誰勝誰負。”姓左的猜測道。

“那還用說,姓盧的雖然手段多,但也只是賢階高層的修爲,賢階與聖階,那可是天壤之別,只怕對着那位聖階前輩,他連動的力量都沒有了,便有一肚子算計,又能有什麼用處?修行之人,還是實力說話,單靠小聰明,混不成事的!”

“聖階……”聽到這個詞時,孫大可心怦然而動,但旋即嘆了口氣,以自己的資質,除非在這裡得到什麼好東西,否則這輩子別想聖階了。

那兩人慢慢遠去,孫大可這才站起身,正也要離開,突然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下:“喂。”

孫大可驚得一跳,螭龍扇立刻祭出,在扇上紅光照耀下,他看到盧瑟正站在他面前,對他微微一笑。

“你……你……”

孫大可嚇得魂飛魄散,這個景陽門的大敵,竟然無聲無息地便出現在他身邊,他卻絲毫沒有發覺!

單以修爲而論,姓盧的是賢階高層,可他也是賢階高層,根本不應該發生這種事情!

“抱歉,讓你嚇着了。”盧瑟又笑了笑,看站那螭龍扇一眼:“這可是件下品法寶,你還是小心收好,免得我看着喜歡將它拿走了。”

孫大可是個聰明人,至少有小聰明,否則也不會第一個離開黃冠的小團隊去投了景陽門。他盤算自己與盧瑟的實力對比,怎麼也不覺得能夠從盧瑟手中倖免,便依言收起了螭龍扇,畢竟從盧瑟的口氣中,他聽得了一線生機。

“螭龍扇是吧,聽杜師弟說過你,他在地下礦道探險之時,得了你的照顧,只可惜你投了景陽門,這點交情……”盧瑟用的仍然是那張粗獷的臉。

“我……我是被逼的,被逼的,黃冠他們排擠我,我不得不如此……”孫大可有些慌亂地道。

“那些我不管,總之你現在是景陽門的人,景陽門的傷了我師弟。”盧瑟粗魯地打斷了他:“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我殺了你奪走螭龍扇,還有一條就是告訴我,景陽門的那個什麼聖階是怎麼回事!”

景陽門有一個聖階修行者,這事情盧瑟很早就聽說過,但對於這個聖階修行者,外界的傳聞都是語焉不詳,他既然有心要端掉景陽門,與這位聖階的衝突就不可避免,上次中伏之後,他就不打沒把握的仗,所以要先弄清楚景陽門的聖階到底是什麼人物。

“聖階……聖階的是鞠……鞠師叔。”孫大可聽到只是問自己消息,心中稍稍定下來:“他是五十年前入的聖階……”

“說仔細,我有時間,將他還有那個什麼天羅宮的關係都說出來。”盧瑟道。

“此事就長了……五十餘年前,大原修行者中出了一個極狂妄的人物,此人姓趙,人稱第五邪修,說修行之人奪天地造化,卻無一益於天地,故此有百過而無一功。凡修行者得罪了他,他便放手屠戮,手中殺人如麻,後來他動極思靜,想要尋一處靈妙之地開宗立派,說是要一改大原修行界之積弊。結果北地諸國修行宗門在天羅宮的召集下聯手圍攻此人,此人修爲達到了‘至’階,卻畢竟不是‘真’階,加上又沒有援手,衆人圍攻之下還是身死。當時景陽門的鞠師叔正在北地修行,適逢其會,在圍攻時出了大力,據說也立了一功,因此……因此被天羅門賜予靈丹功法,得以步入聖階。”

孫大可投入景陽門,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爲景陽門有一位聖階的長老,他也想衝擊聖階,那麼有這位長老指點會更容易一些。因此他加入景陽門之後,專門打聽過這位長老的消息,比起外界傳播的一點只鱗片爪,他了解得則詳細多了。但盧瑟再問他這位長老的修爲到底高深到什麼程度,有什麼法寶,又精於什麼功法時,孫大可就只有瞠目結舌了。畢竟,那位長老從二十年前便開始閉關,據說是要進入聖階的中層,因此門中弟子無事根本不敢打擾他。

“聖階中層……”

想起自己曾經見過的幾位聖階,無論是玄菊教的樸素乙還是魄堂的令狐戈,盧瑟知道現在自己的實力對上他們,都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他在大澤莽荒中能殺掉樸素乙,靠的其實是姬栩的力量,而不是自己的實力。若是景陽門這位聖階中層真的來了,自己還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好。

行俠仗義並不是暈了腦袋蠻幹,以他現在進步的速度,他遲早還能回來。

“你可以走了,我給你一個建議,早些離開景陽門比較安全。”盧瑟拍了拍孫大可的肩膀:“下回再見着,我手下就不會留情了。”

孫大可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然後意識到自己死裡逃生了一回,滿口忙不迭地答應,立刻飛奔離去。這地下礦道中的東西雖好,可是落爲之賠上性命,那卻是極蠢的選擇。既然這位姓盧的還在找景陽門麻煩,那他還是躲得遠遠的好。

對於地下礦道,盧瑟是最熟悉的一個,他手中有地下礦道的地圖,自然知道前三層加起來面積還沒有第四層的一成大。景陽門的人如今都聚在一處,他再想找着偷襲的機會已經很困難,因此最好的選擇還是暫時遠遠地監視。

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盧瑟便一直在地下四層裡亂鑽,監視景陽門之餘,還挖到了不少靈玉,比起上邊三層,這裡靈玉礦脈更豐富,質地也更佳。因爲景陽門無法獨自控制這地下礦道,越來越多的散修和小宗門也都加入進來,他們的收穫足以讓他們心動,卻又不至於引起那些大宗門的覬覦,對於他們來說,景陽門與那神秘散修的衝突,只不過是一個談資罷了。

唯有唐諮自己明白,景陽門與那個姓杜的還有他師兄,將是不死不休的局。

爲了避免看到那些小宗門和散修嘲弄的目光,唐諮領着景陽門的人向着第四層東南方向擴展自己的範圍,上三層的魔物全部集中到第四層來,而且似乎總也殺不絕,每前進一里,都要耗上大半日時間,因此推進進度有些緩慢,但在這一天時,景陽門終於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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