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服下那半顆二級靈石,成功進化出冰元素,這讓他欣喜無比。
同時,他放棄了此次閉關,因爲通過這幾天的修行,他得出結論,憑藉結晶,已不足以供養目前的元素靈氣。
雲初走出洞府,打算去北山找言楪幫忙。
距離決鬥大賽還剩二十天時間,他希望能夠再次突破,進化出藍靈之氣。那樣,憑藉藍靈境的冰元素,便足以傲視門內所有核心弟子。
過不多時,雲初來到北山下。
山下那幾名守衛一眼就認出他是言楪同父異母的哥哥,滿臉恭敬之色,雲初略感詫異,一抱拳,上了北山。
爬山途中,雲初的目光始終放在籠罩着山體的靈氣上,尤其是山頂最爲濃郁,簡直如同一片汪洋。
“曉青師弟。”
視野中,出現一名白衣少年,走近一看,這少年面色黝黑,身材壯碩。
仔細一想,這少年正是風職教的得意弟子,他與風職教在南山修行時雲初見過他多次,名爲趙勁。
雲初見他滿臉愁容,同時好奇對方怎會認識自己,問道:“師兄如此失意,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沒什麼。”趙勁勉強一笑,看了眼雲初,道:“師弟天資聰慧,難怪能討女孩子喜歡。”
雲初道:“哪裡,那也不及師兄的天賦好。”
趙勁嘆了口氣:“天賦好有什麼用,按照師傅的話,我修煉出了颶風劍術,可不知爲何,她還是不肯多看我一眼。”
“颶風劍術……恭喜你了。”
雲初上下打量對方,這傢伙有藍靈中期的靈氣,再配合颶風劍術……是個強硬的對手。
雲初瞧了眼趙勁的背影,似是想到了什麼,古怪一笑:“趙勁很愛慕言楪,看來他剛纔是去尋找她,被對方拒絕,才得以至此?”
過不多時,到了山頂,望着上空浩瀚的氣海,雲初嚥了口唾沫,來到言楪院落外。
輕輕敲了敲門,耳聽院內傳來一聲開門聲,隨後又聽到一陣呵斥聲:“你還不走?我不可能讓你進來。”
雲初道:“我愛慕言大師到了難以自拔的地步,叫我如何甘心離去?”
院內少女美目瞪圓了起來,道:“你是誰?”
“我是趙勁。”
少女煙眉微簇,半晌不語。雲初道:“你怎麼不說話了?”話音剛落,院門打開,只見言楪煙眉豎起,眼中盡是怒火。
“言大師,好久不見。”雲初眉心跳了跳。
言楪二話不說,就要關門,雲初早就想到會有此景,連忙將門推住,道:“好妹子,有話好說。”
言楪道:“沒什麼好說,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
雲初道:“難道是我冒充趙勁,讓言大師白白歡喜一場,現下就要趕我走了?”
言楪俏臉一變,道:“你放……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自己不清楚嗎?”
雲初想了想,這段時間團內各處的人,都知自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又想到用她的杯子騙高柏的事,就明白她爲何發怒了。
“那天我被人追殺,情急之下,纔出此下策,污衊了言大師的名聲,請恕罪。”
言楪白了雲初一眼,斥道:“誰要是信了你的鬼話,一定會很倒黴。那你現在找我,又有什麼事?”
雲初臉色嚴肅,掃了眼身後,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進去再說。”
見言楪面露好奇之色,雲初立即進入院內。
“還剩二十來天便要舉行決鬥大賽,我遲遲進化不出藍靈,眼下是到了瓶頸,沒有絲毫頭緒。”
言楪手握剪刀,修剪院內花草,聽到這件非同小可的事,手中剪刀停了下來。
冷哼一聲:“還以爲是什麼事,這樣不是很好嗎,省的去腐地深處害人,害妖。”
雲初繼續道:“這段時間,修煉的時侯,服下資源,體內的靈氣沒有絲毫的活躍感,好像是對資源不感興趣。”
“你現在是十段強度,不知是用什麼資源修煉?”
“結晶。”
言楪手中剪刀停片刻,又繼續動起,過了半晌,道:“只是結晶嗎?”
雲初嗯了一聲,言楪道:“你爲什麼不來找我買晶體?”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其實我早就想請教你。”雲初正色道。
言楪煙眉微動,道:“油嘴滑舌。你單純用一樣資源修煉,時間久了,自然就失去了原有的效果。早點配合晶體泡水喝,那就不一樣了。”
雲初聽了,面露明悟之色,怪不得晶體會如此珍貴。也不着急問,目光凝視着上方的氣海。
“以你目前的程度,成功衝擊藍靈的可能不大。常人一年進化一次靈氣就已竭盡全力,你在這半年裡,進化了多次,我猜測,應該超越極限了。”言楪緩緩說道。
雲初點了點鼻尖,原來如此……就像人的年齡一樣,即便吃再多東西,每年也只能長一歲。
言楪放下手中的剪刀,道:“現在只有一個法子,但不確定能否成功。取出你所有的資源,交給我。”
雲初依言行事,取出袋內資源,言楪瞧見蜜瓜大小的結晶,檀口微張,道:“李秋靈待你不錯,這樣的結晶可不常見。”
雲初舔了舔嘴脣,他本來認爲李秋靈可能就是她的師姐,聽她這樣一說,登時否定了這個想法。
言楪將雲初的儲物袋收下,囑咐道:“你在這裡等候我,院裡的一草一木你都不準動。”
雲初略微驚愕,答應了對方,便在院內等候。
到了傍晚,仍不見她出煉晶房,雲初凝望着上空的氣海發呆。深夜,睏意來襲,不知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雲初靠着樹睡着了。
清晨,雲初醒來,掃了眼煉晶房,房門依舊緊閉。點了點鼻尖,時間在不斷流逝,不可浪費,便在樹下打坐,修煉起冰魂。
元素靈氣在體內流動,略微有一種生硬之感,牽引起來沒有往日那樣靈活,這恐怕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來熟悉。
此次凝出翅膀的速度,比以往慢了三四倍,中途各種不順利,幸好雲初熟練控氣之法,才得以成功。
雲初在凝神當中,感覺到後背的翅膀沉重無比,彷彿在擺動。同時又察覺到院內起了一陣狂風,睜開眼,頓時嚇了一跳。
院內不知何時涌現出一大片寒氣,白茫茫一片。
而上空的氣海,此刻已是化爲柱狀,猶如一條巨龍,在空中盤旋,掀起陣陣驚濤駭浪。
斜眼一看,發覺冰魂所凝出的翅膀,正在極有規律的扇動,它每扇動一次,都會揮出大量寒氣,在這片天地中瀰漫開來。
雲初一陣啞然,元素靈氣的智力已是這麼恐怖嗎,它似乎在打氣海的主意!
眼見寒氣虎視眈眈,上空的氣海焦慮不安。
隨着翅膀多次扇動,院子內已是匯聚了數以百計的寒氣,突然,這些寒氣一顫,猶如離弦之箭,朝着氣海暴掠而去。
後背的翅膀還在扇動,在它的控制下,寒氣化爲一張無形的大網,想要將氣海束縛。
但氣海怎會束手就擒,它拼命掙扎,發出駭人的咆哮聲。
北山上空,天翻地覆!
察覺到北山的動盪,各處弟子轉眼觀望,議論紛紛,滿臉驚駭,北山上發生了什麼?
而北山的煉晶師,仰望着山頂的景象,皆是面色驚喜,熾熱的目光緊盯上方。他們認爲,言楪配製出了新藥物,正在煉化氣海。
要知道,北山的靈氣匯聚了數百年歲月,從最初的煉藥,到現在的煉晶,揮發出的靈氣不斷積攢,才形成了這片氣海。
靈氣一但匯入虛空,便化爲散氣,無法收回,所以一直以來,這片氣海都飄蕩在北山上方,即便是煉晶創始人言楪,也是對它束手無策。
也不知是誰喊了聲:“你們快看,氣海向山頂匯聚了,成功了!師祖成功了!”
“我們趕緊去幫師祖!”
衆煉晶師連同送骨架的弟子,如羣鳥回巢般,向着言楪的院落奔來。
再說雲初,此刻盤坐在樹下,臉龐漲紅,呼吸急促。剛纔冰魂自行催動,大量冰元素靈氣由翅膀控制,掠入上空,最終將氣海馴服。
眼下,氣海被元素靈氣強行牽引,化爲一條長蛇,向雲初後背的翅膀涌來。
隨着不斷涌進靈氣,翅膀變得越來越亮,氣海的體積則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最終,氣海被翅膀盡數吸收,可謂一滴不剩。
翅膀顫動了一番,落下許多光點,旋即癱軟,化成靈氣鑽入雲初體內。
體內異常膨脹感,雲初心中驚喜,他很清楚,這感覺赫然就是靈氣在成長,看來要進化出藍靈了?
這時,言楪所在的煉晶房“咯吱”一聲,房門打開。言楪臉頰略顯蒼白,頗有一種楚楚可憐之感。
與此同時,那批人馬已是來到言楪的院落外,交頭接耳,好不熱鬧。
言楪聽到院外聲音,煙眉微微一動,道:“你們有什麼事?”
衆煉晶師聽到言楪的聲音,霎時安靜下來,只聽一人道:“拜見師祖,師祖神通廣大,煉晶術的技術又得到一次突破!”
言楪不解,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人道:“回師祖的話,我們都看到了。”
言楪輕嗯了一聲,此刻,她還未發現氣海消失,心想:“我在煉晶房內鑽研,他們是怎麼看到的?”
雲初睜開右眼皮,見言楪沒有看自己,鬆了口氣,繼續感受體內靈氣的變化,他在做衝擊藍靈的準備。
言楪沉吟一會兒,腳步輕踏,打開院門,道:“你們來的正好,我研製出了新藥物,打算煉製氣海,需要幾名助手。”
說着,目光在這些煉晶師中移來移去。
衆煉晶師“咦”了聲,面面相覷,言楪見此景,煙眉一豎,道:“怎麼了?”
衆煉晶師連連搖頭,又是相視一眼。一少年指着天空,道:“師祖,您就不要戲弄我們了,這氣海,不都給您煉化了嗎?”
言楪掃了眼天空,啊了一聲,面露難以置信之色,氣海……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不可能……
事實上,她將雲初的所有資源都煉成了晶體,途中,得到感悟,配製出了新藥物,正準備找一時日,使用此藥物煉化氣海。此刻見氣海消失,有些恍惚。
言楪臉色慘白,叫道:“氣海爲什麼消失了?發生什麼了?”
衆煉晶師見言楪滿臉茫然,對於氣海的事並不知情。他們深知言楪向來說一不二,心中焦急起來,剛纔那一幕是怎麼回事?
連忙將氣海的變故一一描述。
“什麼?這……”言楪聽了,煙眉簇起,凝視了天空許久,看不出緣由,急得直跺腳。
言楪對於煉晶的執着,衆人有目共睹,她常年隱居北山,潛心鑽研。一直以來,都將煉化氣海作爲最大的目標,哪知氣海平白無故就消失了。
雲初在經歷一番掙扎後,最終還是沒能成功,他的靈氣,依舊是十段強度,這其中彷彿存在一種阻礙,使其停滯不前。
雲初睜開眼,點了點鼻尖,暗想:“吞噬了氣海,都沒進化出藍靈,我的靈氣,它究竟想吃多少資源?”
回過神,見言楪面無表情,兩眼淚汪汪,盯着自己,雲初眉心不由得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