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王,來,喝酒……”
“澈王,要不要奴家給你彈首小曲……”
倚翠樓內,最大的一字包廂,斜躺在軟榻上,俊臉微紅,仿若紅雲怒放的鳳瀟澈,半眯着鳳眸一臉的妖冶,漫不經心地掃過眼前纔剛換進來的一批粉紅柳綠。
身旁,一肌膚似水,粉腮若桃的女子依偎了過來,柔若無骨的小手往他的脣間直送美酒,另一位則搖着他的胳膊,嬌語軟儂,撒嬌不已。
“去吧。”鳳瀟澈不着痕跡地抽回,牽出一抹邪肆的笑,伸手接過了酒杯,醇香的酒味香甜,眸底卻是閃過各種糾結。
這十二位女人,已是最後的頭魁了,太子哥哥給他的陰影,還真走不出來了不成?
“你,過來!”鳳瀟澈終於審視完畢,伸出一指,點了最後那個一身白衫,飄逸而又淡泊地站在人羣之後,一雙雲眸有如霧藹的女人,妖嬈的眸間迅速地閃過一絲怪異。
有些時日沒來,何時收了這種女子?
一點風塵味也沒有,感覺怪怪的,有點像四嫂,但,遠沒有四嫂來得有趣!
女子依言而前,卻是坦然地站在三米之外,不再上前一步地施了一禮,“澈王,有何吩咐?”
呵,倒也有點個性!
鳳瀟澈陡然來了興趣,一個揮手,就揮退了其他的女人,“全都下去,今日,爺只要她。”
女子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其他的人聞言,心底的失落無法掩飾,嫉妒的眸中快速地閃過幽怨和憤恨,掃了那個女子一眼後,不甘地退出,空氣中,殘餘一大堆的脂粉味。
“你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鳳瀟澈難得地正經,眸底的精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嘴角邊勾出淺淺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愜意風流地把玩着手上的酒杯。
“小的叫夭漫,來了三日!”名叫夭漫的女子,回答得婉轉,眉宇間卻泛過淡淡迷茫的哀愁。
鳳瀟澈頓覺眸底一緊,隱有簇簇的火花,在心底泛過。
這個女人,若是成親,倒是個不錯的對象,放在府裡,就算半年不碰她,也不會有怨言。
如此一想,鳳瀟澈嘴角的笑勾得越發的深,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坐吧,你放心,我不會碰你。”
夭漫聞言,就也柔婉一笑,娉婷地走到他身邊,大方自若地坐着,“澈王,想要聽曲嗎?”
“漫兒,你會何曲?”鳳瀟澈的目光不自覺的放柔,面若芙蓉的俊臉,隱有流轉的光華,有如見到獵物般的欣賞,從他絲絲入畫的俊逸中飄出。
漫兒?
夭漫的雲眸就似隱有痛楚的光芒,不自覺的擡眸看着鳳瀟澈,觸及他眼底的那一絲柔情,腦海深處似又閃過一個陌生的人影,微微的低首,“澈王,你若要聽,夭漫便彈。”
夭漫?
鳳瀟澈因她的防備和疏離越發的勾出了興味,摸出腰間的簫,挑高了邪肆的眉梢,“漫兒,我們合奏如何?”
“好。”夭漫依舊淡漠,所有的心緒都被掩蓋得極好,看了看這個明顯身份高貴且無惡意的男人,眸底閃過幾許的糾結。
他能幫她嗎?
她想找的人,到底有沒有,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她,該去哪裡找?
思索間,夭漫已然走到了柳琴前,十指纖纖,靜若處子,美好如畫,瑩白如玉的五官和半瞌的長睫,勾勒出動人的弧度,落入鳳瀟澈的眼裡,竟似心間微顫,又隱有跳躍的異芒。
這個女子,爲何,能讓人感覺如此之柔美,忍不住的,就想要親近她?
她明明很小,看來比小軒軒還小一些,可她身上那種淡雅如蓮的氣質,又襯得她極爲的沉穩,一眼,就讓人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也許,她,會是那個能讓他動心的女人!
鳳瀟澈邪眸多了絲考究,腦中驀地閃過那日四嫂唱過的曲子,墨染的眉梢一挑,櫻紅的脣瓣,勾出邪佞的弧度,“漫兒,我先吹,你聽了,要是會,就跟上,如何?”
夭漫一怔,眸底就似有了動容,這個男人,怎會對她這般柔情?
一曲“傾盡天下”已然從鳳瀟澈的脣間逸出,夭漫聽了半段,有如霧藹的雲眸陡然逸出晶亮,也顧不上彈琴,竟是提着裙襬跑到了鳳瀟澈身邊,“where are you from?”
什麼?
鳳瀟澈頓時被驚到,尾隨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鳳瀟澈所在的包間躲在外面偷聽的小軒軒,也吃驚地瞪圓了雙眸,忍不住用手指戳破了窗紙,卻只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妙齡女子,正昂着脖頸,看不清她的面容,卻能看到她姣好的身段。
而正對他的鳳瀟澈,那雙邪肆的眸底是他從未見過的柔情,邪肆的鳳眸間光華流轉,被酒意薰染得俊魅橫生的臉,入畫的風情絲絲入扣。
呸,你個風流鬼!
小軒軒心底忿忿,走廊的那頭卻已走過來幾個人影,正對着他指指點點,“就是這小子……”
“什麼人?”裡面,鳳瀟澈聽得動靜,失神的心緒猛地收攏,一個伸手抱起了夭漫,迅速地按下房內的某處開關。
“澈王,這是要去哪裡?”地道中,夭漫緊緊地偎在他胸前,腦海深處似又泛出疼痛,一個暈眩,竟是昏迷了過去。
鳳瀟澈心底一驚,伸手搭上她的脈搏,墨染的劍眉倏而皺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