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哈利找到愛爾柏塔時,她正在圖書館裡看着書。哦,事實上,沒幾次哈利不是在圖書館以外的地方找到她的。或許是大禮堂,也或許是某個空教室?得了吧,反正哈利是沒見過這麼用功的斯萊特林,就好像是拉文克勞一樣。
私底下,哈利也曾經嘀咕過這件事。但很快,他找到了一個參照物——同是兩人朋友的赫敏。赫敏也不太像是個格蘭芬多,像是拉文克勞。既然找到了第二個與衆不同的人,哈利就不再糾結於這件事了。雖然他覺得,愛爾柏塔如果是拉文克勞的,會比斯萊特林的更好。
愛爾柏塔將一張書籤夾到剛看到的那一頁,合上了厚得如同字典般的書,問道:“怎麼了?”
哈利朝四周看了看,卻猶豫着沒有開口。
愛爾柏塔瞭然地說:“我已經下了靜音咒了,不用怕。”
“……什麼時候的事?”哈利瞠目結舌,他真沒看愛爾柏塔拿出魔杖。
她眨了眨眼,反問道:“靜音咒這麼簡單又常用的咒語,還需要用魔杖麼?”
哈利倒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地問:“無……無聲無杖……魔法?”
愛爾柏塔點頭,卻又問了一遍最開始的問題:“怎麼了?”
哈利這纔想起自己來找愛爾柏塔的目的,他飛快地將之前他看到的卡卡洛夫和老蝙蝠——哦,是斯內普,不,斯內普教授,在愛爾柏塔的提醒下他才改口的——討論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愛爾柏塔
。
末了,他問道:“你說,卡卡洛夫給斯內普教授看的,是什麼呢?”
“還能是什麼呢,黑魔標記啊。”愛爾柏塔漫不經心地將這個答案拋出,卻讓哈利頓時蒼白了臉。
“你……你是說卡卡洛夫是……”
“是食死徒。”愛爾柏塔將哈利沒說出口的話補全,她盯着自己修剪整齊的指甲看了好幾秒,才繼續道,“事實上,卡卡洛夫當年通過供出其他食死徒的名單而換來了自己免受處罰的好處。”
“梅林啊!”哈利驚呼,然後忍不住用手捂住嘴,他皺着眉頭,問愛爾柏塔,“這種人……居然還是……德姆斯特朗的校長?”
愛爾柏塔聳了聳肩,道:“如果你僅僅是說這個,倒是不必了。畢竟……卡卡洛夫在的地方是德國,而德國一向是聖徒的地盤,他在那裡,估計也是戰戰兢兢的。而他的身份,一早就通過斯內普教授告訴我了。”
“嘎!?”哈利腦子短路地只能發出這麼一個音節了。
在哈利和她聊過沒多久,他們就獲知了一個消息。或者說,從知道身份的那刻起,他們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發生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是了,老巴蒂看上去快死了。死因?也許會是……奪魂咒使用過度?
“說真的,既然已經知道情況了,爲什麼還不動手?”潘西惡狠狠地盯着《預言家日報》,上面真是有關於老巴蒂的報道。
愛爾柏塔卻沒多少情緒變化,她甚至有些老神在在道:“因爲,我們無法知道,小巴蒂準備做什麼。他以爲我們在明處,其實他纔是在明處。更何況,火焰杯的魔法契約無法結束,除非完成了三強爭霸賽。”
“說真的,他死了也挺好的。”佈雷斯插.進來說道,“當初他審都沒審,就扔了多少人到阿茲卡班裡面去了?到今天這種地步,簡直就是咎由自取
。呵,父親極力反對神秘人,極力到瘋狂的地步;兒子卻極度崇拜神秘人,做了神秘人的食死徒。這家人還是……好笑呢。”
愛爾柏塔點了點頭,道:“的確。大概是逆反心理?父親厭惡神秘人,所以兒子要對着幹?不過說到逆反心理,德拉科這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老躲着我?”
聽到愛爾柏塔的話,潘西和佈雷斯相互望了望,無奈地笑了兩聲,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說?別扯淡了,愛爾柏塔不會信,而德拉科知道了,肯定會找他們麻煩的。不說?這話還怎麼進行得下去?
然而,愛爾柏塔是多麼善於觀察的人——雖然她在感情這方面好像不太擅長?——她一看潘西和佈雷斯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們知曉那原因,但那原因基於某個原因,無法告訴她。
“那麼,能告訴我,德拉科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她退了一步問道。
佈雷斯苦笑:“這還真不好說。只有他自己想通了,纔會恢復正常的吧?”
愛爾柏塔只能用沉默來回答。她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德拉科到底在想什麼。只能說,男女之間的差異真的很大,而她,觸摸不到小少男的心思。
第二天,赫敏卻意外接觸到斯基特送來的信,而雙手沾上了巴波塊莖膿水,進了校醫院。
當愛爾柏塔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眯了眯眼,找到了佈雷斯。
“想辦法把斯基特這個女人搞到名聲臭了。我就不信,她沒什麼弱點。居然敢這麼做!”
佈雷斯也聽說了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出事的事情,自然明白愛爾柏塔這麼做的原因。他想了想,笑着回道:“放心,這事就交給我吧。”
等愛爾柏塔離開後,佈雷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進了德拉科的寢室。
德拉科此時正在自己的寢室裡暗自生着悶氣。他拉不下臉去和愛爾柏塔和好,也不想讓愛爾柏塔知道自己的心思——他怕一旦愛爾柏塔知道後,兩人連朋友都沒辦法做了
。
“什麼事?你不去和你那些女朋友們約會,找我幹什麼?”德拉科說話的語氣很衝。
佈雷斯沒太計較這些,他將剛纔愛爾柏塔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笑眯眯地問他:“怎麼樣?我給了你這個機會,不利用起來?”
“囉嗦!要你管!”德拉科說是這麼說着,但情緒卻好了很多,一直盤踞在眉眼間的陰鬱散開了,恢復了往日的神態。
佈雷斯早見慣了德拉科這種色厲內荏的表現,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離開德拉科寢室前,他還多說一句:“要我說,你還是早點和愛爾柏塔說清楚比較好,晚了,可就只能看着愛爾柏塔和別人在一起咯。”
“閉嘴!”德拉科衝先他一步關上的寢室門吼着,而佈雷斯早就站在門的另一側嘿嘿嘿地笑了。
德拉科一出手,立馬,斯基特一直以來的那些惡習都被翻了出來,不僅如此,還被編寫成文章,發在《預言家日報》上。
這些文章上不僅有被斯基特折騰到的當事人的說法,更是有偷偷拍下來的斯基特那胡言亂語的羽毛筆的照片。
第一天時,大家還只是拿這文章當笑話看。斯基特之前做的事情,只要問那些被採訪的認識的人,都知道是亂編的。這次,也是當斯基特不小心槓上了一個她不能惹的人,纔會有這種結果。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隨着時間的推移,更多的信息爆了出來。那個撰寫這些文章的剛畢業的赫奇帕奇甚至還提到了一個大家都忽視的點——斯基特到底是怎麼從那些看上去不會讓人知道的地方獲得消息的?
這個撰寫人提及了一點——阿尼瑪格斯。當然,是未登記的阿尼瑪格斯。如果斯基特會阿尼瑪格斯,她的阿尼瑪格斯是人們會忽視的小動物,那麼,她能那麼輕而易舉地獲得那些消息,就能理解了。
在文章的最後,這個撰寫人更是煽動地寫道:如果這些猜測都是真的,又或者是別的辦法,要是有一天斯基特不再滿足報道救世主的三角戀——顯然,他在諷刺斯基特之前的文章——這樣子的消息,她是不是會將視線投向普通人?是不是會寫誰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內褲,誰晚上又上了幾趟廁所這樣的內容?我們該如何保證我們的生活不會被窺視,不會被報道出來?
這個撰寫人最後的話敲響了每一個看文章的人腦內的警鐘
。是啊,他們是在斯基特亂寫那些人的時候只是哈哈一笑,甚至會相信斯基特寫的內容。但是,如果文章的主角轉移到自己身上時,他們卻惶恐不安了。沒人會希望自己穿什麼顏色的內褲,上幾趟廁所,這種事情廣而告之的。如果再添點子虛烏有的事情,更是讓他們不安到了極點。
愛爾柏塔並沒有多注意其他人看了這些文章後的反應,因爲……德拉科這傢伙終於肯理她了。
“說吧,前幾天是怎麼回事?”愛爾柏塔始終想不明白,她只能選擇詢問當事人了。
德拉科卻頭一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不想說。”
愛爾柏塔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幾秒,最後放棄了:“……算了,你不說就不說吧。”
“……對不起。”德拉科扭過頭來,直視着愛爾柏塔的雙眼,“現在,我只能說,不想說。如果有一天我做好準備了,會告訴你的。”
愛爾柏塔感覺有點嘴角抽搐。德拉科這傢伙……怎麼搞得好像暗戀她一樣啊?
——不得不說,愛爾柏塔猜中了。
赫敏很快得知了這件事的全部經過。這個可愛的女巫匆匆跑來,向愛爾柏塔證實這一切後,向愛爾柏塔鄭重地鞠了個躬。她微笑着,說道:“謝謝你,愛爾柏塔。謝謝你爲我做的這些。”
愛爾柏塔卻擺了擺手,道:“不,這件事我只是說了說,沒做什麼。實際在做的,是德拉科和那個撰寫者。你應該感謝的,是他們。”
赫敏將頭髮挽到耳後,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我會去和他們道謝的。但是,愛爾柏塔你是建議的提出者,我向你道謝,也是應該的。”
事後,愛爾柏塔從德拉科處得知了,赫敏果然去和他道謝了。當然,心高氣傲的德拉科沒有接受她的道謝。用德拉科的話講就是:“我只是看斯基特這個女人不順眼,才這麼做的,跟你有什麼關係?萬事通小姐,你想太多了。”
不過赫敏並沒有反駁或是說別的話,也許,在她看來,德拉科只是在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