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一心一意給親王治病,從來沒在女王面前提前過目前溫莎財團跟北約的戰局,其心無旁騖的模樣讓人感覺是女王、親王更關心溫莎財團。法國與意大利的戰報最先傳到倫敦。
意大利軍隊參與防禦法軍的僅有一萬軍隊,還是東印度公司、倫巴第、黑森獵兵等七拼八湊的雜牌軍,而英勇善戰在法軍出動了十萬之衆。但戰局卻明顯對法軍不利。
首先,意軍的飛艇恣意在高空偵察,將法軍的所有據點和軍事行動鳥瞰得一清二楚,搞得法國大部分軍事行動都只能在夜間進行,還不能打燈,經常自己走錯了路。
其次,法軍竟不得不依靠英國電報公司的無線電報網絡,在bt的搗蛋之下,這個網絡很不靠譜,時靈時不靈,有時又會延遲很長時間才發送到友方手裡,嚴重耽誤了法軍的指揮。電報不像電話,被幹擾了很容易就發覺,法軍甚至分不清哪一次是故障哪一次是bt故意,他們卻沒有替代品,只有依靠制定一個密碼錶的方式,使用bt的無線電報網絡來傳輸情報。
到了後來,終於有法國科學家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使用短程無線電報通訊,將電報像八百里加急一般一段一段地傳遞過去,不用通過bt的長途網絡,該方案迅速在北約四國之前達成共識,北約彈冠相慶,認爲找到了第一個剋制大bt的方案。短程無線電報在民間已經很普及,所以bt很難扼制這種策略,盧森堡安全委員會的軍情處官員也不禁豎起大拇指:“果然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當然,北美到歐洲這種事情還是不得不依仗bt。
其三,意軍普遍使用fn-1855,可以隱蔽射擊,而法軍還是靠射擊方陣,正面進攻時,喪心病狂的意軍丟下一坨又一坨的鐵絲網,使法軍的衝鋒變成老鼠舔貓——找死。所以法軍只進行過少數幾次正面交鋒就丟失了戰鬥意志,太慘了。
其四,意軍只顧遊刃有餘地防守,從不進攻,還進行輿論戰,bbc說“攻佔羅馬是簡單的,抵擋法軍的進攻也應當不是問題,但如何戰後修復與法國的關係,如何保持天主教徒的尊嚴是最難的。倫敦公爵大人表示,還是希望跟拿破崙三世和歐仁妮皇后保持友好的關係,並對傷害了天主教徒的感情表示不安與慚愧,上帝畢竟是曾經養育過人類精神生活的養父,無神論者只是提供一個更符合邏輯、講證據、講文明的世界觀,絕無意強迫天主教徒改變他們的生活方式。將來的羅馬會變成一個文明史勝地,自由的聖地,天主教徒會得到尊重,但教會不能強行迫使教徒一定要採納教會規定的生活方式。羅馬是自由的羅馬。”事實止,進軍羅馬的行動代號被命名爲:自由羅馬。
入侵意大利的法軍是夠憋屈了,不料美軍比法軍更憋屈,因爲他們入侵的巴拿馬是熱帶雨林地區,蚊蟲蛇肆虐,傳播着黃熱病、瘧疾、寄生蟲。運河公司的員工接到命令,戰略退卻到雨林深處,他們早就全都注射了疾病疫苗,並有相當靠譜的防蚊蟲設備,還有各種毒蛇、毒蛙的抗毒血清,哪個倒黴蛋被蛇咬了,只要吼一嗓子“老子被蛇咬了”,自然有醫生過來救護,還帶來印着各種毒蛇美圖的紙牌來給倒黴蛋辨認是哪個畜生咬人,因爲這些紙牌在巴拿馬運河公司員工內部很流行,所以基本上倒黴蛋還沒看紙牌就能說出毒蛇的名字。有些大膽的員工甚至仗着有蛇毒血清,沒事就跑到密林深處去捉蛇,特別是那些來自廣東的員工……
美軍就慘了,入雨林之後的兩週就開始不斷有士兵出現發冷、頭疼、發燒、疼痛、疲勞與噁心等症狀,並開始大量減員,敵人還沒見着,見到上帝的人倒是挺多的。都是熱血愛國青年,沒有被敵人的子彈打死,卻死於沒品的疾病之手,死得時候很難看,真是叫人沮喪啊。有一個小分隊的美軍終於摸到了運河公司的一個據點,但這幾十個士兵已經都剩下半條命,然後悲催地發現對方有幾百員人,每人一支沙漠之鷹,火力比他們的尼米彈步槍還兇猛,很快這一隊有幸見識運河公司警衛隊的美軍就投降了,然後吃好喝好,跟運河公司員工成了好朋友,走的時候請求運河公司的人不要說他們來過,就讓他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都不容易啊,運河公司的人答應了,還給這些幸運兒注射了疾病疫苗,並贈送了代表人類偉大友誼的蛇毒血清與美圖紙牌,走的時候,雙方甚至有揮淚擁抱告別的,互相贈言希望戰爭早點結束,還有“友誼天長地久”。
與巴拿馬運河公司員工的淡定相比,日本人卻顯得相當激動,因爲他們的日本中央銀行行長溫莎先生說:“俄國人欺人太甚!尼瑪咱們阿拉斯加不要了,把西伯利亞搶過來當賠償!小夥子們,準備跟老毛子大幹一場!”日本武士們在改革中被邊緣化,成了日本社會的一個不穩定因素,他們所有的特權都沒了,正需要一個發泄的地方,於是,俄毛就成了他們完美的目標,你說他們能不激動嗎?
不過,以前唐寧並沒有給日本軍隊普遍裝備fn-1855,只有西鄉隆盛的少數部隊充當王牌部隊,既然準備大舉進攻俄國,就得分兩步走,第一步是由西鄉的軍隊以防禦姿態對付俄毛,同時全國徵兵訓練,成爲新時代的武士。第二步纔是出動這些強悍的以舊武士爲主力的現代化陸軍。讓俄國人永世難忘。
爲了配合日本讓俄國人永世難忘,大清正在受到各方勢力懷疑的朝廷宣佈“五族平等”重大國策。所謂五族,就是滿、漢、蒙、回、藏五大主體民族,至於雲南、廣西那一大堆沒溜的小民族都不算,一律視爲漢族,事實上他們跟漢族的整合也很徹底,在南方蠻子的地區很難找得到純正的某少數民族後裔。
爲了突出滿人的特權地位,大清現在的朝廷六部的每一個部都設一個掌印的滿尚書,實際控制着六部的大權,五族平等一出臺,滿人的所有特權都會被廢除,滿尚書自然就沒有了。民族平等之後,大清開始重新頒發身份證件,也就是由熱塑工藝製成的機械安全芯片身份卡,上面根本就不會註明民族信息,只有“大清國公民”一項,請注意,從現在開始,已經不用“臣民”這種文字了,代表着將來不僅民族平等,還會官民平等。
身份卡上居民的籍貫完全跟他納稅的地區匹配,基本單元是縣、城市,夠不上納稅額度的居民將來會將他劃歸爲他就業的機構,工人就是某個工廠,農民就是某個地方,有自己土地的富農當然屬於自己的土地,士兵則是效命的部隊。
原來東三省限制漢人的政策則會完全廢除,由於失地漢人數量巨多,將會有大批移民奔往東三省,這對於對抗黑龍江流域的俄國殖民者將造成巨大的壓力。
朝野上下普遍認定了大清皇帝真的是被挾持了,否則怎麼可能把自己民族的特權都廢掉呢?滿人應該相當不滿了,但是滿八旗的士兵都已經不存在了,神機營全是新加坡訓練出來的南方人,滿人憑什麼反抗呢?
漢族大臣曾國藩被任命爲禮部尚書,入值軍機處,頭一回漢族人自個兒掌印,並授命爲欽差大臣,主理這一次民族大融合政策,大漢民族全體喜大普奔,滿族人則如喪考妣。
全大清共四億巨大人口,就算是熱塑工藝也造不了那麼快的身份卡,所以首先這種身份卡是面向那些需要跨越縣級行政區的公民,沒有這種需要的大清公民暫時落在後面執行。這種數字化的身份卡對於管理百姓、商人流動很好用,萬一有個通緝犯什麼的,只要把罪犯的身份卡號通過無線電波發送到縣級過境管理的關卡,罪犯勢必寸步難行。要是脫離大路,說不定不用官府出手,通緝犯就死在荒郊野外了。
而且這種方式對於大清朝廷統計境內人口也大大的方便,隔一段時間將通關數據發送到中央系統,就可以知道這段時間內有多少人到了哪個市縣,這基本上就可以得出該地區的人口狀況。人口多的市縣那肯定是流動人口多,再跟有詳細數據的城市一對比,大概就得出了一個地區的人口數據,連人口普查都用不着。
法國軍情人員把大清最近的變動呈報給皇帝,拿破崙三世大惑不解又憤然道:“滿族人的血性的都哪裡去了?爲什麼這種政策都沒有滿族人出來反抗?那個什麼恭親王、忠親王都是吃乾飯的嗎?”
法國外相表示:“現在漢族大臣和軍隊崛起,滿族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湘軍那是巴不得滿漢合流,不可能反對,這是目前大清最重要的軍事力量,北京又被溫莎財團的神機營控制,可能現在中國人個個兒都心知肚明卻不敢明着反抗罷了,希望我們北約能夠取得軍事上的優勢,給這些各方勢力壯壯膽兒。”
拿破崙三世嘆道:“我還希望這些滿族人給唐寧添點亂子呢,太讓人失望了!”
其實連唐寧都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最壞就是全國大亂,他力保北京跟上海不失,最好長江中下游他海軍可控的地方不失,再徐圖剿滅叛亂。可是沒有人敢冒頭,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