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公子!您可要考慮清楚啊!”
辰夜冷然道:“傅姑娘的房間在哪裡?”
老鴇低頭不語,卻不由自主的朝二樓東南方看了看。
辰夜向那裡看去,二樓東南方只有一間屋子,門是由上好的梨花木製成,門牌上提着“牡丹閣”三字。門前還站了兩個侍衛打扮的人。
辰夜瞭然,微笑道一聲:“多謝。”便不由分說向着那間房子走去。
上了二樓,走到牡丹閣門前,那兩個侍衛攔住了辰夜:“你是何人?”
辰夜道:“勞煩二位將門打開,在下有事拜訪付嫣姑娘。”
一個侍衛冷哼一聲:“就憑你?”
辰夜道:“憑我又如何?”
“那就先問過我的拳頭。”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厚重的拳頭直逼辰夜的面門而來。辰夜輕巧偏身,揮扇擋住,看着那侍衛:“別激動啊!有話好好說。”
彷彿沒有料自己的拳頭會被辰夜擋住,那侍衛額上青筋暴起,似是真的動了怒,拔出腰間的佩刀,直刺過來。
辰夜急速後退,暗中掏出一個銀錠,打在他的腿上,那人吃痛跪下。
另一個侍衛一見同伴倒下,也立即拔刀,攻向辰夜的脖頸。
辰夜不躲不閃,算準時機,伸腿一踹,那人咣噹倒下。
辰夜拍拍手間的塵土,胡擼胡擼衣服,繞過在地上呼痛的二人,走到牡丹閣門前,剛要敲門,就聽見樓下老鴇尖着嗓子叫道:“哎呦!不好了!樓上打人了。”
下面人都舉起頭往上瞧,還有女子叫起來。
辰夜一派從容,轉過身準備敲門。
門卻“哐當”一聲被拉開了。
門裡的那張臉與那日朝堂上一樣,滿是倨傲與不屑,此刻還多了一種情緒,就是不耐煩:“怎麼吵吵鬧鬧的?”
宋第看到了站在門前的辰夜,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兩個侍衛:“閣下是?”
辰夜道:“在下辰夜,久聞付嫣姑娘盛名,今日特來一見。”
宋第冷笑:“一介莽夫!傅姑娘也是你想見就見的?想見傅姑娘,需得先問過我吧。”
辰夜道:“呦!您這話說的!您是傅姑娘的爹啊還是這樓中的鴇母啊?傅姑娘見不見我還得你做主了不成。”
宋第道:“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
辰夜將摺扇一展:“煩請公子讓開。”
宋第握起拳頭:“我自小就沒讓過誰。”說着,一拳打來,被辰夜輕鬆避過,他直追而來揮出第二拳,辰夜將摺扇輕擋,直逼得宋第倒退三步。
宋第直視着辰夜,眼中閃着怒火。他看到侍衛身邊的劍,一把抓起,然後用力朝着辰夜的門面揮出,辰夜不慌不忙,偏頭躲過,然後用扇朝他胸前輕輕一打,宋第捂着胸口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辰夜用摺扇擋着嘴暗笑,雖然在天庭衆仙中排不上號,但到底是個仙!就憑宋第一介凡人,想跟自己打,簡直以卵擊石。
付嫣這時自門中走出來。
辰夜轉身,款款對付嫣施了一禮:“在下辰夜,久聞傅姑娘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今日特來……”
還未說完,便聽到極大地一聲“咚”,然後腦袋頂一陣鈍痛,有些發暈,有溫熱的液體自頭頂留下來。
辰夜轉頭,最後一眼看到的是老鴇哆哆嗦嗦舉着板凳一臉驚恐……
再醒來,看到的就是一張濃妝豔抹的老臉,近在咫尺,頗關切的瞧着自己:“你終於醒了。”
辰夜暈暈乎乎:“這是哪裡?”
“是本店的客房。”
腦袋頂傳來陣陣疼痛,辰夜習慣性的摸摸腦袋,發現自己的腦袋大了些。軟綿綿的,裹了一層紗布。
辰夜這纔想起之前的事,一把抓住老鴇:“好啊!我想起來了,剛纔你爲何打我?”
老鴇道:“公子息怒,我也是爲您好啊!您也不想想您打得是誰呀?那是小世子,是城主的兒子,您惹得起嗎?我知道您有錢,但他家有權啊!把你、甚至你全家下獄,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年輕人,不要逞一時之快後悔終身啊!”
這話說的頗誠懇,爲辰夜考慮得這麼多,辰夜甚至有點感動。
辰夜指着自己的腦袋:“那你也不能背後偷襲啊!還打這麼狠!”
老鴇低着頭不說話。
辰夜憤憤,被人打一棒子也就罷了,還是當着衆人的面,本來想在佳人面前留個灑脫不羈的形象,結果玩砸了,只留個頭破血流的衰模樣。
辰夜不甘心,十分不甘心!
辰夜將身上被子一掀,翻身準備下地。
老鴇忙問:“公子要去哪裡?”
辰夜道:“還能去哪裡?自然是找付嫣姑娘。”
說着,辰夜起身邁步準備出去,誰知腳剛落地,右腿一陣鑽心的痛,辰夜直至栽了個跟頭,捂着右腿鬼哭狼嚎。
一摸才發現,自己的右腿也綁了一層繃帶。
辰夜留着汗,痛的直抽抽,瞪着老鴇,勉強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這又是怎麼回事?”
老鴇匆匆扶起辰夜:“還能是怎麼回事!那小世子是誰,他哪裡吃過這個虧啊?看到你倒下,你以爲他能饒過你?他吩咐那兩個侍衛打斷你的腿,說看你怎麼囂張?!”
辰夜愕然:“什麼?
老鴇道:“不過公子你放心,被我們攔下了,只打了兩棒子,沒斷,但着實也得修養一陣。”
辰夜一拳錘在牀板上:“這個宋第,我不會放過他!”這一動又牽動起腿上的傷,辰夜捂着腿半天說不出話。
老鴇道:“公子啊!要我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您現在還是先回家養傷吧?您家在哪裡?不如我安排車送您回去?”
辰夜雖有些不甘心,但奈何事已至此,他若拖着這兩個大鼓包去找宋第算賬,站都站不穩,只會舊傷添新傷。正所謂虎龍平陽被犬欺,只能認栽!
於是辰夜對老鴇道:“那便把我送回城南的酒館微寒居吧。”
老鴇扶着辰夜上了馬車,語重心長道:“公子,您別怪我多嘴,我還是得說一句,這樓中的癡情客辰夜見得多了,也明白您對傅姑娘的真心。但這裡是青樓,要的不是真心,是錢和權。這樓裡姑娘那個不是風月場上的高手,談情說愛多了,就不會對那個男子動真心。您明白嗎?”
辰夜道:“明白,媽媽的話辰夜記住了,等我養精蓄銳,下次定會帶更多的錢來見傅姑娘。”
老鴇:“……算了,公子你保重吧。”
馬嘶鳴一聲,載着辰夜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