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長官我來彙報
“藍蘭,你沒事吧?”關離等徐若昭走後,一上車就不解地問道。今夜伊蘭有些反常,按理說,她在護衛隊辦公室就會對那個李申茂脣槍舌戰,但她卻一聲不吭。
“沒事。”伊蘭鬱郁答道。
她收收心神,和關離談工作,先問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阿離,什麼是義務勞工?”
“你有一週的薪水拿不到。”
關離不解伊蘭的思路,怎麼會關心這麼無足輕重的問題,他們雖然在外出任務,但基地每月的津貼照發,而且還會有特殊任務津貼。另外在塞米巴上利用化名的工作所得,雖然不能光明正大轉到他們的真實個人賬號上,但是基地會全額給他們補足。
藍蘭的賬號上扣掉一週工資,但還到伊蘭的賬號上卻不會扣,這不都是爲了任務嘛,基地壓根不會這麼摳門,伊蘭操心這一週做什麼呢?
關離出任務次數比伊蘭多,對任務津貼的事比較有經驗,但伊蘭纔是第二次出任務,對這些細節不是很清楚,事實上她壓根沒想過藍蘭賺的錢能劃給她真實賬號,她只是單純地很不爽。
出任務已經夠辛苦了,更不用說這種暗地裡的任務,她擔驚受怕賣苦力,工作環境也不好,辛辛苦苦一週就白乾了,就爲了她在通勤車上往後靠了靠,傾斜角度不超過十五度。
一想到這一層,伊蘭不由得又想起她的頭髮,實在無法忍受了,上頭不定沾了李申茂的唾液呢。
關離瞧着伊蘭越發沉悶壓抑,寬慰道:“這些都是小事。你被護衛隊特別保護,以後應該不會有這些小麻煩。”
伊蘭默然半晌,忽然冒出來一句:“你說徐若昭和李申茂會不會認識?”
“嗯?”關離側頭看向伊蘭,稍愣一下後皺眉思索,問道,“你爲什麼會這樣想?”
“徐若昭已經很多天沒來找我了。今天晚上最後一個到餐廳,然後和我一起坐車回去,結果就碰上這樣的事。上一次他很多天沒有在我面前出現,一出現就把我撞了。而且是故意的。這個人我一直覺得他的接近另有目的。”
伊蘭嘆口氣,接着說道:“李申茂,他是物資調度員,這人很奇怪,不過是人多擠到而已。需要這樣小心眼嗎?鬧到了護衛隊還不肯和解。上次那個安之謙也是,一點點小事都能直接抓我的手。爲什麼我碰上的這一個兩個,都是性格容易衝動的人呢?”
“如果說有人故意針對你,目的呢?”
“這就是讓我最想不通的一點。”伊蘭很疑惑,“我手上能調動的只有營養劑,而且還有同事一起管着。”
關離也想不通,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徐若昭或者李申茂可疑的假設上,如果整件事只是出於普通人的一時激動,也能說得過去。
“我會注意徐若昭和李申茂。”
伊蘭連忙望向關離:“你準備再去和李申茂打架?”
“不是,”關離笑道。“經常去護衛隊也不好,我只是會留意他。”
伊蘭突然靈光一閃,訝道:“不會李申茂和安之謙認識吧,安之謙懷恨在心,又不敢再出手,所以慫恿李申茂報復。”
關離用一種非常奇特的眼神看向伊蘭。
伊蘭訕笑:“瞎編的,世上沒有這麼小心眼斤斤計較的人。”
關離反而不說話了,安之謙李申茂和徐若昭三個人都對上了伊蘭,的確需要特別留意。
這一夜,伊蘭翻來覆去睡不踏實。她知道霍斯北在護衛隊能輕易查到藍蘭的一切信息,包括住址和聯絡號,她怕霍斯北會忍不住撥給她視訊,但又隱隱期待他找到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光明正大和她聯絡。
直到夜深。通訊器一絲響動也沒有,她才長長吐出一口氣,霍斯北理解她的處境,比她識大體。
徐若昭第二天晚上等在餐廳,特意問候伊蘭,並且非常懇切地再次向伊蘭道歉。他沒幫上伊蘭,反而讓她捲入到鬥毆事件中,心裡十分不安,請伊蘭諒解。
兩人說話都很客氣,事後伊蘭開車回去,他坐通勤車回去。
自那以後,伊蘭都是開車上下班,而徐若昭只是偶爾一次會晚上過來餐廳,不到關門就走了。
伊蘭看着他這樣,好似真的退避三舍了。
她以前暗地裡懷疑徐若昭聯合李申茂給她下套,但是他倆堅持不肯和解,將她捲進鬥毆事件後,她受到的處罰似乎並不重。
伊蘭疑惑過後,就猜測徐若昭當時的表現大概是英雄救美,可惜這戲碼沒了後續,她反而在休息天看到過徐若昭和那個郭紫琪一起排隊領營養劑。
伊蘭便覺得自己又猜錯了,徐若昭可能只是有點花花腸子,愛搭訕妹子,這時有新的目標,就不搭理她了。這樣也好,徐若昭人品有點缺陷,總比他整個人陷在罪惡的泥淖裡好上一些,否則白瞎他那副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好容貌。
伊蘭暫時放下徐若昭這茬,最近她抓耳撓腮盼着偶遇霍斯北,又怕真的碰見不好收拾,提心吊膽了好些天,漸漸也想通了。霍斯北在護衛隊裡,怎麼着都不會出事,他們的用餐住宿和墾荒人員不在一處,平時還要巡邏,負責整個塞米巴的安全工作,真要立即偶遇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星期五中午,伊蘭吃過午餐後,照例踱到護衛隊辦公室。
她第一次去護衛隊彙報的時候,接待她的是慕容,從頭到尾慕容沒說幾句話,都是伊蘭在絮絮叨叨說她一週的生活工作情況,兩人雖然沒有說破,不過有點像閨蜜聊天。
伊蘭可勁吐槽這任務的不易,住宿條件之差讓人瞠目結舌,頓頓營養劑也讓她沒有用武之地。說完了,她心滿意足,慕容聽得津津有味也滿意。
伊蘭覺得塞米巴對弱勢羣體的保護挺到位,被糾紛波及了兩次,就受到特別保護,給了她到護衛隊打小報告的機會。
現在,她慢慢走在通往護衛隊辦公室的小巷子裡,一邊消食一邊尋思着,這次如果還是慕容,就再嘮回嗑吐吐槽。她自打到了塞米巴,可憐見地,說話都比以前少。同事只有一個,哪有凱旋餐廳熱鬧。回到住處去就只有孤零零的自個兒,關離兩三天才回來一趟,而且也晚,有時她都睡下了,一週兩次碰頭,交流工作情況。左鄰右舍更不必說,平日工作忙碌,也就遇上纔打個招呼。
伊蘭被領進去的時候有點發傻,這回裡頭坐着的是霍斯北,他直直地朝她望過來,伊蘭的心撲通撲通開始亂跳,回神之後立即說道:“長官,我來彙報。”
“坐。”霍斯北一指他面前的座位,簡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