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肝癌介入
蘇楊一直被蒙着頭,所以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路線,他其實並不是特別清楚,對方帶着他走了三個多小時,但蘇楊覺得,真正的路程可能也就一個小時左右,其他的時間都是在繞路,繞過來繞過去,兜圈子,以便最大程度的杜絕危險。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那個院長助理道了一聲:“到了!”
汽車果然停了下來。
沒一會兒,有人打開了車門,並小心地對蘇楊道:“教授,到了,請下車。”
蘇楊在別人的攙扶下走下了汽車,沒一會兒,罩在他腦袋上的頭套被人摘了下來。
燈光有些刺眼,他閉上眼睛,眯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睜開。
此時,他身處一個燈光明亮的大廳,像是一棟建築的某一個樓層,但蘇楊的直覺告訴他,這裡更大的可能是一個地下大廳,相比樓房的大廳,這裡的潮氣好像稍稍重了一點點,當然,人家的設施設備還是很齊全的,而且一直開着中央空調,那種差異並不是特別明顯,只不過蘇楊畢竟是專業出身,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
蘇楊沒有太多的表現,只是略帶好奇的這裡看看那裡瞧瞧,然後問那個院長助理道:“這是哪兒啊!”
院長助理笑着說:“這就是我那個富豪親戚的摩天大樓,我們在18層。”
蘇楊聽了,哦的一聲,表示自己明白了,其實心中卻在冷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還摩天大樓,還十八層,十八層地獄吧?
當然,他並無任何不合適的表現。
沒一會兒,就有人迎着他們走了過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這是那位富豪的兒子,你叫他巴爾就行了!”院長助理介紹說過。
“教授,你好。”
“巴爾先生,你好!”
兩個人伸手握了握。
那傢伙並不是一個恐布分子的打扮,相反,一身西裝,清清爽爽,一看就像是某一個公司的管理人員,CEO之類,說話也風趣幽默的,如果不是用先入爲主的觀念看待這些人,還真的很難把他們跟那種身份聯繫在一起。
巴爾帶着蘇楊來到了一個類似於病房的地方。
裡面,病牀上躺着一個人。
蘇楊看了看,那傢伙閉着眼睛,病懨懨的樣子,好像行將就木,但蘇楊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這傢伙其實是裝出來的,而且臉上還進行了精心的化妝,讓人無法真正看清他的面貌。他的真實情況沒這麼糟糕,當然,真的是肝癌晚期了,也沒好到哪裡去。
“我父親前幾天都還很好的,前天不知怎麼了,忽然就不行了。”
那傢伙一一介紹起了病情,隨後把相關的檢查報告拿給了蘇楊,檢查報告什麼齊全,什麼尿常規血常規B超以及ct,應有盡有。
蘇楊揣測,這個地下世界裡,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應有盡有的,只不過這裡沒有治療肝癌的高水平醫生,所以那傢伙的病情纔會越拖越重。
蘇楊看了看檢查報告,影像學表現、GTT偏高、AFP升高陽性......
毫無例外,這傢伙就是肝癌,還是原發性肝癌,而且情況真的已經很嚴重了。
蘇楊仔細看了一番,然後給巴爾介紹了一下他的治療方法,他詳細地向對方說明了他要做的是介入手術,怎麼做,效果怎麼樣,中間會出現什麼併發症,會有什麼問題,需要的藥物是什麼,設備是什麼,等等等等,他事無鉅細,全部說了一遍。
這個過程,在真實的醫療中肯定是必不可少的,此時,蘇楊也一一踐行,做戲做全套嘛。
交代了術前事項,蘇楊又給患者做了碘過敏試驗,之後是備皮。
巴爾這邊已經叫來了三個護士以及幾個醫生協助蘇楊手術,蘇楊又跟那三個護士仔細交代了術前護理,常規檢查等事項。巡迴護士嚴格執行無菌操作原則,熟悉手術操作步驟,正確傳遞醫療器械,認真仔細進行化療藥物配製,做到藥物劑量配製準確,並妥善保管貴重器械。術後認真仔細覈對,檢查保管和定點放置。手術中一定要密切觀察患者生命指標,隨時配合醫生進行搶救,等等等等,這些他都一一要求。
之後,他又仔細詢問術前6h禁食、水,術前30min用鎮靜劑安定注射液——10mg肌內注射等情況。
最後一步,檢查手術設備,盤曲導管、RH導管、0.035mm導絲、穿刺針、4F~5F 動脈鞘。還有60~80cm連接管。無水酒精、球囊、微導管等。
總而言之,他就像在醫院裡做手術一樣,一步一步的來,認真,詳實,仔細。
很快,手術開始。
患者被推入專門建造的介入導管室,患者取平臥位。
常規碘伏消毒鋪無菌巾以後,腹股溝處用利多卡因經生理鹽水稀釋行局部麻醉,術中肝素化,在透視導向下,導管經皮穿刺到股動脈置動脈鞘送導管到達肝總動脈或肝固有動脈,到達供給腫瘤血液的動脈血管,經造影后觀察肝動脈的分佈、腫瘤部位、大小、數目和供血情況。
病竈區域先緩慢注入5-FU加生理鹽水,再注入羥喜加生理鹽水,最後注入阿黴素加碘化油、明膠海綿等化療栓塞藥物,以阻斷供給腫瘤營養的血管,從而抑止腫瘤的生長。
治療完畢後患者無不適用平車推入病房。
患者取右下肢伸直平臥後拔管、穿刺點加壓15~20min。
用碘酒、酒精消毒,無菌紗布卷覆蓋、用彈力繃帶加壓包紮,1.0kg鹽砂袋壓迫。
手術很順利。
從目前來看,治療還算比較成功。
這個治療其實一直做到了第二天的清晨——中間路上耽擱了太多時間,術前準備也浪費了很多時間,但手術完成,對方並沒有直接送蘇楊折返,一直到了這一天的晚上,天都黑了,院長助理這才帶着蘇楊坐上了汽車,返回醫院。
路上還是一樣的程序,蘇楊被蒙着頭,然後有人開着車在路上轉悠了三四個小時,這才把他送回了醫院。
而且,蘇楊感覺得出來,回去的路和來的路完全不同,因爲很多特別的路段他都沒有再經歷。
這一天的晚上,夜裡十一點左右,蘇楊被送回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