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人馬雲集

“這臨淵祭到底是個啥玩意兒!這丁老爺子,也太不夠朋友了吧!把咱們扔在這兒,像什麼話!”張神經又開始發神經了,只見他像個孩子似的坐在窗前。晨曦出現,他的影子印在牀前的地板上,像個鬼魂一樣。見他坐在那裡發牢騷,我爹就睡不着了。翻了個身,回頭望了張神經一眼,說道:“別嘮叨了!有酒有肉,有美女,白吃白喝,還不好啊?”

張神經知道我爹的厲害,況且我爹在年齡上比他年長,所以這時就乖乖地躺下了。後來再也沒有人說話,事實上,大家都沒有睡着,都在靜靜地期待着另外一天的到來。雖然,大家都很迷茫,都不知道爲什麼要來參加臨淵祭。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告訴你,有一個地方放着一個罈子,從未有人打開,讓你過去看看一樣。你不知道是誰放的罈子,你不知道罈子裡裝着什麼。但你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忍不住想要去揭開那個蓋子。

衆人又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一兩點,有人過來叫我們出去用餐。衆人起來一看,發現同行的人,又少了幾位。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定是頭一夜不安分,偷偷摸摸跑出去,結果被這兒的人給做掉了。這樣的現象,從有人進來,到現在,不知道出現過多少次。

來叫我們過去用餐的,是盧先生和兩位挎着火槍的護衛。這傢伙,神出鬼沒的,真不知道他在這兒具體負責什麼事。一想到當初是他將青煙推下的懸崖,我就巴不得砍下他的頭。

盧先生依然笑容滿面,見到我,他愣了愣,“啊!是小飛,還好吧?”

“還好!你呢,你還睡得安穩吧?沒有再帶人去土地廟了吧?”

盧先生見我話裡有話,只得打哈哈說:“沒去了!沒去了!上次可把我嚇得半死。”

廢話我也不想和他多說,一行十來人跟着他從屋子中出來,又穿過幾條巷道,纔到一個寬闊的院落。那院落非常巨大,我們進去的時候,裡面鴉雀無聲,卻坐了幾百號人。

剛入院落,在院落中坐着的人,都扭過頭來看咱們。盧先生說:“各位,久等了!久等了!現在客人都到齊了,大家開吃吧。一點兒清茶淡飯,大家將就着用。吃飽喝足,午夜會有歌舞表演。有文藝纔會的,待會兒吃完東西,到廂房那邊報名。”

聽說有文藝表演,張神經可就高興了,人還沒坐下就問:“我能演嗎?”

盧先生笑:“當然能!只要您樂意……”

被張神經這麼一鬧,現場的氣氛明顯好了許多。可我剛坐下,擡起頭就看到對面一桌十幾人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比較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歐陽大風!

由於人多,大家自顧着吃飯,當時也沒有怎麼樣把情緒表露在臉上。

吃完飯以後,衆人又在盧先生的帶領下,去了古城城中的廣場。這時,廣場上已經美女雲集,而且那些女人都皮膚光滑,譬如碧玉,和外面的女性有很大的區別。在美女之中,不乏一些在四周巡邏的黑衣女,看樣子,在這古城中,黑衣女扮演的的確是高級護衛的角色。

“小飛!小飛!你原來在這裡啊!”身後突然有人叫我。我一轉身,就看到那位下巴尖尖的白衣少女,獨自從人羣中跑過來,很興奮地將我的手拉住。“你也來了?”

“嗯!主人讓我們過來伺候各路客官!今晚,會有七仙過來呢。”

“七仙,你是說七仙共舞中的七仙嗎?她們也來了?”

“也來了!這麼大的場合,她們能不來嗎?”

知道七仙要來,我的心情方纔好了一些,回頭去看我爹,沒料到他老人家,都一把年紀了,聽到這個消息,他竟然也站在一邊偷偷地樂。看來,好色還真是男人的專利。

和女孩寒暄幾句,我們就被組織者分開了。少女去了另外一邊,給已經入座的客人上茶,倒酒,而我們則被安排坐在廣場邊的一排大紅椅子上。廣場中間,這時候已經有人在吹奏玉笛,那笛聲清脆婉轉,整個廣場上面,給人的感覺,都是喜氣洋洋。

但小李子沒有來,巨根老怪也沒有來,會飛的黑衣人也不見蹤影。

沒有了他們,我的心裡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

準確地說,那是一種被抽空的感覺。

白衣侍女把水果盤子端出來,放在衆人面前,此外盤子周圍,還有一些精緻的餅乾。那水果,當然不是大家所能想象的。許多東西,咱們以前見都沒見過,看那樣子,怪怪的,有些像雞腰子,把皮撥開,裡面卻是石榴子一樣的東西。另外一種,外形像小香蕉,但皮質有很強的粘附性,看上去綠瑩瑩的像黃瓜。見我拿着翻來覆去地看,那尖下巴少女就過來,從我手中拿過去,幫我把皮剝開,隨後只見她將裡面類似於堅果一樣的東西遞給我,然後她自己拿着皮放在手掌間搓着,不一會兒,那東西就成了一顆圓形的小球。

“這東西,用來幹嘛的?”見少女得意洋洋的神情,我便知曉其中一定有奧秘。

少女往我臉上一扔,那東西就像長了眼睛似的,一下子跳到了我的臉上,粘在上面便不動了。我用力一扯,將那玩意從臉上扯下來,驚歎地說:“好傢伙!這粘性太強了。堪比502。”

少女呵呵一笑。“這東西是山裡的老伯專門用來捉畫眉鳥的。平時把這樣一大推果皮放在山裡,再往上面灑幾粒米飯。第二天過去看,不是黃鸝就是畫眉被粘在上面。”

這話,被走過來搶果子吃的猴三聽到了。“我靠!早知道有這玩意兒,就發財了。畫眉鳥,四川那邊的人很喜歡啊!尤其是重慶,好多老爺子家裡都養着,沒事就拿出來鬥。上次我去重慶溜達,遇到一位大爺,人家那隻畫眉鳥,都有人出十萬的價錢。”

我爹點頭:“看來,小姑娘,你們這山裡,到處都是寶貝啊!”

少女也學會了開玩笑。“那大叔,你不走了,給你找個大嬸!”

我爹開始喝酒,笑嘻嘻地點頭:“有勞姑娘!有勞姑娘!”

見我們這邊談笑風生,其其餘客人,就坐不住了,幾人色迷迷地地望着身邊的侍女,無奈那些侍女,並非都像尖下巴少女這樣活潑,無論那些爺們怎麼挑逗,那些侍女都是站在他們的身邊紋絲不動。後來挑逗一番,沒了趣味,衆人也就不想繼續了。不過人羣中,歐陽大鳳卻跑了過來:“大家好!看來大家都已經平安到達這裡了”

我小聲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問歐陽大風:“小雪呢?”

歐陽大飛說:“小雪也到了,不過她是燕子後人,有許多事兒要做,這會兒就沒來得及過來。你們先自由活動,我和這邊的家門打打招呼……”

“你們?家門……”原本想要把話說出來,但話到嘴邊,我只得硬硬收住。

我爹看了,他把拳頭放在桌子上,捏的咯吱咯吱地響。

我看着我爹,真擔心他體內的勁道,直接將周圍的人震翻,所以便開始用腳在桌子下面,踢了踢我爹。這不踢不要緊,一腳提上去,我頓時感覺到像被電了一樣,整個人連人帶椅子,都給電翻在地。更牛叉的是,我的頭髮幾乎上都快要全部豎起來了。

“我……我靠!你牛……”我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人還沒爬起來,歐陽大風和我爹的人影卻不見了,我爬起來看了看,四周的人也在朝我張望。張神經旁邊坐着的一位青衣老者,叼着菸袋問我:“小兄弟,你搞個啥子?”

“我……我……我腿抽筋了。”我爬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王二湊個頭來說:“小飛,你是不是玩女人玩多了才這樣?”

我白了王二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到人羣外找我爹去了。

憑着自己的警覺性,我四處一看,發現南門的一條巷道離我們所坐的位置比較近。如果我爹用什麼牛哄哄的武功將歐陽大風挾持,讓他告訴大家伏羲大墓的所在,我認爲,南門那一排青瓦房是最好的藏身地。

這樣一想,我呼啦一下晃了一下身子,趁衆人都不注意的空當,直接溜進了那條巷道。

巷道里有幾棵樹,還沒有見到我爹的人,就聽到我爹在和歐陽大風小聲談話。

我爹:“你媽個比!伏羲大墓的入口究竟在哪裡?

歐陽大風搖頭:“我也不知道啊?”

我爹:“你不是雲中燕子的後人嗎?這地兒,不是你的老家嗎?”

歐陽大風被我爹抓着,嚇得面色蒼白。

“大叔,有話好好說,這地方和我們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往來了。大家雖然有血緣,卻各自爲政。伏羲大墓在他們的地盤上,我們總不能硬闖吧?”

我爹想了想說:“那成!我就坐着等。要是我兒子的魂魄被九命貓妖吞了,大家還沒找到大墓,我就一把火把這些個鳥人燒了。反正老子的拳頭現在很硬!”

歐陽大風看了看我爹的拳頭,欣喜地問:“大叔這是哪裡練的?”

我爹放開歐陽大風:“哪裡練的你甭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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