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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悄悄的,晚風輕輕吹開了紗一般輕巧的窗簾,華麗的吊燈上的鑽石在輕輕搖擺着,碰撞着,發出悅耳的敲擊聲。
我站在窗旁,居高臨下的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華燈高照。深夜,外面的人流依舊不減,歲聽不見那種喧囂,但卻看得見燈光,各種顏色,一點一點組成一條長長的車龍,閃亮的羽裳,是城市的天板。
在國外待久了,我甚至已經忘記,故鄉中國,也有不夜之城。
“唯一,這麼晚了,還不睡麼?”徐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總是喜歡沒事找話講。
“睡不着。”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話其實真的不多,況且和他也沒什麼話可說。都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我們的關係還是沒有緩和過來。但是爲了不讓他發覺什麼,我還是濫竽充數地加了一句話:“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語氣裡,是說不出的冷。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因爲我又是一則如此冷淡的語氣去回答他,心裡感到了無奈。“來看你啊,見你不在房間,”他頓了頓,“唯一,我怎麼覺得你有點變了呢?感覺怪怪的。”
我的背僵了僵,不敢回過頭去看他的眼神,他一向都是仔細嚴謹的,說不定會看穿我。僅僅七天,這麼快就要敗露了?怎麼可能,我不相信。作爲專業演員的我,怎麼可能敗露嘛。
“你確定?我覺得沒什麼啊。”明顯底氣不足。
徐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着我。他的目光猶如兩道寒光,直直射向我,略去了以往的溫柔,只剩下冷冷的打量。半響,他走了上來,用手撩開了我遮住側臉的碎髮。
我知道,他是想看看我臉上有沒有疤。
天知道的,肯定沒有。
他垂下了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發現你變了許多,你不再愛唯美的小別墅,不再喜歡紫藤蘿,不再愛聽輕音樂,不再是那麼脆弱,也不再像是從前的你。”
“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我平靜地回答,其實應該去掉“不再”,我本來就不喜歡,我本來就不是顧唯一。
“可是你的變化太大了,以至於讓人起疑。”他的聲音驟然變冷,“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顧唯一!”
你根本就不是顧唯一!
聲音在房間裡久久的迴盪着,顧唯一,顧唯一在你眼中,在你心中,除了顧唯一,又還有什麼呢?也對,我本來就不是顧唯一啊
“我是的。”擡起頭,我的聲音很小,沒有吵鬧,沒有霸氣。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四目相對,卻寂然無語。
天知道,我始終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人,搖搖頭,撇開視線:“我累了,你繼續將我和你以前的故事吧。”是她和你的故事而已。
“好。”他笑着看着我,那些曾經數不盡的溫柔又重新出現在他眼中。
他一點一點地細數着,而我卻早已是被睏意所籠罩。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沉沉地睡去了。
徐茫笑了笑,看看錶,凌晨三點半。
迷迷糊糊中,我被抱了起來,去依稀記得,那一句話。
“你不是她,也永遠代替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