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聽到秦優臣誤解的話,我立即想爲自己辯解。顧南風卻搶先說道:“我們從未分開過。”
他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鄭重說道:“這裡,一直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他說的很真摯,也許是氣話,也許是有感而發。
我不想當着秦優臣的面辯解,秦優臣最好當真,再添油加醋地轉告給張元青,這樣一來,大家都能達到自己的願望。
我能順利跟張元青徹底分手,他妹妹能如願嫁給張元青。
“嘿……”秦優臣卻冷笑一聲,陰柔的五官籠上一層薄怒,“蘇憶安,我看你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吧,你難道不知道陸星河想把你塞進我跟張元青的娛樂公司,叫你混口飯吃?”
他的話帶着威脅的意味,秦家的勢力我多少知道些,怕顧南風惹惱秦優臣,給自己將來的演繹道路增加阻力,便對秦優臣道:“臣公子,你是好人,請不要爲難蘇憶安。”
秦優臣伸手要來拉我,應該想把我帶回去,我迅速躲過他的手,“你也不要爲難我。”
“臣公子,你大概還不瞭解吧,陸星河旗下的娛樂公司現在交給我打理,也就是說,跟你們合作的人不是陸星河,而是我,蘇、憶、安。”顧南風順勢將我扯到他跟前,伸手攔住秦優臣的手,微微揚起下巴,緩聲說道。
“呵呵!”秦優臣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蔑說道:“你,一個無錢無勢的小明星,憑什麼跟我們合作?難不成,你把蘇蔚那個老太婆伺候爽了,她把自己的身價悉數送給了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你倒是有點資本跟我們談判。”
他的話,着實難聽,顧南風的過往是我心上一道傷疤,我不敢窺探,亦不敢觸碰,他現在輕而易舉地揭開我的傷疤,叫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臣公子,請你積點口德,我們雖是弱勢羣裡,卻也是個活生生的人,容不得別人詆譭、污衊甚至踐踏。”
秦優臣的瞳孔猛地一縮,似乎想起前些日子我被他蠻不講理的母親教訓的事,他眼裡升起一絲愧疚,“平安,那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你,我代表我的家人給你道歉。”
“不用了,你最好的歉意就是立即離開,我不想跟你們再有一絲一毫的聯繫,我在這祝你跟祝雪莉、你妹妹跟張元青白頭到老。”我出身低賤,挨點打算的了什麼,只願他們有多遠走多遠,別再找我麻煩。
說完,我帶着顧南風離開了。
“我妹妹出院的第二天就回了容市,我爸的人也一同回去了,張元青那裡現在很安全。”身後傳來秦優臣的呼喊,聽得出來,他想叫我回到張元青的身邊。
但,可能嗎?我跟張元青之間的溝壑,豈止一個秦幽若。
出了茶樓,顧南風握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溫潤如玉,不似張元青那般滾燙似火。
“平安,跟我走,我給你穩定的生活,現在的我可以保你一生幸福,我辛苦的意義就是爲了給你創造美好的生活,老天給了我們破鏡重圓的機會,我一定會牢牢抓住。求求你,跟我走。”
我掙開他的手,無力地笑了笑,“南風,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以後還是少聯繫爲好。我會以朋友的身份默默爲你祈禱,願你一生平順。”
顧南風伸長了胳膊想拉我,我卻抱着包逃也似的跑遠了。整理好心情,又去其他單位面試,連續面試三家,都被拒絕了,要麼嫌我文憑不夠,要麼嫌我年紀太小。
正在我愁眉不展之際,我收到銀河房產的電話,那邊的人事經理叫我過去面試,我怕再跟顧南風相遇,本能地想拒絕,但一想到我需要工作,需要養活自己,便答應了。
去了銀河房產,人事經理對我的面試結束後,他覺得我經驗並不算十分充足,不會熟練操作word跟excel,但看我外形不錯性子溫順,便把前臺接待的工作給我了。
明日就能上班,實習期月薪兩千,三個月的實習期結束後月薪兩千三加提成。對我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我吃的少,除了房租花點錢,其他地方用不了多少,便欣然同意。
明天開始,我將重新做人,有了新的生活。
下午回到城中村,我特地買了些好吃的回去,今天鍾鈴鐺上早班,下午四點就下班回家了,剛好跟我一起分享美食。
手裡的燙菜發出誘人的香味,她食量是我的三倍,這一袋燙菜應該夠她吃了。有時候我特別羨慕她,雖然生活不順卻積極樂觀,跟她住一起我很快樂。
“鈴鐺,我回來了,我今天找到了工作,特別開……”推開門我歡快地走了進去,招呼她出來吃飯。
進屋後看到眼前的陣仗,我突然傻眼了,驚得我手一抖,裝滿食物的塑料袋落在地上,濺地到處都是湯湯水水。
“你很會躲啊!”張元青板着臉,眼裡的怒火似乎能把我烤焦,一步步緩緩挪到我面前,我頓了一兩秒,顧不得被李揚捂住嘴的鐘鈴鐺,拔腿就跑。
身後一緊,我被張元青有力的大手拽住了,他猛地收回胳膊,我被他帶進懷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香味,我的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哭着祈求道:“求求你,放過我吧。”
雖然,雖然,我特別貪戀他的懷抱,我很想被他擁抱一生。
聽到我的祈求,張元青瞳孔猛縮,像是瘋了一樣俯身含住我的脣,大力地吮吸吞嚥,似乎要把我咬碎嚥下去。
我在他懷裡劇烈掙扎,不斷地推他、打他,他卻不管不顧,狂野地親吻我。
我缺氧到猛烈咳嗽,他才放開我,二話不說把我扛了起來,我在他肩頭劇烈掙扎,卻討不了他大掌的禁錮。
就這樣,我被他塞進車裡,李揚很快追上來開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繃着嘴別過頭去,不想看他一眼,生怕對上他冰火併存的雙眸,自己先忍不住哭出來。
“回家。”他重重吐出兩個字。
“張少,你說錯了,我宋平安沒有家,請放我下去。”腦海裡立即想起那天他焦急地抱着秦幽若離開的情形、我被秦夫人痛打羞辱的情形、他在醫院無微不至照顧秦幽若的情形、我在病房孤獨難過的情形,我的心像是缺水的牛皮,猛地皺了起來。
“你在怨我對不對?只是說氣話對不對?你還愛我對不對?”他抱着我,挺直的脊背突然鬆垮下來,語氣裡夾雜着數不清的頹廢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