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張元青15
豹哥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這麼煽情的話,應該這樣說,我從沒聽豹哥說過這般煽情的話,不管對誰。
心裡頓時掀起巨浪,感動之情像呼嘯而來的海嘯,在我的胸腔內激盪。
眼角微微溼潤,我假裝轉過頭去,把眼角在枕頭上蹭了蹭。
之前都沒發現,我竟然是個感性之人,一點好聽的話,就能把我騙的感動不已。
耳邊再次傳來豹哥的聲音,深沉且嚴肅,“是時候給裴佩一些警告了。”
“具體怎麼做還請豹哥吩咐。”程才的聲音充滿恭謹誠懇。
“叫裴佩跟張元賀離開廣達市,你覺得怎麼樣?”聽豹哥的聲音,他似乎還沒下定決心,或許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必須跟程才商量一二。
“裴家的勢力雖不在廣達市,但佩姐的脾氣……咱們都知道,她對你一片……熱忱,怕是不願離去。”程才說話時斟酌再三,生怕說錯了話。
裴佩確實有些手段,連程才這種老江湖背地裡說她壞話都要思慮再三。
不曉得我是否有能力將裴佩跟張元賀一舉端掉。
“不願……”豹哥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輕聲嘟囔一句,也不曉得說了什麼,我沒聽清。
接下來該怎麼辦,若不能挑起豹哥對裴佩的厭惡,我的計劃根本進行不下去。
在我思考要不要“醒來”之際,病房大門忽的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接近着裴佩的聲音傳來進來,“豹哥,你又躲着我是什麼意思,去煌佳鬧事的是古道那個不懂事的孩子,又不是我。我是你的人,若你不滿,我隨時可以跟孤狼兄弟二人斷絕關係。”
“你出去,誰叫你進來的!”豹哥冷聲驅趕她,“我最近不想看到你。”
“爲什麼?”裴佩硬是衝了進來,“你是因爲張元青受傷而責怪我嗎?他又不是我弄傷的,古道因爲誤會前去煌佳找事,張元青沒有自保的能力,突然蹦出來受了傷,這怪得了誰?”
“哼哼!”豹哥不怒反笑,“你的意思是張元青受傷完全是咎由自取,古道給煌佳找事只是喝醉了犯得過錯?”
“張天豹,你一定要故意歪曲我的意思嗎?我跟你雖然沒有領證,卻以夫妻的身份生活多年,你一點都不理解我嗎?上次元賀的事也只是誤會,完全是被那個不知廉恥的小婊字勾引,你爲了這事好幾個月不見他,你是鐵石心腸嗎?”裴佩是個聰明女人,見強悍爭執起不了作用,便主動示弱,邊哭邊訴說自己的委屈。
看樣子,不下些狠手,扳不倒裴佩母子。
我順勢“醒了”過來,裴佩立即收斂情緒,擦了擦眼角的淚,故作嫺熟地問候我,“元青,你好些沒?”
我點了點頭,配合她的僞善,微微一笑,“不礙事的,佩姨不要擔心。”
豹哥看了我一眼,對裴佩道:“我們出去,叫元青好好休息。”
裴佩故作大方地跟我打招呼,“你在醫院好好療養,等元賀空了他會過來看你。”
我沒了跟他們耗下去的耐性,目送他們離開,然後把李揚叫了過來,跟他詳細商量接下來的計劃。
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必須對自己再狠一點。
未來兩三天,豹哥時常叫人送些補品給我,程才也多次過來看望我,跟我聊天時,他含蓄透露,豹哥想過些時間把煌佳交給我打理。
我對煌佳沒有興趣,只對復仇有興趣。不過我可以在這事上做文章。
程才前腳剛走,我立即叫李凱把程才告知我的消息散佈出去,裴佩最在意的煌佳,卻被豹哥送給了我,裴佩一定咽不下這口氣。
第二天,裴佩就跑到豹哥那裡大吵大鬧,跟豹哥強要煌佳。
豹哥十分動怒,跟裴佩大吵一腳,當晚張元賀來醫院“看望”我,連騙帶哄說了些恐嚇我的話,而我只是木訥地看着他,未做迴應。
張元賀見我情緒平穩,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遂滿意離開。
他離開十分鐘後,,我所住的醫院發生火災,而我卻“不明不白”地暈倒在地,若不是程纔過來看望我,我或許就死在了火海中。
我的傷跟程才脫不了關係,若我在醫院出現意外,程才更不好給豹哥交代,人是趨利避害的生物,程才第一時間就把我出意外這件事告知豹哥,順帶婉轉地把責任推給張元賀。
聽阮唐說,豹哥知道這個消息時暴跳如雷,差點直接奔赴裴佩家把張元賀掐死,裴佩知道事情鬧大了,忙叫下屬把張元賀先送回深城。
裴佩的速度倒是麻溜,我暫時對張元賀下不了手。
我出院那天正是除夕,豹哥跟我一起守歲,飯桌上他問我對裴佩的看法,我安靜地看向他,不明白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在我猶豫之際,豹哥突然開口,“我知道裴佩爲了私利想對你下手,你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叫你受委屈。我希望你對之前的恩恩怨怨,不管是真實的還是你臆想出來的,全部放下,開始你新的人生。”
豹哥的話,我無從辯駁,現在的我沒有跟裴佩抗衡的實力,只得順從。
而豹哥亦沒有叫我失望,大年初一這天叫來他的合夥人——黎晨、黃彤,由他們見證,豹哥親自立下承諾書——張元青順利度過二十歲,將來豹哥百分之三十的財產留給張元賀,倘若張元青在此之前遭遇意外,豹哥的所以財產將送給兩位合夥人。
我現在就是張元青,張元青的二十歲就是我的二十二歲。
豹哥留給我足夠的成長時間,卻也沒有虧待張元賀,最起碼他保住了張元賀的性命,避免我跟張元賀繼續互相殘殺。
或許在豹哥心中,我的能力壓根比不上張元賀,他的這些條約完全對我有利。
裴佩不同意豹哥的決議,帶着張元賀跟裴錚前來鬧事,這種時候,我必須表現的大度、省心,便同意豹哥的決議。
而我這幅表現落在裴佩眼中變成了“小人得志”,而她深知豹哥向來說一不二,只得憤憤離去。
我滿以爲這事就這樣過去了,我必須迴歸正常的學校生活,努力學習考上大學。豹哥的煌佳給不給我,都無所謂。
自己有能力纔是王道。
可惜往往事與願違,我這邊想息事寧人,裴佩那邊卻想着要我的命。
新年尚未結束,我跟李凱相約出去看電影,剛出去家門,一輛飛馳而來的轎車瘋了似的朝我衝來,絲毫不給我反應的時間,我只能微微後退一步,依舊被轎車撞倒,蓄意謀殺我的司機繼續發動車子,準備再次向我撞來。
李凱吃力地扶我起來,但我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再次發動的轎車,在我倆以爲立即命喪黃泉時,斜刺裡衝出來一輛轎車,把那輛蓄意攻擊我們的轎車撞偏了,我跟李凱終於得救了。
接着李揚從車裡下來,飛奔到對方轎車把準備逃跑的司機抓住,我忍住疼痛,問他:“你是誰派來的人?”
司機並沒迴應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牛叉模樣。
李揚吩咐李凱送我去醫院,他在家審問司機。
經過李揚逼問,我們得知司機是裴錚派來的,豹哥知道了這個消息後大爲惱火,在之前的承諾書上再加了一條,裴佩跟張元賀永遠不得踏入廣達市一步,一旦違背規定,張元賀休想得到他一毛錢。
緊接着,裴佩跟張元賀踏上南下的路途,他們雖然心有不甘,甚至懷有怨恨,卻不得違背豹哥的意思。
臨走前,裴佩當着我的面質問豹哥,“你這樣對我,很心安理得嗎?你做過哪些好事,我心裡清楚的很,你就不怕我抖落出去?”
聽到這話,我以爲裴佩只是胡扯八道,想在臨走前給豹哥一點不痛快,後來我才知道豹哥的確有把柄捏在裴佩手裡,以至於裴佩對弟弟、母親下手時,豹哥無力阻止。
豹哥聽了裴佩的話,只是淡然一笑,眼底卻沒有一絲暖意,“你想抖落就去吧,那件事牽一髮而動全身,曝光後如果對你們裴氏集團有好處的好,對你的兒子有好處的話,你就去吧!”
我不曉得他們說的是哪件事,因爲我所有的精力都在裴佩母子身上,只要他們滾出廣達市,等我足夠強大後再幹掉他們,我的願望便實現了。
新年結束時,裴佩帶着張元賀走了,臨走前他倆極其惡毒地看着我,彷彿要十分懊惱之前沒有把我弄死,以至於後期叫我翻了身,他們想把我弄死,似乎不是件容易的事,應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句話。
他們離開後,我繼續謹慎前進,不敢把真實的自己暴露出來,裴佩在廣達市生活十來年,積累不少人脈,他倆雖然走了,留在暗處監視我、時刻準備對我下狠手的人卻不少,而我暫時沒有豐滿的羽翼沒有強悍的實力,不敢跟裴佩硬碰硬。
我必須繼續韜光養晦,老老實實上學,做出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以迷惑裴佩,爲自己掙得變強的時間。
而裴佩入股的蘭亭,將是我第一個拔掉的對象。
裴佩走後,緊接着豹哥回了容市,他把阮唐留了下來,在煌佳上班,專門給煌佳培養“模特”。
而我漸漸接觸到煌佳的核心部分,下一步,我打算把裴佩心心念唸的煌佳收爲己用,不爲別的,我要掙錢,做到經濟獨立。這世道,有錢就是大爺,沒錢寸步難行。
那個臭丫頭,我還想着接過來上學、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