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問您想吃點什麼?”服務生一看到她,即熱情的跑上前。
“Pasta,謝謝……”她走到靠窗邊的位置坐下,呆呆望着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這一切,在眼裡,像是電影中的畫面一樣,紛亂嘈雜,疾速在眼前掠過。
一會兒,一大碗香氣怡人的Pasta放在她的面前,她深深吸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Pasta時,也很期然的看到坐入對面位置的人。
“真香……”她拿起筷子,然後大口大口吃起來。
牧少岍坐在她的對面,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深沉地望着她。
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將面前的一大盆Pasta吃得精光,然後揉揉肚子,擡眼望向他:“真好吃……”
“你有心事?”他不理會她的讚賞,直接點明。
她的笑容斂了下:“爲什麼?”
“如果沒有心事,你也不會想起Pasta……”他面容冷峻,不苟言笑。
白汐琰才第一次發覺,原來,牧大哥也會生氣。
她斂下笑容,低垂着頭,然後,便看到面前的桌子上,一大顆一大顆的淚珠滴下,在悠揚悅耳的小提琴聲中,連空氣都凝結着悲傷的因子。
“丫頭……”牧少岍情不自禁低吼了聲,望着面前桌子上越來越多的溼意,他的心裡也瞬間如被割裂了般,站起身離開坐位,走到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臉,輕柔地拭去她滿面的淚痕,然後,將她抱入懷裡。
“不哭丫頭,不哭……”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不管是什麼事,只要她傷心,她難過,他就會比她痛上一千倍,一萬倍。
已近中午時分,餐廳陸續熱鬧起來,牧少岍攬着白汐琰朝店後面的工作室走去。
白汐琰終於哭累了,倒在沙發睡起來,只是,閉着眼睛,仍然有淚從眼角滑落。
他一直待在她的身邊,一直凝望着她,一直牽着她的手,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睡着……
容浩恩一下飛機,就和等在外面的阿輝取得了聯繫。
“頭兒,怎麼回事?美國那邊傳來消息,說是一切行動取消了?”
“嗯,那個是假的……”容浩恩邊脫着外套,邊大踏步朝着機場外面而去。
“媽的,我說藍獅,你那是從哪得來的情報,簡直狗屁,玩人啊?”遲御御仍然一臉的不滿,眼卻在望見一窈窕身影時停住,“唉,你們走吧,我有事……不用等我了……”隨後,便跟隨着那邊而去。
“喂……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容浩恩低咒一聲,望着遲御向前奔去的身影,不禁汗顏。
“他幹什麼啊?”
“看見老相好了……”容浩恩淡然說了句,然後坐入車子。這兩天連續坐了三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讓他疲憊地不想動一下,他閉上眼靠向車後座。
邊上的阿輝望了他一眼,猶豫着是
不是要把剛出來時碰到白汐陽的事說一下。
看着頭兒一臉的疲憊,又有絲於心不忍,他也不知道小白大嫂到底怎麼了,白汐陽也沒有明說,只是問他有沒有見到小白大嫂,又說見到她後跟她聯繫一下,還給了她的號碼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阿輝,把手機借我下……”剛還沉思在自己思緒中的人一下子被點名,阿輝嚇了一跳,然後怔怔地哦了聲,掏出手機給容浩恩。
“那個頭兒……你……有沒有給小白大嫂打過電話?”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容浩恩的正按着號碼的手忽地頓住,擡眼望向阿輝,冷聲問道:“怎麼了?”
“哦,那個,剛白汐陽來找我,問我小白大嫂的下落……我想,你有沒有可能知道……”
阿輝的話還沒說完,容浩恩的臉已然鐵青,提高了聲音斥聲問道:“什麼?”
“呃……”
“把話說明白點,什麼小白大嫂下落,到底怎麼了?”容浩恩心裡一下子慌亂起來,盯着杜成輝的眼彷彿要冒出火來,聲音也比剛剛更怒了幾分。
“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身爲一個國際刑警,誰教你的這樣子說話吞吞吐吐?!!”容浩恩的怒氣直衝着身邊的阿輝,可憐的阿輝只有默不作聲的份。
“停車!”忽地大喝一聲,阿輝也忙將車子變道到邊上,然後停車。
容浩恩一下子下車,打開駕駛座的車門:“給我下來……”
阿輝覷了眼面容鐵青的男人,忙手腳利索地滾下車,卻還是沒來得及再開門上車。
“自己回去……”甩下一句話,車子已經揚起一陣塵土,飛馳而去。
“喂喂,頭兒……頭兒……”阿輝在後面追了兩步,無奈的望着面前迅速消失的車尾,“不會吧,頭,你也太狠心了……唉,看來古人的話都是對的,重色輕友,典型的重、色、輕、友!”阿輝憤憤不平,可是又能怎樣?只好期望小白大嫂能平平安安的,要不然啊,以後有是苦頭讓他們吃了。
伸手習慣性的摸着手機,卻忽地瞪大眼:“天哪,頭兒你還真想絕我路,好歹也把手機給我吧……”
容浩恩一路飛馳,邊開着車邊按着電話,手機通着,卻始終沒有人接聽,打了N遍了電話,一直把對方的手機打到關機,還是沒有一點點音訊。
白汐琰,你搞什麼?
他懊惱地險些將手裡的手機一把扔出窗外,忽地又像是想到什麼,忙翻着手機裡的電話薄,幸好,有存着白汐陽的電話。
他忙撥過去,而那端,在響了兩聲後接起,聲音裡也充滿着驚喜:“喂阿輝嗎?”
“白汐陽?”容浩恩眉頭蹙了下,生冷地叫了聲。
那端似乎一愣,然後便聽到了她更爲驚喜的聲音:“容警司?小白是不是在你那?是不
是跟你在一起?”
“什麼?白汐琰怎麼了?去哪兒了?”他幾乎以爲自己的心跳就要停止,她爲什麼老是玩這種讓他心跳驟停的遊戲。
而那端的白汐陽也彷彿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怎麼可以對着他抱着期望?
白汐陽剛還驚喜的聲音忽地就變得生冷起來:“是啊,我怎麼會問你呢?她怎麼會去找你?我真是腦子燒壞了我,我告訴你容浩恩,如果我們小白有什麼事,我就跟你沒完……”白汐陽朝着電話裡怒吼一聲,然後憤憤的掛斷了電話,似乎還有餘恨未消,又對着手機呸呸了好幾下。
望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她現在真的覺得漫無目的了。
小白啊,你到底到哪裡去了?你的那個容警司,那個文萊國的三王子,好像也從美國回來了吧?唉呀你不想見他,你也不能躲着我們哪?爺爺該有多擔心啊?
白汐陽耷拉着小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所有該找的,她都已經找過了,她還能去哪找?是不是該給二姐打個電話問問?
剛拿起手機,那端卻又打電話過來,白汐陽一看到仍然是剛纔的號碼,忙咬牙切齒地按斷。
再也不要接那個人的電話了,什麼狗屁王子,敢這樣子傷害我們家小白,都去死吧!
而那端卻似乎並沒有放棄,仍然不懈努力地打着電話,白汐陽簡直要大叫出聲,他是一定要將她的手機打爆了才甘心嗎?
按下關機鍵,索性不再理睬,她拿公用電話打給二姐還不行嗎?
白汐陽憤然地朝着電話亭而去。
容浩恩不死心地打着電話,剛纔白汐陽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腦子燒壞了才找他?什麼叫如果小白有什麼事?他現在的心一片慌亂,當國際刑警這麼多年,還沒有這樣子緊張過,彷彿有什麼正在遠離他,慢慢地,一點點,消逝在他的生命裡。
不,他不要……不管是什麼,他都不要這種感覺。
他一定要問清楚。
可是,打到最後,白汐陽居然關了機。
容浩恩一下子踩下剎車,他一定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重新啓動車子,車子也轉了個彎,朝着紫峽山的方向而去。
白楓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從知道白汐琰偷溜出去的那一刻,他發怒讓白汐陽一定要將她找回來,揚言要拿着鐵鏈子栓着她後,就一直將自己關了起來。
他生氣,可是並不是生小白的氣,他氣的是自己爲什麼會那麼輕易的答應了小白讓她和那個小子在一起,自己爲什麼就不能將那個小子的底摸摸清?
而現在,小白答應了那小子的求婚,本以爲接下來的,是場圓滿的婚禮,可誰知會變成這樣?
他從密碼箱裡拿出一個盒子,微微顫抖着手打開,裡面,是一顆淚滴狀的藍色鑽石吊墜。他彷彿還記得那一夜的狂風暴雨,還記得那一夜的嘶打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