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禁食嘛,可以吃了?”如風詫異。
“嗯,晚上可以吃點流質吧……”
“那你想吃什麼?”
“粥吧……四方部落的,還記得那兒嗎?”
“記得,那我晚上給你帶過來……”
掛了電話,剛好趕上電梯上來,如風走入電梯,因爲已過了下班高峰,電梯並不擠,不消一會,就到了底樓。
走出大門外,看到停在外面的車子,孟紹南的車子,白虎站在車子邊上,看到她出來,替她打開一邊的車門。
如風呆呆地站在那,並沒有上車,拿着疑惑得眼神看着一邊的白虎。
“老大要我來接你……”白虎冷着一張臉,眼垂得低低的,並沒有看她,只是簡單說了這樣一句話。
如風一愣,接她去哪兒?去他的別墅嗎?一想到早上和他的同牀而眠,如風的小臉不禁紅了起來。轉而又想到左泓淨的粥,不能啊,去了別墅,怎麼給左泓淨送粥?
“呃……麻煩你跟孟紹南說下,不用接來接去那麼麻煩,我可以自己回去……”如風不等白虎開口,就匆匆越過車子走人。
白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掏出手機,按下快捷鍵,電話在持續了兩聲後就通了:“老大,她要自己回去……”
孟紹南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冷淡地回道:“嗯……知道了……”
如風回家簡單做了點飯菜,草草吃過後便拿着保溫瓶朝四方部落而去。
那兒的地方較偏僻,如風打了輛車,跟司機說了下,怕他不知道,正想打電話問左泓淨詳細的地址時,司機卻呵呵笑開:“小姐你也知道那兒嗎?看來還是挺有名的,那兒的粥香滑可口,的確好吃啊……關於那兒的老闆,還有段傳奇的經歷呢……”
“是嗎?怎樣的傳奇?”如風笑着問。
“聽說以前是道上起家,後來爲了傳說中的四娘,也就是現在的老闆娘,所以才隱性埋名,退出江湖的……”
“是嗎?那個四哥還真是個情深意重的人……”孟紹南,也會爲了他所愛的女人而退出江湖嗎?如風別過頭,從開着的車窗裡看向外面漸黑的天,街邊的路燈已經亮起,暈黃的燈光襯着薄薄的霧氣,朦朧一片。
如風還在發着愣,車子已經停在了四方部落的門口。
煮粥還真是一道學問,如風在那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光景,服務員纔將滑嫩的粥送到如風手裡,等粥的時候,如風環顧了四周,卻還是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四哥和四娘。
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如風乘上電梯,到達六樓。經過虛掩的房門,卻沒有看到左泓淨的身影。如風呆呆站在病房中,好久好久,還是沒有人過來。
她拿着手裡的保溫瓶,走向護士站,詢問了護士,卻說左少爺剛出去了。
“都能自己跑出去了,還要我送粥幹嘛?”如風咕噥道。憤憤拿着手裡的粥,坐到一邊的凳子上。
看着對面的牆,想着孟紹南站在那裡時的神情,孟紹南,怎麼都看不透你,你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不知不覺中,如風竟倚在椅子上睡着了。睡夢中,感覺到有輕柔的手撫上她的臉,感覺到身子被人輕輕抱起,溫柔地放在牀上。
如風一驚,睜開朦朧的眼,看到陌生的房間,呆愣了下。
“醒了?”身邊忽然傳來左泓淨略帶笑意的聲音。如風轉身,看到他坐在一邊,手裡拿着粥,左右看着。
如風忙起身,怎麼就睡着了呢?而且還睡在他的病牀上!
“呃……可能都冷了吧,我去熱一下……”如風攏了下頭髮,自他手裡拿過保溫瓶。
“如風……”左泓淨卻叫住了她,“謝謝你……謝謝你來看我……”
如風轉身,今天的左泓淨,真的很特別,似乎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可是是哪裡呢?她想不出。
“不用熱了,就那樣……就很好……”他自如風手裡拿過粥,倒入碗裡吃起來。
如風看着他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心裡卻沉悶得透不過氣來。
離開的時候,左泓淨提出要送她,如風拒絕,但還是拗不過他。
左泓淨每次開車都開得飛快,這次,卻將車開得溫柔有加。如風坐在副駕駛位子上,一路的沉默。
到了公寓樓下,如風開車門,對着左泓淨笑:“謝謝你,自己回去小心……”關門,轉身離開。
“尹如風……”身後傳來左泓淨的聲音。
如風轉身。
“早點睡……”
“嗯,再見。”如風朝着公寓樓下走去,沒走兩步,左泓淨卻又叫住了她。
“尹如風……”
如風無奈地轉身:“怎麼啦?”
“沒事……”左泓淨深邃的眸子,在路燈下顯着亮光。開口,卻只輕輕說了兩字。
“回醫院吧……不早了……我走了……”如風再次轉身。
身影還沒沒入樓梯,左泓淨清冽的聲音又傳過來。
“尹如風……”
如風剛想出口說他煩不煩時,他卻輕輕地說:“我愛你……”
如風愣在了那裡。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走近樓梯的她聽到。如風不知道她此刻的心裡,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只聽到身後傳來車子絕馳而去的聲音。
她呆呆地站在那裡,良久良久都沒有移動半步。
暗暗的樓梯間,那如狼的眼眸,範着夜的綠色。如風怔怔看着從樓梯間走出的孟紹南修長的身影,大腦一片空白。
孟紹南站在如風的面前,低眼看着她,如風擡起頭,也直視着他。
忽地,他拖起她的手,大步朝樓上走去。如風踉蹌得跟在他身後,跑得氣喘吁吁。
一進門,他一把甩開她,如風被孟紹南強大的力量甩到了沙發上。孟紹南站在客廳中央,冷冷地看着她。
“去哪了?”孟紹南眯着眼睛
,站在黑暗中問。
“醫院……”
“嗯……”
“左泓淨要吃粥,所以給他送去……”
“嗯……”
“然後吃完了,他說送我回來……”
“嗯……”
“然後他送到了樓下,叫住了我……”
“嗯……”
“然後……他說讓我早點睡……”
“嗯……”
“然後……他說……他愛我……”
“嗯……”
“孟紹南……”如風站起身,心裡的怒氣的忽地上來,還來不及爆發出來,所有的語言,所有的憤怒,都消失在孟紹南的吻中。
“如風……可以嗎?”
如風看着孟紹南小心翼翼地樣子,曾幾何時,他會那樣小心翼翼過?他,只在對着她的時候,因爲怕傷害她,因爲怕她會恨他,所以,他所有的霸道,所有的蠻橫,所有傾泄而出的感情,在面對尹如風的時候,變得那麼得小心翼翼。
如風輕輕環上他的脖子,比任何一個回答,都更加激勵人。
皎潔的月光自窗口照入,室內一片晶瑩。
當身心彼此交換,雖然有着疼痛,雖然有着淚水,但如風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她這輩子的最愛,這一輩子,他已深深烙在她身上,融入她的血液,欠入她的骨髓……
十指相握,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月在星空中灑下她的疲憊,她在他的臂彎中沉沉睡去。
孟紹南看着她的嬌顏:
如風,這一輩子,只要有你,就已足夠!
這一輩子,哪怕傾盡所有,只爲守護你!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照射進屋,如風才悠悠醒轉。昨夜的纏綿又浮上眼簾,她不禁羞紅了臉。轉身,卻沒有那個溫熱的軀體。心裡一陣失落。
伸出手去,他睡過的地方還有餘熱,如風緊貼過去,深深嗅着那殘留着的味道,那感覺,似乎他還在周圍。
眼睛看到牀頭櫃上放着的紙條,她自溫暖的被窩伸出纖細的手臂。
“早餐放在桌子上,吃了再去上班!”
孟紹南的字龍飛鳳舞,如風拿過紙條,貼在臉上,彷彿還看到他修長的手指寫着字時的情景。
如風淡淡的笑。
窗外,陽光明媚。
如風到達單位的時候,剛好碰上雲淨去看望左泓淨。雲淨親密得挽着如風的手,約她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玩。自從去了孟紹南的公司,她就很少出來找如風了。只是常會打電話給她,和她天南地北得侃。
如風答應着,看着雲淨明媚的笑臉,她也被感染了。
午休的時間一般很短,如風和袁袁也沒閒着,把新來的病歷都寫了。鬱江濤有了她和袁袁兩個小幫手,顯然空閒了很多。閒暇的時候,和她們開開玩笑,講講小故事,他,真的是一個很隨和又很隨性的人。如風和袁袁都很喜歡這樣的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