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顧琪雪猝不及防的被摔倒在牀上.忍不住嬌喘出聲.聲音未落地.連榮麟欺身而上堵住了她嬌豔似火的紅脣.纏綿的一吻.深入骨髓般的銘心刻骨.彷彿要吸走她的靈魂一樣.
“看來……這些年你學會了不少.再也不是……當年木訥的書呆子了.”
連榮麟喘着粗氣撐起了自己的身子.看着身下被他禁錮在懷裡的顧琪雪.咧嘴壞笑.“五年的光陰.除了等你.我也應該找些其他事情做.不是嗎.”
“至少我已經回來了……”
顧琪雪勾住了連榮麟的脖子.探起身子纏綿的一吻.卻被他無情的打斷了.
顧琪雪愣了愣.迷離的眼眸驟然變得犀利又鋒銳.“怎麼了.”
連榮麟淺笑着推開了顧琪雪.正了正自己的衣領.突然直起身子.離開了她.
顧琪雪蜷縮在牀上.一臉的茫然.難以置信的望着連榮麟.
等了她五年的男人.此刻已經將她壓在了牀上.居然還會中途放棄.
連榮麟用桌上的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脣印.無所謂地聳着肩.“雖然你回來了.但我已經不在原地了.”
“你交新女朋友了.”
“至少不會再爲你要死要活.”
連榮麟扔掉了紙巾.俯身勾起了顧琪雪的下頜.“反正你也只是和我玩玩.我爲你受的痛苦.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的我.已經換了口味.更好的人.還在等我呢.”
顧琪雪冷笑着打開了連榮麟的手.“卑鄙.”
“跟你學的.”連榮麟雙手插在褲兜裡.直起了身子.“不過如果你要拆散雷銘和錢小沫的話.記得帶上我.因爲我現在喜歡的人.是錢小沫.不是你.See you.my baby.”
顧琪雪瞠目結舌.看着連榮麟的背影.匪夷所思的冷哼了一聲.
轉身.她望向窗外.正好能看見已經在休息室裡換上禮服.準備去招呼客人的錢小沫.
顧琪雪蹙了蹙眉.目光狡黠又意味深長.彷彿在她的眼底深處藏了一個巨大的寶箱.令人捉摸不透.而這個寶箱的名字.叫做“秘密”.
……
婚宴上有雷晴和柳語.根本不需要錢小沫招呼什麼.那些人她也不認識.只是象徵性的跟在雷晴身旁.隨便點頭微笑的打個招呼而已.即便只是這麼隨便一兩下.到最後錢小沫的脖子酸了.嘴角也抽筋了.可是還有一大波人她還沒有去招呼.
“你現在知道.嫁給雷銘有多麼不容易了吧.”
連榮麟端着酒杯.神出鬼沒的站在錢小沫的面前.
她撇了撇嘴.“不用你管.我樂在其中.”
“當然當然.只是我提醒你而已.當你傷心難過的時候.永遠有我的肩膀給你靠.”
“你身邊美女如雲.有這麼無聊嗎.”錢小沫完全聽不明白連榮麟話裡的意思.
連榮麟壞壞一笑.“你知道嗎.比起少女.我更喜歡初爲**的女人.她們身上沒有少女的青澀和稚嫩.反而多了一層令人着迷、不能抗拒的女性魅力.錢小沫.你現在對我而言.是最迷人的時候.”
錢小沫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你對我而言.還是無聊透頂.”
“很快.就會有趣的.”連榮麟揚了揚手裡的酒杯.“新婚快樂.”
錢小沫顫抖地勾了勾嘴角.看着連榮麟漸行漸遠的背影.她才終於覺得自己可以鬆口氣.
“小沫.這裡.我們都來恭喜你了.好華麗的婚禮啊.”
錢小湘在不遠處朝她揮着手.再熟悉不過的父老鄉親們立刻將錢小沫圍了起來.
錢小沫這才覺得自己有了歸屬感.可是還沒聊熱和.雷晴便過來帶着錢小沫又朝另一對雍容華貴的夫婦走去.
“這是舅舅和舅媽.當年我們爸媽在美國出車禍.多虧舅舅和舅媽照顧我們.”
錢小沫第一次見到雷銘的家人.立刻恭敬的頷首問好.舅媽早已感動的是熱淚盈眶.“想當年你們都是這麼小的孩子.一眨眼.如今個個都結婚了.你的肚子也這麼大了……你們小時候的事情.現在想想.都好像還是昨天一樣……”
雷晴也是感慨萬分.抱了抱舅媽.又向錢小沫解釋道：“如果當年不是舅舅和舅媽養育我們.供我們讀書.我和我哥未必還能見着今天的太陽呢.”
“都是一家人.”舅舅是個大腹便便又愛笑的中年人.看起來十分好相處.“雷銘呢.”
“他喝得多了.先回去休息了.”錢小沫應道.
舅舅笑了笑.“我還想說和他聊聊公司的事情……”
“你這人啊.在人家婚禮上聊什麼公事.”舅媽撇着嘴笑着.“小沫.你別介意啊.”
“我怎麼會介意呢.舅舅和舅媽明天來家裡坐坐.想聊什麼隨便聊.”
雷晴猛然想起來.“舅舅和舅媽剛從美國回來.住的是酒店吧.這次準備呆多久.”
舅媽笑道：“這次來了會多待一些日子.飛之前就在市中心買了處房產.方便多了.”
“怎麼沒早和我說呢.我有朋友……”
雷晴和舅媽兩人歡聊起來.舅舅也遇見了以前的老同學喝酒去了.錢小沫無聊的站在雷晴身邊.聽她們聊着自己完全不知道也根本不感興趣的事情.李千雅和柯浩瀚婚禮結束後就不見人了.這個婚宴雖然熱鬧.但是沒有雷銘在.錢小沫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局外人.
華燈初上.沒有等到婚宴結束.錢小沫已經偷偷開溜了.
坐着出租車回到公寓.錢小沫開了門.一片漆黑.“雷銘還沒有回來.”
她疑惑着開了燈.光亮瞬間充滿了整間屋子.冷不丁的被站在窗前的雷銘嚇了一大跳.
他望着城市闌珊的燈光.眼神深邃低沉.彷彿是奼紫嫣紅的霓虹燈下那抹哀傷的黑影.
“有人在爲什麼不開燈啊.”錢小沫上前從身後抱住了他.“難不成是爲我準備了驚喜.”
“回來了.”雷銘伸手摟過錢小沫.在她額上一吻.“我去放水給你洗澡.”
錢小沫緊緊抱住了雷銘的胳膊.“你不是在躲我吧.難道你這麼快就後悔了.”
“你除了胡思亂想.腦子裡還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啊.”
雷銘擡手在錢小沫的額頭上打了個爆栗子.疼得錢小沫捂着額頭直皺眉.
“那你肯定因爲婚禮上的事情在生氣.是.因爲那麼穿婚紗的女人嗎.”錢小沫試探着問出了口.“你的.前女友.”
雷銘臉色一沉.“我不想談她.”
錢小沫笑着緊緊依偎在雷銘的懷裡.“無所謂.前女友是不能和老婆大人相比的.”
“喲.包子妞.變得自信了.”雷銘打趣着.
錢小沫嘟了嘟嘴.笑道：“我只是想通了.像你這麼優秀帥氣的男人.身邊的美女還會少嗎.哪怕是結了婚.我的情敵只會增不會減啊.要是來一個我就心碎自卑一個.那我完全不是夠格的雷太太.所以.我想好了.”
“想好什麼了.”
“我會努力努力再努力.成爲一個真正能配的上你的人.”錢小沫胸有成竹的握着小粉拳.“我要像你前女友那麼優雅漂亮.更要像柳語那樣成熟幹練獨當一面.還要像你妹妹雷晴那樣會處理家務.舉辦宴會.”
雷銘不可置否的挑起了眉梢.“你的意思是.我賺了.”
“當然.”
雷銘笑着抱緊了錢小沫.“你做你自己最好.”
“我只想爲你分擔.不想再看着你一個人面着燈火闌珊的夜晚深思了.”
“顧琪雪.五年前和我交往過.不過後來嫁了美國人.五年來再無音訊.我也沒和她聯繫過.沒想到.她今天會突然出現……”
“那你的心裡還在乎她.所以婚禮上才悶悶不樂.”
錢小沫不悅的撇着嘴.新婚夜晚聽老公講前女友……
雷銘抱緊了她.呢喃道：“我早就忘了她了.”
錢小沫擡眸望着雷銘.淺笑着緊緊抱着他.“嗯.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傻妞.洗洗睡了.”
“還有.柳語……今天我原本想要和她聊聊的.結果婚宴上不知怎麼的.人就不見了.”
雷銘嘆了口氣.猛地打橫將錢小沫抱了起來.“新婚之夜.可不可以不要談別人.”
“我……啊……”
錢小沫鈴鈴一聲笑.被雷銘公主抱的抱進了臥室.關門關燈.歡愉不斷.
靜謐的夜晚.像是濃稠的長河流淌在這座城市的夜空.不知道是因爲空中霧霾塵埃的堆積侵蝕.還是人心的複雜與邪惡.最終導致這條長河骯髒得如同下水道里的臭水.滋生醜陋.
一隻偷了嘴的老鼠拖着長長的尾巴跑過背街小巷的轉角.一雙黑色鉚釘高跟皮靴踩在轉角的水坑裡.老鼠吱吱吱的跑得更遠.皮靴的主人大步朝小巷深處走去.穿着黑色的套頭衫.戴着又深又大的兜帽.縮緊身子環顧左右.腳步交錯得輕快.
巷子深處的一扇破木門後面.一抹沉重的黑影比夜晚還要深沉.
疾步趕來的女人站在木門外小心看了眼來時的路.確定無人跟蹤.鉚釘皮靴才跨過門檻.
門裡的人.顯然等了很久.沒耐心了.
“你遲到了.”嗡嗡隆隆的聲音.是通過變聲器發出來的.
“我擔心被人跟蹤.所以來的路上多轉了幾個圈子.”
“我對你的表現很不滿意.任務交代你也有幾個月了.一點進展都沒有.”
那人一聲怒吼.擡腳踹翻了身旁幾株枯死的植物花盆.拔出手槍直直抵在穿皮靴女人的額頭.嚇得她膝蓋一軟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我盡心盡力爲了完成任務.只是……時間比我想象得要長……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混沌的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初夏的夜晚.已經開始煩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