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天在一邊悶悶地咬着三明治。
該死的,沈星空這個臭女人,昏迷了還挑人,他一過去給她喂水她就哼哼喊疼,沈之曜一過去她就老老實實的張嘴讓他喂水。
楊瑾天窩在沙發上,看着沈之曜很熟練的給星空擦嘴擦手,然後喂她吃些稀飯。懶
他懷疑這女人根本就是裝睡,哪個人在昏迷的時候還能分出來誰是誰,可她不,抓着沈之曜的袖子不撒手,扁着嘴,一副小婦人的模樣。
他看了想打人。
楊瑾天看着星空被沈之曜擁在懷裡,她沉沉的靠在他胸膛裡睡着,沈之曜從後擁着她,握着她的手,和她貼着臉頰,兩個人一副分不開的樣子,楊瑾天心裡面莫名的覺得自己是多餘出來的。
有些無地自容,他覺得沈之曜的自信不是憑空冒出來的,就算分開四年,他們也曾經朝夕相處了六年之久。
彼此的每個習慣每個表情都能猜透彼此的心思,何況今天星空的表現非常的明顯——她去了慶功宴,以她的個性,唯一的理由就是沈之曜在那裡。
就算他刻意忽略,就算她刻意隱瞞,可是眼神無法騙人,雖然星空在電梯裡說自己害怕見到沈之曜,對他有陌生的感覺,可是眼底的那一抹雀躍和歡心卻無法抹煞。蟲
他從來沒見過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這樣的星空,依稀又是四年前,剛認識的時候,她爲了從兩人的約會上求得一點時間去找沈之曜,那個傻姑娘,無論時光怎麼變遷,烙印在骨子裡的深情和執着,無法改變。
看着她貪戀的抓着沈之曜不放手,他忽然覺得自己若是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挑撥就太過於卑鄙了,有些呆不下去,他起身出去。
房間就剩下兩個人。
沈之曜下巴擱在星空的頭頂,這丫頭長高了點,可是還是在他胸口那裡,摸摸她的頭髮,柔順的像一把絲綢。
他盯着她的臉蛋看,蜜色的肌膚很漂亮很結實,他可以想象她在青草漫漲的草原上恣意奔跑的樣子,像一隻矯健的野兔。
這是他的小星,錯過了四年的小星……
楊瑾天說她怎麼了?一個人的時候,生病病的差點死了?被小偷搶了有他照片的手機追得差點吐血?一個人在半夜的時候會躲起來哭?
他喉嚨有些發澀,手臂摟緊了她。
看到報紙的那次,他自己竟然食言,他以爲兩個人之間,她必定是受不住最先跑回來的那個,可是沒有,她不僅慢慢的控制住對他的思念,更逐步的斷了和家裡的聯絡,甚至金錢。
兩年,是他忍受的極限。
他一直被妥協的念頭折磨,及至看了那張報紙,他不顧一切的飛過來看她。
他那晚其實買了回程的雙人機票,什麼都被踩在腳下,約定,尊嚴,信用,他統統不想再管,他受不了她日漸的脫離自己,更受不了她可以真的斷了對他的依賴——
他從和她約定四年之期的那一刻就篤定她做不到的,可是他低估了她的堅強,亦或者,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
看到楊瑾天衣衫不整的從她房裡出來,他忽然覺得狼狽的是自己。
低頭苦澀一笑,沈之曜看着星空在夢裡面疼的齜牙咧嘴,握握她的手,低頭吻在她頸窩,“丫頭,我來了……”
星空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疼醒了。
悶哼了一聲,一睜眼,就看到楊瑾天焦急的走過來,按着她胳膊,“別碰傷口,我叫護士來看看。”
星空看着他,眼底劃過一抹黯然,扯動了一下嘴角,笑的勉強,“我就知道,一睜開眼睛絕對看到的是你。”
楊瑾天一哼,“是嗎?那爲什麼剛纔你眼裡明明白白的寫着失望?”
星空按了按劇痛的腦袋,狡辯,“我哪有……哎呦痛死了,你回去給我報仇,太狠了,放老鼠鎖廁所門就算了,還在地上扔香蕉皮,生怕我不出意外似的——”
楊瑾天看了她一眼,“我已經叫人去查了,抓到了我叫這個人永遠消失在T臺上。”
星空看着他狠厲的表情,心又軟了,按住他的胳膊,“隨便教育一下就好了,別把人家前途都扼殺了。”
楊瑾天瞪了她一眼,“自己腦袋都開花了還管別人呢,收起你氾濫的愛心吧!這樣齷齪的人能表現出什麼健康的風尚,我不需要,別的品牌也不會需要。”
星空按着腦袋,有些頭暈,看着楊瑾天,試探的問,“那個……我……你怎麼發現我的……”
楊瑾天看着她,“你是不是希望某個人一直注視着你,第一個發現你不見了,然後衝進洗手間英雄救美,在你醒來後睜開眼第一個見到他焦急的臉,然後你們兩個熱烈忘情的擁抱,前嫌盡棄,重歸於好,上演一出完美大團圓結局?”
星空臉一紅,呸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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