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一大早,邵風提着兩份豆漿油條用鑰匙打開了葉蘇家的門,看到睡得正香的葉蘇,不禁挑了挑濃眉,只見那薄薄的空調被早就被踢到了牀下。受不了冷氣侵襲又找不到被子的葉蘇正側身緊緊抱着一個大大的鯨魚公仔,卻依然捨不得離開夢鄉。身體就那麼裸露在了邵風眼前,邵風的理智告訴自己要去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在這個小女人身上,腿卻像紮了根一樣,眼睛竟然盯着葉蘇的身體怎麼也挪不開,就這麼呆了有30秒,要不是實在怕她凍感冒,邵風恨不得找個畫板馬上把這個情景畫下來,就像泰坦尼克號中的傑克爲露絲,只可惜他不會畫畫。雖然手機能拍照,但是同樣的情景,邵風就覺得畫的就是藝術,照的就是偷拍,想到這,自嘲了一下,走過去輕輕的把被子撿起來裹在了葉蘇身上,不料這個動作驚醒了葉蘇,她揉揉眼睛吶吶地說:“這麼早?”
“還早啊,太陽都曬屁股了。”邵風邊說邊去拉開那整面的落地紗簾,關了冷氣,打開窗,讓清晨的空氣撲了進來。
“早飯吃了沒?”葉蘇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漫不經心地問。
“買好了,在餐桌上,袁山昨晚到了,嚷着今早要打球,我讓司機去酒店接他,和咱們在球場會合。”邵風走過來揉了揉葉蘇的頭髮,“寶貝快起牀吧。”
聽邵風這麼一說,再看看他今天的一身專業裝扮,葉蘇忽然想起今天就是自己要給某人驚喜的日子,這幾天下班就往練習場跑,每天回來都累得什麼都做不了,竟然連今天的任務都給忘了。這麼想着,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就那麼一絲不掛往浴室跑,看着她剛纔還懶洋洋的,現在卻急急火火的誘人背影,邵風笑着搖了搖頭,怎麼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呢?
當葉蘇準備停當站在邵風面前的時候,邵風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其實邵風這個人對穿着還是滿在意的,他不迷信名牌,但是絕對注重品質,今天他自己的裝束就是POLO衫,休閒長褲,CALLAWAY的高爾夫專用鞋,而葉蘇的打扮和她相似,只是牌子不同而已,上身是純白色的LACOSTE,腳上是一雙HOLE-IN的專用高爾夫女鞋,雖然中規中矩,但是曲線畢露。看得出兩個人的品味還是不謀而合。
在這裡不妨囉嗦一下關於高爾夫的穿着,既然這項運動誕生在英國,那麼以規矩多聞名的英國紳士們就爲高爾夫的穿着設立了嚴格的規定,簡單概括的說就是上身必須有領有袖,下身不能穿沒有及膝的短褲,牛仔褲是絕對被鄙視的,當老虎伍茲將一件無領的T恤穿上賽場讓世界人民看到時,葉蘇很難想象英國佬們的表情,這無疑是一種公開的挑釁,彷彿宣告自己已經有資格改變那些古怪的不近人情的規定,於是很多品牌開始生產無領的高爾夫T恤,伍茲的那件反叛賽服也被人高價拍走當作歷史紀念,但是在葉蘇眼裡,伍茲的這種行爲相當的譁衆取寵和孩子氣,傳統就是傳統,它不會和誰講道理,也正是因爲有着種種古老的傳統,這項運動纔始終能以血統高貴自居,能讓人體會到蘊藏其中的那股子驕傲和神秘,所以在穿着上,葉蘇是毫不含糊地願意遵守這些規定,今天看到邵風的穿着,相信他和自己的想法也一樣,兩個人其實骨子裡都是很傳統很恪守成規的人。葉蘇有一次參加一個俱樂部舉辦的業餘比賽,看到有一個女攝影記者穿着高跟鞋牛仔褲進了球場採訪,於是很替她難過,因爲大家都對她側目,後來這個記者自己也意識到了尷尬,這更讓葉蘇相信一個真理,穿錯衣服這種小事有時候會完全暴露出你的真實品味甚至是無知,無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敢出來現,女人無論多追求完美,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疏忽就會讓你前功盡棄,一敗塗地,當然也許人家沒太在意,但是在葉蘇看來,如果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她後半輩子就不用做人了 。
中雲高爾夫球場是離市區最近的一座標準18洞球場,車程僅需40分鐘,球場依山而建,目前周圍有別墅羣在建,公司在這裡辦了集團會員卡,高管們可以隨時來這裡打球,或者進行商務洽談。邵風他們到達會館的時候,袁山已經在等他們了。這是葉蘇第二次見到袁山,第一次就是在集團總部的新員工入職培訓,在葉蘇看來,袁山一點都沒有變,只是和在講臺上的氣質稍有不同,在講臺上更多展現的是睿智幽默的一面,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更親切優雅。只是邵風和袁山兩個人的見面方式讓葉蘇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沒緩過神來,兩個各自都擁有一大堆女粉絲的在葉蘇看來“道貌岸然”的紳士,見面的方式竟是還沒等說話每人各打對方一拳,看來還是邵風力量大,因爲葉蘇明白聽到了袁山壓抑的一聲呻吟,葉蘇想邵風是不是瘋了,不是還想讓這個袁教授抽空給公司中層上一堂管理課呢嗎?難道採取的做法是以武力相威脅?正愣神的工夫,發覺袁山走到自己面前伸出了右手,下意識的遞出手,還沒等她做自我介紹,“你好,葉小姐,我是袁山,久仰大名。”袁山邊握住葉蘇的手邊說,臉上笑的很燦爛。“哦,你好,袁教授,我三年前有幸聆聽過您的教誨,至今印象深刻。”葉蘇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剋制且有禮貌地說。這時邵風走上前,毫不客氣地抽出葉蘇還被袁山握住的手:“叫他袁山就好了。”袁山瞪了邵風一眼:“你就不能讓讓我這個老人,怎麼拳頭還那麼硬?” 袁山顯然對邵風剛纔那毫不留情的一拳還在耿耿於懷。 “現在讓你,一會球場上你可不會讓我,輸的人什麼懲罰?”邵風一點都不讓步。“我把皇家禮炮50年帶來了,看你能不能贏了去。”袁山說。“這還差不多,要不每次贏你都沒意思,我要是輸了,給你當牛做馬。”邵風看來一幅勢在必得的架勢。
而我們的葉蘇小姐現在滿腦子都是皇家禮炮50年在盤旋,據她所知,這是2003年芝華士兄弟酒廠爲紀念英女王即位50週年推出的醞釀50年的珍藏紀念酒,全球僅有255瓶,每瓶都有唯一編號,當時的定價高達一萬美金。正想着呢,發現除公司的接待司機外,袁山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帥哥,而這個帥哥也正好整以暇地看着邵風和袁山兩個人在下注。看到葉蘇注意到了身邊的人,袁山回頭對那個高大帥哥道:“高翔過來。”又對葉蘇道:“我的博士生高翔,到你們公司實習3個月,以後多帶帶他。” 葉蘇連連說不敢,高翔眨眨眼:“以後很多東西要像你討教,把我當個新職員帶就可以了。”說完咧嘴一笑,儼然一個剛入大學校園的大男孩。其實他年齡比葉蘇大一歲,可葉蘇總覺得他就像個弟弟,但是一點也不討厭,待人很真誠的感覺。只見高翔衝着邵風說道:“師叔別來無恙,你最近發表的論文我看到了,找個時間有幾個問題還想當面請教呢。” 邵風揮揮手,“都是寫着玩的,好久沒見你了,父母都好吧。”兩個人就這麼客套上了,看在一邊的葉蘇徹底暈了,好像這三個人早就熟識,現在只是自己是陌生人而已。而且,怎麼高翔管邵風叫師叔呢,到底怎麼回事啊?葉蘇疑惑了,看來她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