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醫院, 早上醫院人還不是太多,立刻辦理了高級vip病房入住,隨後才讓牧之去掛號。
慕離把顧落一放在牀上側躺, 隨後去顧落一的包中隔層找日用品。皺眉, 擡手看時間, 剛剛平復的心情有些不悅。
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 得到首肯之後氣喘吁吁的把服裝袋子遞到伸來的手上。還不待秘書反應, 慕離便轉身進了內間,留給秘書一個瀟灑的背影。留秘書一個人在無限的遐想着。
哦,這個女秘書已婚。慕離定然不會把未婚的女子放到自己身邊, 一到B市之後,整頓公司便把起初的未婚女秘書長換成了能力有餘的已婚女秘書。牧之外出替慕離辦事的空擋, 一些事就由這位女秘書去打理。
牧之進來的時候發現這位秘書的臉直愣愣的朝向內間的方向, 雙眼無神, 不知道在YY些什麼。裝作不經意的咳嗽兩聲。秘書回神,立刻轉身笑的周正端莊公關模樣的向牧之牧特助打招呼問好, 隨後鎮定自若的離開了
曾經看過這麼一段話:八卦,顧名思義就是扒別人的掛。八卦是一種本能,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秘書身爲一個女人,還是個已婚女人,這在心中潛藏的八卦因子不會比未婚的女子少, 只會比未婚的女子多。
畢竟未婚女子是想自己能夠得到慕離的青睞, 對待房間的女人就是好奇和嫉妒。但是已婚婦女就不一樣了, 她們會化身爲媒婆, 好奇他們之間的相識相遇相知, 好奇這女子長相性格,好奇總裁對待這女子溫柔時是啥模樣, 還好奇總裁竟然會對一個女子如此關懷所以在方纔,已婚的秘書在愣神的時候,腦中浮想聯翩,胸中溝壑萬千,心中百轉千回
牧之看向內室,亦是沒有上前打擾。內間傳來慕離的吩咐,趕回公司去處理一些緊急文件。
慕離拿到乾淨衣物,就着手幫顧落一擦拭身子,全然不顧污穢,對於男士的西裝外套上的暗色斑點也毫不在意。幫顧落一整理好,出了內室,才讓婦產科的醫生進來幫顧落一檢查身體。
由於剛剛着急幫顧落一拿日用品換衣服,沒有來及整理敞開的包。此時醫生在內室檢查,慕離一個男人,此時仍然在內室就多有不便。於是就出來整理顧落一的包。
說是整理,畢竟是顧落一的私有物,不可能在包內隨意翻動,也就僅僅是拉上拉鍊而已。慕離在拉拉鍊的時候,看見有金屬的反光物,不是拉鍊的。拉拉鍊的手不由得頓住,沉思兩秒,還是再次把包打開,拿出了發光物
金屬發光物是鋁箔,鋁箔的作用最廣泛的被用於來封裝藥物。把玩着已經空了的藥板,眼神微眯,不動聲色的放入褲兜之中。
一個小時左右之後,醫生出來嚮慕離彙報檢查情況。主要根源還是由於寒氣入體留下的後遺症,再加上飲食作息不太規律,天氣漸冷等各種原因才導致這一次的痛經。
慕離一邊聽着一邊思索着,等醫生彙報完了才起脣:“她之前會痛經,但是從來沒有嚴重到暈了過去。”慕離一向以溫潤如玉之中夾雜着不易察覺的疏離之感,而此時的問話中帶有明顯的詰問。讓一干醫生在大冷天裡額頭冒汗。
“這這可能是因爲”爲首的婦產科主任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說個理所然出來。看着慕離的臉色已然從疏離轉換爲蘊怒,更是不知如何作答。
慕離的手插入褲兜,隨後拿出剛剛發現的空藥板。因爲裡面的藥已經吃完了,所以在鋁箔的那一面看不清楚藥的全名和簡要功效。擔心顧落一身體還會有其他毛病,因此纔會責問醫生。
看着醫生們半晌查不出其他願意來,自然是不悅的。
“這是什麼藥?有什麼功效?”把空藥板遞給婦產科的主任,簡短而生硬的詢問道。
婦產科醫生雙手接過空藥板,誰知婦產科主任看到這空藥板後面的幾個模糊的字跡之後,臉色大變。隨後把空藥板雙手遞給慕離,顫抖而謹慎的問嚮慕離:“請問這是那位小姐吃的嗎?”
慕離看到婦產科主任的臉色大變之後就知道這藥定然有問題,在或者說是顧落一身體有其他什麼很嚴重的問題慕離不敢在往下想下去
微微不耐煩的扯開白色內襯上的藍色格紋領帶,斜睨的瞟了婦產科主任一眼,語氣不悅的回道:“我問的是這是什麼藥有什麼功效?看來這林院長年紀大了,不能夠知人善用,倒是選了聽力有問題和理解能力障礙的人做了婦產科主任!聽力有問題還能借助助聽器,這理解能力有問題就怕傷人害己了!”
婦產科主任聽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站在醫生最前方,彷彿聽見後面醫生的嘲弄。完全沒有料到慕離謙和的外表下會如此如此毒舌。
隨即立刻恭敬拘謹的回答:“這是女子痛經的時候吃的止痛藥,但是副作用非常大。正規藥店不允許售賣。因爲每吃一次,下一次就會痛的加劇。如此惡性循環,直到身體不堪重負,嚴重的,可能會導致終生不能生育。”
婦產科主任話音剛落,便聽見硬物折斷的聲音。尖銳的棱角處,抵住慕離的手掌心。仿若完全沒有痛感,通過這種方式來爆發自己的憤怒。
醫生們看見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的慕離,大氣不敢出,就怕惹禍上身。婦產科主任更是膽戰心驚。
良久,慕離稍微平復了些許怒氣,壓低聲音,儘量用往日清冷的嗓音說話。奈何,微微顫動的聲音還是泄露了心中的怒意和害怕。
“有什麼方法”話說到一半的慕離突然說不下去了,早已知道的結果,如何讓他抱着沒有結果的希望來承受再一次的失望。
“算了,你們先出去吧。”
有些頹敗的吩咐道。此時的慕離又哪有半分上午遇見凌易一時的霸道強勢,此時的慕離亦是如上午的凌易一一樣無能爲力。
就地隨意攤坐在地上,頭微微拉聳着,雙手置於倆膝蓋上,手指無力下垂。鳳眸中顏色深邃黯然,不復往日的意氣風發,星辰璀璨。悔意和害怕同時襲來,不知所措。
翻開掌心,怔怔的看向上面的紋路。他不捨,害怕,矛盾種種情緒壓抑着他。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久到腿已經麻木。聽見熟悉的鈴聲《路人甲》,怔怔的聽着,啞然失笑,已經忘記了接電話。隨後,鈴聲鍥而不捨的繼續響着,慕離才驚覺不能吵醒了莫北,要讓莫北好好休息。
手抵住沙發,才支撐着身體起來。拿起莫北包裡面的手機,看見來電人是宋真,楞了兩面才按下接聽鍵。未來及說話,對方已經傳來焦急和關心的問候:“落一,你好點了沒?你在哪兒?我回家怎麼沒看見你?”
靜等半晌,宋真發現話電話另一端一直都沒有聲音,這氣息?氣息不對!宋真猛然反應過來,心中更是焦急不安,連忙發問:“請問你是誰?爲何接起了我朋友的手機?她現在是否還
好?”
“是我。”慕離開口,聲音低沉。
宋真怔忪,才反應過來。回道:“慕總?不知落一現在是否在你身邊?可還安好?”
“恩。”慕離只是簡短的迴應着,是在我身邊,可是並不好。
“你們現在在哪?她早上有些不舒服,現在好點了沒。”宋真知道顧落一此時和慕離在一起,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倒也放心,語氣也緩和下來了。
走入內室的慕離,看見眉頭還緊皺着的莫北,心中難受。面對宋真的問話卻是半點答不上來。最後起脣,聲音低落的回道:“我們現在在市中心醫院婦產科的五樓vip病房,你過來看看她
吧。”隨即便掛了電話,接着打電話吩咐牧之送些清淡點的流體食物過來。
宋真立刻向主編請假,隨即打車到市中心醫院。心中雖然疑惑,但是現在也沒有時間給她去糾結,儘快趕去看看落一是否安好纔是最重要的。
牧之比宋真先一步到達醫院,放下食物之後便再次回到公司去着手處理公司的事物,沒有多做停留。
宋真亦是沒有吃飯就趕過來了,哪有什麼心思吃飯呢?到達之後,和慕離簡單的打過招呼便開口問道:“落一呢?她怎麼樣了?”
“在裡面房間,還沒醒,你去看看她吧。”慕離說的是還沒醒,因爲他也不知道此事的顧落一到底是還在昏迷之中還是睡着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昏迷還是睡着了,顧落一都睡的不安穩。
宋真聽到之後,立刻進了房間。
看見躺在白色的牀上,蓋着白色的棉絮,周圍粉刷着白色的牆面,還有顧落一白色的臉。宋真險些落淚。原本不大的臉,此時看起來兩頰都微微凹下去了。顧落一烏黑亮麗的一頭青絲,此時也是黯淡無光。才分開一上午的功夫,現在看到顧落一卻覺得憔悴了許多。
察覺到顧落一有些難受的皺着眉頭,額上又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宋真拿起一邊的乾淨的白毛巾,撥開顧落一額前和臉上的黑髮。擦完右邊的臉,隨手又去撥開左邊耷拉着的黑髮。手剛伸到顧落一的額前,猛然驚呼一聲。手捂住嘴巴,避免自己發聲吵到了此時昏睡的顧落一,眼淚不可遏制的往下流。
強忍着心中的悲憾,顫抖的用手去擦乾顧落一額前的冷汗。
不知在內間待了多久,心中複雜的情緒稍稍平復一些,這才走出了內間。張了張口,最終還是艱難的開口問:“落一額頭上的傷怎麼回事?”那對於女子,莫過於毀容。強忍着說完這句話,淚水便悄無聲息的流了下來。
慕離聽後,先是有些驚訝,隨後想到一些事情,微微有些蘊怒。強行壓制住心中的不悅,語氣冷淡微有些嘲諷的反問道:“你不知道?”
宋真像是想到什麼——那場車禍。所以顧落一說不嚴重是騙自己的。不不不!不是落一騙自己,是自己太蠢了。若真的不嚴重,何須欠下鉅款。必然是當年受傷太嚴重,纔會需要消鉅額醫藥費。瞬間悔意和自責涌上心頭,手捂住嘴巴,抑制自己不要出聲。
“那落一現在爲什麼會這樣?”宋真心中還保留有一線希望的問道。
慕離瞟了宋真一眼,沒有說話。慕離最終沒有把顧落一吃藥這件事說出來,宋真內心已然夠自責了。小北也不會希望看到她朋友傷心。或許有些事可以讓宋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