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王后的預言
回到宅邸之後，卡薩斯吩咐諾恩不要將這事脫口而出，否則諾恩的父親不會放過他。
“我知道，小主人。”
諾恩應聲道。
在踏入過神廟之後，諾恩了卻了一樁心願，他終於見到了那華麗神廟中的卡加烏斯神像，那祭司口中的大神，是多麼的宏偉莊嚴。
不過，一樁心願的了卻，意味着另一樁心願在心靈的泥土裡種下種子，生根發芽。
某一夜，諾恩夢見了那幅壁畫。
夢裡面，諾恩看見自己站在祭壇前，久久地看着那副壁畫，他伸出手，撫摸壁畫上先知模樣的人物，後者的形象隱沒在來自高山的光輝裡，顯得神秘莫測、又神聖至極。
諾恩將自己的目光挪向高山，那壁畫明明那麼破敗、呆板，可那裡的光輝卻栩栩如生，好似有一種任何色彩都難以描繪的生命力，自光輝中傳導在自己的身上。
後面的夢，諾恩記不清了，他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渾身汗淋淋的，拼命地喘着粗氣，他不知道這個夢意味着什麼，也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做這樣的夢。
諾恩也沒有像貴族平民那樣大費周折地尋找解夢師解夢，對於他這樣一位不敢奢求更多的混血雜種來說，夢即使有其含義，也沒有任何意義。
從神廟回來之後，諾恩又重新投入到平淡乏味的奴僕生活中，他照常爲主人一家飼養駱駝、馬匹、還有些別的牲畜，照常爲主人一家整理內務，巡查莊園……
諾恩的生活沒有因爲那個突如其來的夢境而變化，跟父親一樣，他始終銘記着對主人一家的忠誠。
而他的小主人，偶爾將他視爲手足兄弟的卡薩斯，他開始爲諾恩物色一位合適的妻子，作爲宰相之子的他，擁有進入王室宮闈的資格，卡薩斯藉此在花苑中挑選國王的宮女。
歐頓國王不近女色，對於他的宰相父親頗爲信任，因此允諾了卡薩斯的要求。
卡薩斯接連挑選了三位宮女，正準備挑選第四位時，艾西斯王后走到了卡薩斯的面前。
“卡薩斯，你在將國王的女人嫁給奴隸。”
艾西斯王后冷聲說道。
“恕我冒犯，尊貴的艾西斯王后。”
卡薩斯停下了手，正要將挑選好的宮女屏退。
艾西斯王后卻制止了他。
“隨你吧，卡薩斯，反正我的國王只近男色。”
艾西斯王后淡淡道：
“到現在，他還想爲他那染病的男寵尋求藥方。”
尋求藥方？
儘管王后的話語勾起了他的好奇，但卡薩斯有些不願多談，他不敢摻和這些事情。
見卡薩斯要離開，艾西斯王后又說道：
“或許這件事跟尊貴的伊比亞宰相有所牽連。”
聽到王后提及自己的父親，卡薩斯停住了腳步。
“什麼意思？”
艾西斯王后盯着卡薩斯，戲謔的說道：
“你竟然不知道嗎？宰相之子。
那個叫埃西亞的男寵，就是伱的宰相父親進獻給我的丈夫的。
那是個多麼厲害的情人，將我那受預言神庇佑的國王迷得神魂顛倒！”
卡薩斯從艾西斯王后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
他怔了怔，不愔政事的他，確實不曾知道，那個國王寵幸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所進獻的。
或許，這個消息，對於王宮上下的大臣貴族們來說都是一樁秘密。
卡薩斯緩緩轉過身，凝視着艾西斯王后，吐字問道：
“王后，你想要做什麼？”
艾西斯王后瞥了眼卡薩斯，笑了笑道：
“以卡加烏斯之名發誓，我希望我能扼死那個叫埃西亞的男寵。”
“這與我無關，我是問，你爲什麼要告訴我。”
卡薩斯繼續問道。
艾西斯王后終於不再遮遮掩掩，開口道：
“我在百天之前，親自做了一次預言，在那個預言之中，我看到了，你和你的奴隸要聽從我的吩咐，爲我尋求可以獻給卡加烏斯的珍貴祭品。”
卡薩斯略感驚愕的看向艾西斯王后，一位三眼猿人一生只能做三次預言，第一次通常是在成年禮上，僅剩兩次可以供他們自由揮霍。
可以說，對三眼猿人而言，剩下兩次預言之力至關重要。
“這是個怎樣的預言……”
卡薩斯愕然又迷惑地喃喃道。
“你應該明白預言的效力，卡薩斯，回去等候你們的命運吧。”
艾西斯王后揮了揮手，轉過身去。
顯而易見的是，她並不害怕卡薩斯將預言公之於衆。
卡薩斯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王家宮廷。
…………………
回到宅邸以後，卡薩斯質問自己的父親。
“父親，以預言神的名義，你一定要告訴我，你爲何要將埃西亞進獻給國王！”
伊比亞盯着卡薩斯，而後說道：
“我的孩子卡薩斯，我是國王的宰相，必須要討國王歡心。”
卡薩斯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從別的貴族口中聽過關於埃西亞的傳聞。
據那些貴族大臣們所說，自從歐頓王寵幸埃西亞之後，便爲了男寵接連得罪各個貴族大臣，甚至爲了埃西亞，剝奪了某位大臣的官職而後授予給埃西亞。
“這一旦讓其他貴族大臣知道，父親…我們就只能祈求卡加烏斯了！”
卡薩斯有些痛苦地說道。
“卡薩斯，你不懂國王，只要歐頓王一日寵幸埃西亞，我的宰相位置就將永遠牢固下去。”
伊比亞站了起來，他那臃腫的身體晃晃蕩蕩的，
“你知道嗎，我們偉大的國王可沒有那麼勤勉，比起應付大臣，他更願意愛護他的埃西亞。
而且我的孩子，我們的家族沒那麼幹淨，我們需要國王的庇護，如果沒有國王，沒有我們進獻的埃西亞，我們家族隨時都會岌岌可危。”
父親的話說得很清楚，他對自己的兒子沒有任何隱瞞。
卡薩斯愣了下，他自然知道，自己家族的家產來路並不乾淨，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埃西亞在其中發揮着關鍵的作用。
“卡薩斯，好好想想吧，我們應該感激埃西亞，也感激預言神，如果沒有預言神將埃西亞送到我們的手上，我的宰相位置來得可不會那麼輕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