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摔倒了,很可能是腦瘤爆掉了!”白冕一邊抹血跡一邊說道。
“開玩笑,要是爆了你還可能一腳把門踢開嚇我一跳?”洛封推了一下眼鏡,眼神犀利地看着白冕,併爲她做着簡單處理。
白冕一聽醫生這是不滿了,急忙道歉:“對不起啊,我太着急了。”
“你是叫白冕吧?”洛封記得白冕,並且印象十分深刻,她可能是第一個聽見自己生命在倒數後沒有表現出絕望,或者說還能灑脫地問自己具體狀況的病人。
聽醫生叫出她的名字,白冕倒也不是很驚訝,畢竟她也記得他:“還記得我?”
“何止是記得?那是印象深刻。”洛封見白冕的血徹底止住了,直接帶她去做了CT。
當他看見白冕的片子時,頭都大了!
炸了!
腦瘤炸了!
可是白冕還活得好好得,除了流了血,此時血也止住了,白冕就像個正常人。
這是奇蹟吧?!
洛封驚詫的表情引起了白冕的注意,她從病牀上做起來,問道:“怎麼了?”
“炸了。”洛封轉頭怪異地看着白冕,將她從頭打量到腳趾頭,腳趾縫都不放過:“你先躺着。”
“哦。”白冕將信將疑躺回去,突然又坐起:“哦?!炸了?!”
“你給我躺下!”洛封緊張得把白冕按下,然後一步退出兩米遠,取來紙巾擦拭着粘上了血跡的手,一臉嫌棄模樣。
白冕一扯嘴臉,面部抽了抽:“我怎麼了?”
“你創造了奇蹟!”洛封口型十分誇張地說。
……
做了其他幾項檢查後,洛封僵硬着面部指着白冕下醫囑:“你。”
“我?”白冕附和道。
“你,是個奇蹟。”
“我,是個奇蹟?”白冕眯着眼睛,不相信。
洛封輕咳一聲,有些不願承認:“腦瘤不見了,而且你可能會比我活得還長,但還是要格外小心,明天你再來檢查,一切都生死由天。”
“也就是說還會長出來?”白冕得知腦瘤不見後並沒有太開心,反而是擔憂,她怕這正是危險的跡象,也預示着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白冕出了腫瘤科室,低着頭走着,擡頭一瞬間便撞上了一個身影,對方應該比她嬌弱,直接摔倒了,手中的保溫瓶也滾到了一旁。
對方一身白裙長髮披肩,正坐在地上低頭揉着磕到的膝蓋,身形纖弱無比,白冕見次打算扶起她時,身後傳來慌張地腳步聲:“洛青!怎麼了?”
“哥。”洛青擡頭一臉欣喜地看着洛封,根本就沒有管面前的白冕,自己就忍痛站起來了,越過白冕清澈剔透的雙眼望着洛封出神。
“你怎麼出來了?”洛封責怪道。
洛青垂目,大眼睛盯着自己的腳尖,低聲道:“我已經半個月沒看到哥了。”
洛封撓頭:“今晚值班,明天哥就回家了。”
“你總這麼說!”洛青可人的面龐委屈得彷彿隨時要淚如雨下。
白冕見次情形拾起洛青的保溫瓶,走到這對曖昧氣氛濃烈的兄妹二人面前:“對不起,剛剛我……”
“謝謝。”洛封接過保溫瓶,隨手塞給白冕一張卡片。
白冕一看是他的名片,嘴裡低聲唸叨:“洛封?”
“嗯,再有情況馬上打電話給我,還有就是,明天一定要來醫院檢查。”洛封表情嚴肅,不容置疑。
“好。”白冕轉身之前望了一眼洛青,總覺得怪怪的,這人不是精神不好,就是變態的戀兄。
言行舉止也怪怪的,像個孩子。
莫不是傻吧?
一想到傻,白冕就想起了瘋瘋癲癲的好友尹笑初,不曾想自己闖禍會毀了別人。
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而對鬱夫人的恨意白冕也多了幾分,到底該如何對付她呢?而且鬱見恆還不知道這件事,她得儘快將鬱夫人的秘密告訴他,否則只怕是來不及了。
白冕依稀記得鬱見恆自己有一所住處,只有曾經他一人獨居,現在應該是和孩子一起住了吧?
她要到那裡去,如果能碰上鬱見恆,她就要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隱瞞不告根本就是害了他。
白冕對自己當初做的蠢事後悔莫及,不過現在也不晚,告訴了鬱見恆一切也都還來得及。
趁着夜色去找他,鬱夫人可能不會發現。
————
來到那處鬱見恆獨居的別墅前時,白冕停住了,忽然間沒有了勇氣,也不知道他在不在裡面,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見她。
或者見了她是否還是羞辱。
別墅內一片明亮,大概他是在的,白冕上前一步大聲嚷道:“救命啊!抓小偷啊!”
門燈亮起。
“救命啊!搶劫啦!”
大門打開。
“救命啊!殺人啦!”
傭人喊道:“叫個屁,就看見你一個人在那發瘋!”
“鬱見恆!你出來!”白冕對着陽臺道,她剛剛看見了鬱見恆的身影,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