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國,炎州,凌波府,天門縣城。
天門縣城雖然只是炎州接近邊境的一座小小的縣城,但因南邊數百里處便是名震人、妖兩族的凌波城,所以此處的人流量相較於靠近漢國都城的幾個縣城還要繁華,人流量也是更多一些。
天上明月高懸,地上華燈璀璨。
雖然已經臨近深夜,但在街道上面還是有着數不盡的各式人物來來往往,有那身披袈裟、手執念珠的佛宗之人,又有那頭戴法冠、身背寶劍的道家高人,更有那儒衫打扮的學院夫子。
若是細細觀看,還會在其中發現其中有着一些怨氣纏身、鬼氣森森的魔宗之人。
佛、道、儒、魔四道雖屬不同,但走在這裡卻是別樣的和諧,並沒有人在此地打鬥鬧事,就連身無法力的凡人也會在此地將自己所得的一些東西擺在街道兩邊,期望能被人發現其中的好物件兒,爭取賣個好價錢維持生活。
這一切的秩序井然、寧靜祥和皆是成就於凌波城主的威名,雖然修煉之人有超凡之力,但並無此種力量的普通凡人還是太多,凌波城主曾親口言道,若是在凌波城萬里之內有修煉之人依仗法力傷害凡人性命,那麼凌波城定然不會坐視不管的。
當然,世上總是有那麼一些敢於挑戰規則的人。
有一位魔道小宗派的宗主之子因在凌波城的地盤之內與人鬥毆,連傷了數十名凡人性命之後便逃回宗門,這件事情被凌波城主知道後親自殺上了那家魔道宗門,最後在魔道六宗阻擋不及之下直接被打破了山門,自此滅門,而那與其鬥毆之人則是畏罪自殺。
還有佛門一家修煉歡喜禪的宗門長老,在凌波城範圍之內強行採補了數名凡人女子,在被凌波城的執法隊發現之後竟然還與執法隊之人動起手來,在打傷了數名執法隊之人後揚長而去。
凌波城主聽此大怒,直接殺入梵州,但卻不曾想那修煉歡喜禪的宗門竟然與佛宗之首、修煉界第一大派的白馬寺有舊,等到凌波城主出現在梵州地界的時候竟然被白馬寺的幾名元神道君聯手打了出來。
就在天底下各種心思陰暗之人等着看笑話的時候,儒家三大書院聯手破入梵州,抵擋住梵州的各路高人,而凌波城主則趁此機會殺上了那家修煉歡喜禪的宗門,最後那家宗門之中只有外出執行任務的幾人逃脫,攜帶宗門傳承被白馬寺收留後才逃得性命。
此消息傳出之後,頓時天下大驚,再也無人敢挑釁凌波城主的威名,自此無論在其他地方有何仇怨的人一旦進入凌波城勢力範圍之內後,便會偃旗息鼓,不敢發生爭鬥,以免被凌波城執法隊抓到後處以刑罰。
所以這凌波城的範圍之內變成了躲避禍端的好地方、散修的樂土,只要不出凌波城,便不虞有仇人殺上門來,而一心修煉的散修也是樂意在此地安心修煉。
對此,凌波城主也並不在乎,這些人在此地受他庇護當然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一年要按照修爲上交一定數量的靈石,還有如果有妖獸攻打之時則必須要出一份力,否則定然會被問罪。
雖然有着這兩種要求,但還是有着無數的修煉之士來到了這個地方,因爲一來則是上交的靈石並不多,而且根據修爲的話,也很是公平,就連修爲不高、比較窮一些的散修也是能輕鬆拿出,第二則是那妖族已經多少年沒有攻向人族了,所以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之後漢國天子見到此種情況,也順勢將凌波城周邊的萬里之地皆化成了凌波城的地盤,併成立了凌波府,只是派遣漢國欽天監中的一位金丹真人在此坐鎮以示皇帝威嚴,其他各項事務盡不插手。
而凌波城中的各路執法隊也是紛紛進駐到了凌波府之內,維護秩序,凌波城主也很大方的每月會給那位代表天子駐紮在此地的金丹真人一些修煉資源,以安其心。
當張曉陽和孟浩兩人走進天門縣城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略顯詭異的模樣,還好在來時的路上有孟浩這個以前來過此地的人講解,張曉陽纔不會顯得大驚小怪了。
自從那天張曉陽明白了孟浩來到炎州的原因之後,便沒有再去多問,等到孟浩直接言明要與張曉陽結伴同行的時候,張曉陽想都不想便答應了。
雖然目前的孟浩頂天也只能發揮出和張曉陽一樣的實力,但孟浩原本可是築基境界的修士,不說指點張曉陽的功行,其本身在修煉界中的經驗也是比張曉陽豐富得多,有這麼一個“老司機”帶路,張曉陽自然是並無不可的。
相比起張曉陽這個“菜鳥”,經驗老到的孟浩自然是猜出了張曉陽的心中所想,但對此並不介意,反而對其答應了自己與其結伴而行也很是高興。
雖然張曉陽目前只有煉氣大圓滿的境界,但此時處於同等境界的孟浩可是沒有把握能戰勝此時的張曉陽,所以與張曉陽一路也稱不上是帶了一個累贅。
而且此地畢竟是在炎州,雖說孔孟書院在整個漢國都是很有勢力的,但畢竟比不上純陽宗這個地地道道的地頭蛇,能有張曉陽這麼一個純陽宗的弟子自己打探小弟的蹤跡也會方便一些。
就這樣,在兩人雖然各懷心思,但並無惡意的情況下便結伴向着凌波城的方向而行,至於爲何會在天門縣城停留,則是與張曉陽有關了。
張曉陽還記得當時自家師尊叮囑過自己的話,要自己修煉這道斷江劍訣之時可前往天門山一行,或許能有所得。
此時既然已經到了天門山所在的天門縣城,那麼張曉陽無論如何也是要前往一觀的。
看到此時天色已晚,孟浩便言道:“張兄,這幾天不斷趕路,我這個傷勢未愈之人可是已經疲憊不堪了,不如我等先在此地找地方休息一番,等到明日天亮之時再前往那天門山如何?”
“我差點都忘了孟兄是帶傷之人了,如此也好,那就請孟兄帶路了。”
張曉陽一拍腦袋,差點忘記此事,想起當日孟浩見到自家師兄的模樣,張曉陽也是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