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永慈你個老匹夫……老夫跟你勢不兩立……你想自己找死隨便你,不要拉着我!”
禮部尚書腸子都快悔青了,左永慈不與他通氣,直接強勢下達封鎖命令,是強行捆綁他一起反對嶽恆,誰知道會惹到勤王軍和鎮遠軍這兩個煞星?他根本就惹不起軍方,誰都惹不起!
文部尚書左永慈正在被太醫搶救,文部其他官員癱坐在地上,傻瓜都知道他們做錯了事,他們惹怒了軍方!
其他中立派都在竊竊私語,打聽嶽恆究竟是何方神聖,可沒一個說得清楚的,索性沉默不語,站在一旁看戲。
楚幽王開口了:“蒙老夫人,既然你與那個叫嶽恆的人相識在先,那就交給你處理吧。皇叔,不就是一個二級學員嗎,在你眼中豈不是如同螻蟻一樣?”
楚耀天嘆了口氣,輸給蒙老太君不丟臉,就當晚輩孝敬長輩了的,只是可惜了這個叫做嶽恆的人,戰詩戰歌不說,還能寫出具有深度的《楊家將》和《西遊釋厄傳》,被鎮遠軍帶走,太可惜。
事情差不多解決了,蒙老太君帶着人下去,百官臣子也準備退下,可剛剛文部尚書左永慈正好清醒過來,聽見了楚幽王的決議,竟然發瘋一樣喊道:“嶽恆人可以帶走,但《西遊釋厄傳》不能傳播……”
楚幽王本來想發火,但今天這事情太怪了。文部禮部拼了命的要鎮壓,其他部委支持中立都有,勤王軍和鎮遠軍雙方又爲這個二級學員掐起來了。他當真好奇了。
“誰能告訴孤,這《西遊釋厄傳》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你們文武百官爭來爭去,血濺朝堂,大大小小無卑無尊,你們究竟想幹什麼?”楚幽王的聲音越來越大,帶着憤怒。
羣臣下跪,齊齊稱罪。禮部尚書側移一步,趕緊將這件事的原委講述一遍。並且立刻與左永慈劃清界限,禮部從封殺態度變成支持!
楚幽王聽後果然大怒:“砂礫大點的事情,還用得着你們在朝堂上爭吵?讓他說上一百篇又如何?他一個人能改變千年聖人的教化?你們這些文官越來越迂腐,小心孤將你們全都削官去爵。趕出朝堂!每日那麼多戰事政工需要商議,你們竟然爲一件小事爭論不休!退朝!”
文武百官跪拜退朝,陳振楚跟在人羣中向外走動,他現在是以兵部侍郎的身份上朝,時不時有相熟的朋友路過他身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一起約在兵部軍機處商議。
很快,軍機處運轉起來,只用了半天功夫就查詢到嶽恆的相關信息。大家這才知道,祁郡竟然真的出了一位奇人!
一時間,風雲變際。四方雲動!
祁郡府院這邊,崔侍郎緊急通知了文部封殺令,嶽恆也不知道高層怎麼處理,他休息了一整夜,精力充沛,精神煥發。謝過崔侍郎,與劉敬亭告別後。他乾脆前往郡學府院三層的藏經樓讀書。
作爲春獵考覈二級學員的前三名,他有兩個時辰的看書時間,就是不知道他會領悟多少。
進入藏經樓大門,守門的老者看上去年老體弱,接過嶽恆的身份石簡後,問道:“嶽小友,進入藏經樓的機會只有一次,你可準備好?”
嶽恆微笑着點頭:“學生已經準備好了,先生有沒有什麼規矩要交代?”
老者慢悠悠地說道:“當然有,你有兩個時辰看書,但最核心的二十篇共鳴文章需要掌院許可才能觀看,其餘文章不受限制。你可按照能力和悟性,按文章晦澀深奧的難度選擇,也可以身隨心動,自行隨意閱讀尋找。切記要保持安靜,不與他人爭執,不影響他人悟道。”
嶽恆肅穆道:“學生明白。只是前輩能不能再介紹一下什麼叫身隨心動?這個身隨心動,是不是與孕育文符的機緣一樣?”
老者饒有興趣地看了嶽恆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不知嶽小友是從哪裡聽到孕育文符需要機緣一說的,據老夫所知,沒有任何文書典籍中提到過機緣一詞呀!”
嶽恆呃了一下,努力回憶起來,他從進入中元世界開始一直到現在,似乎真的從來沒有聽其他人說過“機緣”這個詞。
文書典籍中對於孕育文符,只寫了三個硬性條件。
“共鳴之文”,“身臨其境”,“心道”,其中前兩者很好解釋,第三個“心道”就頗有些玄幻縹緲了,這個應該可以等同於“悟性”。
悟性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沒人說的清,悟道了,那就成功了,一切水到渠成。
悟不到,有人在耳邊說一百遍都沒用,它就是孕育不出文符。
然而悟性不受人控制,在典籍記載以及文人口口相傳中,有些人誤打誤撞突破了,靈光一閃突破了,莫名其妙突破了,糊里糊塗突破了,沒人說的清爲什麼,在無法解釋的情況下,有些文人口頭上又加上一條隱藏條件,那就是“運氣”!
嶽恆恍然大悟,他是後世重生過來的人,看到這個運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機緣”,“機緣”是佛教裡面常用的一個詞,比如機緣巧合,機緣成熟,看起來是說機會和緣分,實際上指的是佛法中的因果。
佛法中,如果過去產生了因,結了緣,那麼機緣已到,就意味着因已經結果成熟,可以收穫了。
如果僅僅只用運氣來解釋爲什麼有人頓悟,有人悟了一輩子還突破不了,實在有些牽強簡單,所以他想都未想,就自己主動把這條隱藏條件“運氣”改成了“機緣”,因爲他覺得這是很理所應當的事情。
嶽恆坦然說道:“是學生弄錯了,他人講述孕育文符還要加上‘運氣’這個隱性條件,學生只是認爲‘機緣’一詞更恰當,所以就自我替換了。”
老者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機緣’一詞也有些妙用,不知嶽小友孕育文符時,感受到了什麼叫作機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