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駱這麼高水準的鍛造手藝,要是還做學徒,我老齊真要羞愧地立刻捲鋪蓋回家,轉行種地算咯!”
“小駱呀,什麼新人舊人的,你都別往心裡去!咱們這精工坊呀,講究的就是手藝爲尊,不以年齡大小資格深淺來排資倫輩,從今以後,你就可以隨意開爐鍛造,調用精工坊內所有的資源,怎麼樣?唉你先別磨了嘛!這可是幽冥黑鐵磨刀石,你知道它有多珍貴嗎?”
“小駱師傅呀小駱師傅,我老周可服了你了,今天就到這裡好嗎?你看現在也快要天黑了,老哥哥我請你去醉仙樓喝酒,再叫幾個花姐兒作陪,怎麼樣?別磨了,哎喲喂,看的老哥哥我的心吶,疼……”
這幫子工匠師傅們全都是人精,知道陳海寶想求和,但放不下架子,於是紛紛上前幫腔。
他們知道這場比試最好的結局就是無疾而終,於是全都扮起紅臉,吹捧迎逢着嶽恆,把他誇成了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少年英雄。
嶽恆笑呵呵地聽着這幫人吹捧,他心如明鏡,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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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拍馬屁的感覺真的很爽呀!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聽好話,不過嶽恆沒有被這些言語矇騙,沒有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既不得罪死精工坊最大的工匠師傅陳海寶,又可以殺一殺這幫狗眼看人低傢伙們的銳氣,爲自己博得一個有利的地位,儘早接觸洛回島的工匠鍛造層面,說不定自己在文符上的新突破就在這裡。
嶽恆終於放下幽冥山黑鐵磨刀石了,他隨意將半塊磨刀石擦乾水跡,大大咧咧塞進懷裡,一點都不在乎,不可惜,根本就沒把它當作寶物一樣。
他轉過身,看着圍上來的這幫工匠師傅。露出古怪的笑容,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問道:“各位大哥,俺真不用做學徒了?”
“不用不用!你要是當學徒,咱們這精工坊裡就沒師傅了!”衆人齊齊擺手回答。
嶽恆樂了。再問:“俺不用打雜挑水砍柴了?”
衆人差點暈倒,紛紛保證:“誰還敢讓您打雜挑水砍柴啊爺爺……”
嶽恆聲音再高三分,壓抑不止的興奮:“俺真能天天過來學打鐵?”
衆人連忙歡迎道:“哎喲駱小哥誒,真能天天來!”
嶽恆大喜,伸手攬過最後那個喊他喝花酒的中年師傅:“那還不錯嘛。唉周師傅,你真請俺去喝酒?”
周師傅一臉苦笑,被嶽恆摟着脖子,哥倆好一樣,齜牙咧嘴連連點頭:“真請你啊小駱師傅,大家都去,都去,今天大家爲小駱師傅辦一場歡迎宴席怎麼樣?”
響應者寥寥無幾,不過在看到陳海寶那張舒緩過來的臉後,不少人都叫起好來。相當給周師傅面子,也是給一臉得意樣的嶽恆極大的面子。
“那俺就多謝周師傅和各位了!不過,俺還有個要求!”嶽恆興致勃勃,高聲喊道。
啪嗒!
陳海寶手一哆嗦,手中淬火鉗掉在地上,發現衆人都沒在看他,心道好險好險,老子竟然被個毛頭小子一句話嚇得火鉗都拿不穩,一世英名差點毀在這裡!
“啊?”衆人無語了,你還有要求啊爺爺?您能不能別提要求了。我們大家都服了啊!
衆多工匠們面面相覷,最終齊齊嘆氣,只能可憐兮兮看着嶽恆。
只見嶽恆像個鄉村老農一樣搓搓手,嘿嘿直笑道:“能不能讓醉仙樓最漂亮的姑娘陪俺喝酒?俺叔提過一回。俺心裡頭老癢癢了,俺想嘿嘿嘿……”
噗……原來是這麼個要求!少年人火力旺,想嘿嘿嘿了。
周師傅臉都綠了,咬牙切齒道:“沒問題!”
人羣齊齊放下心來,一鬨而散,開始準備赴宴喝花酒。嶽恆與陳海寶之間的切磋自然而然也就散了,再無人提。
……
第二天大清早,喝的醉醺醺的嶽恆一覺睡到天亮,睜開眼,坐了好一會兒才緩解頭疼,用“潮”文符之力逼出身體中餘留的酒意。
他住的是一間大師傅纔有資格享用的單獨間,從此脫離了學徒這個級別,沒人踢他起牀幹活,沒人踩下體潑冷水抽鞭子,他比昨天自由多了。
事實證明了,地位是自己打出來的,面子是自己掙出來的。
一夜之間,世界就變了樣,嶽恆嗤笑幾聲,洗了把臉,晃悠悠走出房間。
“駱小哥早啊!”
“小駱師傅這麼早就起來啦!”
“駱老弟你醒了呀,果然是年輕人恢復快呀,周師傅他們喝多了還沒起來呢!”
一路上,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見到嶽恆後,都熱情主動與他打招呼,可見昨天他的表現深入人心,他這個新人算是真正站穩了。
嶽恆揮了揮手,隨便敷衍了幾句,往坊內工作區走。
精工坊的場地並不大,前後各八進院落,旁邊還有師傅們的住宿區,四個原材料礦石,地火石輔料的存儲間,另外還有一部分半成品也堆在這裡,每三天塵煙閣總部會派來獸魂馬車拖走一些成品。
嶽恆剛進院內就樂了,昨天這個不要那個嫌棄的暗泉管道,正被幾個學徒重新牽引着,引到內院一處大水槽內,順便將管道做好防護措施,僞裝的讓官府軍看不到蛛絲馬跡。
“喲,李青,早啊,你這是在幹啥捏……”嶽恆指着管道,故意問站在一旁,滿臉尷尬的二師兄李青。
李青不知說什麼好,訕訕道:“駱兄你早!我覺得這水還是挺有用的,所以就……”
嶽恆摸了摸後腦勺,立刻打斷對方,佯怒道:“唉俺說你這小子懂不懂規矩?海寶兄是俺兄弟,你是海寶兄的得意弟子,你剛纔叫俺駱兄?”
李青差點沒氣暈了,結結巴巴道:“駱……駱師傅……你這是……”
“是什麼是?”嶽恆不容分說,一巴掌打過去,喝道:“昨天在醉仙樓,俺和海寶兄連幹三碗,喝多了摟在一起稱兄道弟,你又不是沒見過!沒大沒小的東西,滾一邊去!”
一院子人看着嶽恆痛斥李青,竟然沒一個敢反駁的,就連李青都是摸着捱打的後腦勺,委屈地看着嶽恆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