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嶽恆故作爲難,反而看向火炙青。
因爲突然多出來一個能在火靈族隨意行走的人,這種事情如果不是火炙青這種級別地位的高階將領解釋,根本就沒有說服力,火炙雲不會相信,肯定更會疑心重重,所以他乾脆就不介紹。
火炙青乾笑一聲,說道:“一個卑微的下人,是我安排給嶽公子清掃的雜役奴僕。好了,炙雲,我們去坐吧,嶽公子馬上就開講了。”
火炙雲冷笑一聲,這兩人越是這樣掩飾,她的疑心就越重,只見她猛地出手,一股勁風呼嘯而過,當着所有人的面攻向閔若谷。
“你們究竟有什麼勾當,突然多了個下人……啊!”火炙雲還沒說完,就驚呼出來。
閔若谷頭上的斗篷就被勁風吹落,露出一張斑紋點點,皺紋粗糙,污跡斑斑,可以說成是醜陋的臉,完全超乎火炙雲的想象。
火炙雲一直以爲這是嶽恆看上的其他女子,或是嶽恆與火炙青聊到的類似“特殊女奴”一樣的人,很明顯不是,面對這麼醜陋的臉,恐怕沒有人會產生興趣。
閔若谷沒有動,微低着頭,倔強地站在那裡,眼中微微閃動着屈辱的淚水。
嶽恆也沒有動,其實他的神識始終放在閔若谷身上,火炙雲這點力道根本不足爲懼,傷不了人。
他故意任憑這股勁風吹掉斗篷,故意讓火炙青他們看見,因爲掀斗篷這事別人都能做。唯獨他自己不能主動去做。他要是主動說什麼。反而會引起懷疑。
全場寂靜,火炙雲囁囁不能語,臉刷的一下紅了。
她可憐兮兮地看向嶽恆,卻得到一個冷漠的眼神回覆。
她差點崩潰了,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竟然被她一手揮走,她剛纔究竟發了什麼瘋,竟然會吃一個奴役下人的醋!
見嶽恆不說話。火炙雲只能看向火炙青,想向他求援,幫忙說說好話。
但火炙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落井下石說道:“炙雲,你是不是對嶽公子的下人不滿?”
“我……我沒有……嶽公子,對不起……我……”火炙雲結結巴巴還沒說完,就被嶽恆打斷了。
“她叫邶虛懷,是我家鄉楚國的低階靈師,在火靈族藥園中做些低等奴役的料理雜事。我見她可憐,又是鄉親。一時心軟收下她而已。雲姑娘,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就請進講壇吧。”
嶽恆說完這句話,自己先走一步。
閔若谷重新拉上斗篷,一聲不響地跟在牧原翰身後,她這麼冰雪聰明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看不出火炙雲的用意?但她什麼都沒做,一切都聽嶽恆的安排。
火炙雲很想攔住嶽恆,向他道歉,向閔若穀道歉,只是衆目睽睽之下,她做不到,只能跺着腳,恨自己莽撞,委屈的不能自已。
今天的講壇到的人數比昨天更多,走了一個火威靈,又來另外幾個“威”字派的子嗣,全都在議論第三章。
嶽恆走上講壇,示意曹同浦他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剛一回頭,就聽見講壇前方發出一陣驚呼叫好聲。
“嶽先生,看看我的毫毛分身變化術!”一個猴妖將興奮的喊道,人羣自動分開,露出一塊小區域。
只見他從後腦抓了一把,應該有幾根頭髮掉落下來,接着他捏緊拳頭,念念幾句,再張開手掌,對着掌心吹出一口氣。
噗!
一個個頭稍矮的小猴妖憑空跳出來,機靈無比,跳上跳下甚是可愛。
“收!”
又是一聲令下,猴妖將握緊拳頭,小猴兒變成氣霧炸開,那根毫毛也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總歸是消失不見。
“好!”
“有意思!”
“能再多變幾個嗎?”
“嶽先生,能不能幫忙指點一下?”
衆猴妖紛紛問着,無不希望嶽恆幫忙指點,孫悟空能同時召喚出成百上千只猴子,那纔是最大的神通。
嶽恆笑起來,先問道:“請問怎麼稱呼?”
猴妖將興奮說道:“火穹空,北海遠征軍第四十七隊隊長,現在正休整。”
原來是“穹”字子嗣,與“炙”和“威”同等地位的分支族人,難怪火炙青臉上不好看。
嶽恆微笑道:“原來是穹空大人,你們別忘了孫悟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與你們有那些不同。第一,他的父母是天與地,他是天地精華,從血統本質上來看,沒有任何猴妖能比得上孫悟空的純淨,所以任何術法你用和他用,效果會隔十萬八千里,一個筋斗雲都翻不過去。”
轟!
衆猴妖們哈哈大笑,火穹空也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血統論在火靈族中早已根深蒂固,所以嶽恆這麼說,沒有任何人絕對不對。
倒是閔若谷輕輕皺了皺眉,她知道嶽恆在楚國是從來不說這種話的,嶽恆本身就是地位極低的寒門子弟,怎麼可能會去支持血統論?要支持他也絕對會去支持天賦論,或者是念上一大堆勤學詩。
其他人一個個都老奸巨猾的很,略加思索就明白嶽恆的用意,一個個嘴角都露出笑容來,對嶽恆這種熟練的攪渾水技能感到佩服不已。
嶽恆繼續說道:“然後嘛,孫悟空學了多少年術法?你們學了多少年術法?這才一夜功夫你們就會毫毛分身,如果讓你們學個十年基本功,誰要是仍然只會一個分身變化術,拜託你們別對人說是聽了《西遊釋厄傳》學來的,我丟不起這人!”
衆猴妖繼續大笑,火穹空臉上得色滿滿。
嶽恆是當衆誇獎他天賦異稟,其他猴妖也同意這個觀點,一種術法連上三五年,怎麼可能沒有長進?
嶽恆回頭走了幾步,坐在自己的講壇蒲團上,說道:“最後,菩提老祖是可以傳道天下的仙人,比我這個低階文人要強不知道多少倍!你們都是火靈族最優秀的青年才俊,讓我點撥實在是太擡舉我了,我感到壓力如山大啊……”
猴妖們笑的東倒西歪,沒有再追着嶽恆不放,頗有些自傲地各自坐下,等待講壇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