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力上來說,魚嬰獸多半是五級到七級不等,有文人加持,工匠主攻,用圍剿的形勢,對付一兩個魚嬰獸不算很困難。
可這次大家都失策了,來的不是一兩個,死了一個,又來了三個,而他們的隊伍裡已經死了三個人!
“兄弟們!和妖獸拼了!”帶頭大哥嘴角透着鮮血,捂着胸口被木刺穿透的胸口,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來,然後向後栽倒,從漂浮板上掉落入海,怕是死定了。
“師傅!”後面一人淒厲地喊起來,看見帶頭大哥栽倒入海,嚇得不知所措。
“殺!”其他人全都怒吼起來,沒有了文人的泥化文符之力支撐,他們只能靠楓木板的普通浮力,他們水性再好,怎麼可能是海妖獸的對手?
嶽恆潛入水,準備悄悄離開這裡,他現在的實力大約也只是三級學士水平,這種忙他幫不上,對方那麼多人圍剿魚嬰獸都被反殺,他還是保命要緊。
剛剛潛水後退十多丈遠,嶽恆神識範圍內突然出現一個人,正用極快的速度游過來,他回頭一看,不正是那個喊大家拼命的帶頭大哥嗎?
“我靠!一邊喊兄弟們拼命,一邊自己假死海遁!”嶽恆對這個人鄙視不已,加快速度向深海游去,緊緊地貼着礁石遊動,如同魚兒一樣靈活。
背後打的熱火朝天,只有兩人加速逃離,帶頭大哥很明顯是借用了推進器一類的機械,否則不可能追的上嶽恆。
不過很顯然帶頭大哥不是衝着嶽恆而來,他也是臨死前的逃匿,本能地選擇在亂礁中躲藏。
但不幸的是,他身受重傷。血跡出賣了他,只要後面戰團結束,海妖獸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傷害他們的人類。一定會追殺過來。
“要命了!這是在害我!”嶽恆想通這一點後,不得不硬着頭皮出來。爲兩人隱藏行蹤。
他追上帶頭大哥的推進器,直接用了“潮”文符之力。
海潮分成兩塊,一部分將血跡切斷,裹入海水形成的浪潮中,帶往與兩人相反的方向,形成一條新的洋流。
另一部分變成了兩人的驅動力,嶽恆不由分說,伸手抓住帶頭大哥的身體。以比推進器更快的速度急速潛行。
帶頭大哥先是一驚,他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人在附近。
不過當他看到嶽恆沒戴任何水具,在海底如魚得水一樣,臉上表情更加豐富了。
連續遊走了十幾裡後,嶽恆感覺有些疲倦,正好前方有一處露出海面的亂礁,水下的礁石山很大,他乾脆浮出水面,將帶頭大哥提到亂礁中,隱蔽起來。
帶頭大哥捂着胸口的傷口。壓抑着聲音努力不咳嗽。
但這很困難,他的嘴中開始吐着紅色泡沫,肺部受傷太嚴重了。傷口被海水浸泡後,幾乎無法自我癒合,鮮血如同流水一樣涌出。
嶽恆皺眉,略加思索,先是毀掉那個推進器機械,然後對帶頭大哥說道:“你我相識一場,也算有緣,但你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我也沒有迴天之術。現在時間緊迫。你還有沒有遺言要說?”
帶頭大哥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倒在礁石邊。這個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隨時都可能嚥氣。
“我……我是塵煙閣的四級軍匠……駱蒼天,你要是能回去……幫我帶個話,就說……這是陷阱……水家害我……”
駱蒼天聲音虛弱,分成好幾段才說完,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指着脖子上掛着的玉石吊墜,艱難擡頭,看着嶽恆,哀求道:“拿這個……替我……報仇……”
說完這些,駱蒼天腦袋一歪,雙手耷拉下來,嚥了氣。
嶽恆沒有絲毫憐憫:“哼哼,這究竟是陷阱還是富貴,你總算清楚了吧?要真有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輪得到你?連我都知道這是個陷阱,你比我多活幾十年,難道看不透?還不是你內心的貪婪在作祟!”
他扯下駱蒼天脖子上的玉石吊墜,順手在懷裡摸索了一會兒,提出一個乾坤袋,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跳入大海。
接下來去哪裡,嶽恆也想好了。
自從落難後,在水家立足,隱藏,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外界風聲不知道刮成什麼樣了,他要打聽一下。
他在火靈族裡打聽過隻言片語,再過幾個月,北洋靈山就會開啓,他的當務之急是恢復自身實力,將噬魂棍徹底鎮壓,再重新鍛造龍淵劍,努力在北洋靈山開啓之前再提升一些,那樣更有把握。
洛回島是最靠近北洋海域的島國,繼續留在這裡有助於下一步計劃。
所以,打救駱蒼天並非憐憫,或是一時衝動,經歷了那麼多大苦大難之後,他纔不會這麼仁慈!
嶽恆還沒潛行多久,神識突然捕捉到異常,連忙收回神識,快速躲藏在海礁之中,與蟹貝爲伍。
不遠處出現四個人影,穿戴着黑色緊身潛水服,腰間綁着小型推進器,正慢慢的停下來。
其中一人身材凹凸有致,應該是個女潛水員,先一步遊在前面,按照手中羅盤指示確定方向。
另外三個男子迅速分散,打着水下手語,慢慢向礁石山游去。
嶽恆視力很好,看得清楚,在四人對準的方位,礁石山底部有一個黑色輪廓,應該是洞穴無疑。
“難道是這羣襲擊我們的魚嬰獸的巢穴?”嶽恆轉了轉眼珠子,很快就想通了答案,不由得有些興奮起來。
嶽恆仔細辨認着,四人帶隊的那個不出意外就是郭風,六級強將帶隊,可見他們對抄魚嬰獸巢穴非常重視。
既然是重視,那就意味着裡面必定有值錢的東西,否則不可能將一艘海船搭進去,還陪葬幾十上百人。
既然裡面有值錢的東西,嶽恆心中就活泛起來,他要等時機,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
郭風四人逐漸靠近洞穴,那個探路的女人漸漸落後,同時手中射出一團團圓盤狀的東西,佈置在洞穴外,其他人相互之間打着手勢,確定同伴已經布好法陣,這纔將武器擋在面前,魚貫遊進洞中。
“法陣!”嶽恆笑了,好久沒見過了佈陣材料,心裡還真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