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言不合,瞬間鬧翻了。《
夏天遠哼了一聲,既然話已至此,他只能堅持道:“等人到齊後,我再組人!”
衆人也不表態,一時間竟然冷場,再無人說話。
夏天遠收起不滿的表情,轉過身,對嶽恆介紹起來:“等人到齊後,嶽小友就跟我一組好了。”
嶽恆微微一笑,沒有表態,他當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這些在魚嬰獸的血鱗片裡都有提到。
每年北洋靈山都會發放八十一塊入門信物木牌,因爲按照地域劃分,妖獸經過多年征戰侵佔了人類很多地盤,所以每年參加的妖獸數量都是人族的三倍左右。
這裡的葫蘆山峰頂就是統一的入口,山頂總共有三十六隻仙鶴,每隻仙鶴只能帶一個人飛往九島之一,也就是說,人族與妖獸要爭奪三十六隻仙鶴的名額,平均下來,一個附屬島只有四隻仙鶴,爭搶不可謂不激烈。
鑑於人族與妖獸數量懸殊,這種情況下,人族抱團取暖就成爲唯一的選擇,四個人一組爭同一個附屬島,這是最好的組合,五個人組隊的話勝了就多出一個,讓誰離開都不好,三個人的話基本上都是輸,即使僥倖贏了還會浪費一個名額。
每年人族都只有二十人左右,最多組成五個隊伍,爭奪五個島,另外四個附屬島沒有人族參與,基本上會被大妖包場。十六個實力最強的大妖將會毫無懸念地先行離開,二十個可憐的陪襯會黯然離場。
剩下大約還有不到三十個妖獸。他們不得不與人族競爭,當然會拼的你死我活,拼的異常慘烈,實力不濟的人將會毫無懸念的輸掉,運氣好逃得快還可以堪堪保命,若是碰到殘忍血腥的對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嶽恆曾經有過疑問。比如按照規則,選擇某個附屬島,必須湊齊九個名額後纔可以進入葫蘆山峰,九人前往峰頂,在上面廝殺一番,勝者騎鶴離開,敗者非死即傷。
爲什麼人類不選擇一次組九個人,至少可以包場一個附屬島嶼吧?
今天來到現場,嶽恆才明白。到這裡來的不是人中之龍,就是自命不凡的前輩高手,要是人上去了,哪五個人下。哪四個人上?難道真的內鬥一番?大家都是人族,出去後怎好見面?萬一交代了性命,師門後輩們難道不會報仇?大家都別想玩了。
四人一組,就算碰到妖獸那邊的強者組合,也不是沒有拼之力,萬一沒碰到強者組合,碰到的是對方五個非強者。勝率就更高了,這纔是最保險的戰術。
萬一四人組碰到另外一個人族四人組呢?也不會,每一波必須站上九個人才能啓動,人少的一方優先選組,人族四人站上去後,妖獸一方必定會佔據剩下的位置。
多年來,一直這樣,兩族幾乎形成了這個固定習慣。
在大殿內等了一天一夜,八十一枚入門信物總算到齊了。
很不幸的是,今年人族總共有二十一人,比去年多一人,比前年多兩人,二十一併非四的整數倍。
“好嘛,今年好玩了,二十一人!”朱長老攤攤手,故意大聲說着,連站在人羣邊緣的嶽恆都能聽見。
夏天遠剛纔同他介紹了,此人是吳國的八級統帥朱世棟,吳國最大劍修宗派厲漭山的長老,連續來北洋靈山三年了,爲的就是衝擊九級武宗,可惜年年都惜敗於外圍,收穫有限,年年抱着巨大希望而來,帶着巨大失望歸去,當然不想看到自己的隊友是個弱雞。
在場的每個人都很清楚,二十一人意味着肯定有一個被孤立,或者是有一個隊伍是五人組合,五人組合獲勝後用某種方式解決坐騎問題。
“二十一人也總比十九人好,三人組不可能贏,五人組就不同了,肯定獲勝!”一個老年工匠倒是挺想拉扯嶽恆一把的。
“行呀,那老萬你們組就五個人好了。”朱世棟立刻接過話,嗆了老萬一句。
“不不不,我們組已經滿員了!”老萬臉色大變,立刻改口,他可不想在組內產生矛盾,五個走一個,讓誰走都不好。
“戚!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朱世棟不屑擺擺手,又斜着眼看向嶽恆,故意唉聲嘆氣,大聲提醒道:“某些人還是自覺點好,早點退出早安生,這裡是拼死廝殺的戰場,不是坐在家裡寫寫文章,轉轉筆桿子就能提升實力的安樂窩!”
“老朱,你也是大門派的長老,爲難一個剛剛出道的後輩有意思嗎?你們身份差了好多倍,這麼做不太適合吧!”
“少說兩句老朱,小心人家提起筆槍,寫上一篇檄文,你連反駁都做不了,徒增笑料,你這個大老粗,吵架吵的過人家嗎?”
“哈哈哈哈……”一些人忍不住笑起來,旁人看似出言相勸,實則冷嘲熱諷,着實是相當看輕文人。
嶽恆冷眼旁觀着這一切,如果不是他從火靈族搶到一塊木牌,今年人族正好二十個,不多不少,也不會出現現在這個尷尬局面。
他是全場最年輕的人,也是唯一的文人,還是剛剛出道一年的後輩。
不出意外的話,他就是在場諸人裡無人要的抹布,直接遺棄,即使有人願意帶他玩一輪,真戰勝妖獸後,他還是會變成抹布,他怎麼可能有資格騎鶴飛去?
嶽恆是個有骨氣的人,當然不想變成嶽抹布,聽了朱長老的話,不生氣就不是男人了。
他挺想硬氣地說一句:“爺爺我自己一個人玩!”
可他說不出口,事實擺在面前,他要是真的一個人一組,就會面對八個妖獸,絕對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逃都逃不掉。
要是真沒人肯帶他玩的話,他不如當場放棄了好,北洋靈山雖好,小命最重要呀!
幾乎所有人都看着嶽恆,朱世棟這種強烈的暗示幾乎變成了明示,就是在告訴嶽恆,你就是個多餘的傢伙。
嶽恆反而無所畏懼了,他反過來一個個看回去,記住了每個人的樣子,以及對方眼中的潛意識,他就是不肯認輸,不肯低頭。
“夏兄,該你表態了!你不是能耐嗎?去呀!”朱世棟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挑釁般看着夏天遠和嶽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