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恆王的聲名在百姓心中大振,也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擁護,甚至後來這一路上的吃住都沒有用半分銀子。那些店東們一見是“王爺”來了,趕緊好酒好菜的供應,下榻處也是店家安排的最爲舒適的房間,爲此也讓白映寒感動不已,雖然臨走的時候還是讓李光遠給銀子,人家店東硬是不收。
至於那些心向着恆王的官員們,因爲朝廷有旨意下來,發現恆王后要送恆王返京的,想到當今皇上和恆王之間的關係,這些心向着恆王的官員們自然知道送恆王返京的後果,所以也只能裝聾作啞,故作不知而已。
直到進入莫川府境內,身後的追兵也越來越多了,白映寒身邊的護衛也越來越少了,加上這麼長時間的奔波,白映寒的左腿顯得有些浮腫,騎在馬上這隻腿也疼得難受。樂蘭擔心他,就給他去了裝扮,連同身邊的十多名護衛也都做常人打扮,並讓李光遠僱了馬車,她和白映寒坐在車裡。
這一日天黑時分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處村莊,李光遠見白映寒面有疲色就想進村去找幾戶人家投宿,於是招呼了幾名護衛先一步進了村,四下看了看瞧中了一個很大的院落,通過這家的建築規模來看,這家應該是這裡最大,最富有的人家。於是李光遠帶着護衛上前敲開了這家的院門,跟裡面的主人商量了之後,得到了暫時借宿的許可。
這家的主人年紀在五十歲左右,樣貌生得慈眉善目的,讓人一看就覺得特別親切。在李光遠帶着從人離開之後,這位主人就守在門外朝李光遠離開的方向看着,他很想知道李光遠說的那位主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白映寒坐的車在這家院門外停下,最先從車裡出來的人卻是一身侍女裝的樂蘭。從她這一身侍女裝束,就能看出有些與衆不同,不光是氣質,還有衣裳。同樣是下人,她的衣裳的料子就和一般人家的下人穿的有些不同,而且她的氣質還有幾分貴氣的樣子。這家主人在那裡打量着樂蘭,心裡也暗自猜測着,就在樂蘭和李光遠小心地把白映寒扶下車的那一瞬間,這位主人的眼神閃動了一下,面上也充滿了驚疑。
白映寒一下車,經過李光遠介紹,就很禮貌的跟主人打着招呼:“多謝老人家收留我們,晚輩們多有叨擾了。”
主人家沒有回答白映寒的話,面上卻現出猶疑來,他又盯着白映寒看了好久纔不敢肯定的問道:“敢問這位爺可是恆王殿下?”
白映寒一愣,原本不打算否認的,但想了想說道:“不不不,老人家認錯人了,我,我哪是王爺呀?再說王爺能到您這裡來投宿嗎?”
李光遠也說道:“是啊!老人家真的認錯了,咱們都是老百姓,我家是做雜貨生意的。”
那家戶主看了看白映寒又看了看李光遠,面上滿是疑惑。白映寒這一路所做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這裡,而且包括他的樣貌都有描述的,所以這戶主會有這麼一說。不過白映寒他們矢口否認,戶主也沒有堅持,卻吩咐家裡的下人們對他好生伺候。
吃過飯,樂蘭打了熱水來幫白映寒敷腿,嘴裡擔心的說:“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瞧瞧啊?”
“姑娘是想請郎中嗎?我們村裡還真有一位呢!奴婢這就去請。”樂蘭那邊剛說了這麼一句,守在門口伺候的一位丫鬟就聽到了,說了話趕緊走了。
白映寒和樂蘭互看一眼,倒是沒有深想什麼,去就去吧!找個郎中來看看也好。
郎中很快就來了,一進門就跪在地上給白映寒行了一禮說道:“小老兒這裡給爺磕頭了。”
樂蘭趕緊上前扶起問道:“您這是怎麼啦?從沒聽說過郎中先生給病人瞧病還磕頭的。”
那郎中說道:“別人肯定不會這樣,但這位爺是貴人啊!小老兒這裡也只能盡這點禮數了,不到之處還請這位爺多擔待纔是。”
見到這郎中竟然這樣說,白映寒心裡有些明白了,一定是那位戶主不相信自己剛纔所說的話就吩咐下人了,那丫鬟去請了郎中來定是對這郎中說了,所以這郎中先生纔會有這一出。
待得郎中爲自己看了腿診了脈,開了方子,白映寒才小心地囑咐這位郎中道:“請先生回去之後不要對人說起我,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在你們這裡,否則會引來殺生之禍的。”
郎中聽了白映寒的話滿臉詫異的看着白映寒,不過沒過一會兒他似乎也想明白了趕緊點着恭敬地退了出去。
“樂蘭,讓李大哥派人去取藥,你馬上收拾了,咱們馬上走,要是給這個村子惹來事端就不好了。”白映寒等郎中出去了就對樂蘭吩咐着。
樂蘭答應一聲出去了,很快又進來收拾東西。白映寒已經起身下了牀,自己穿着衣裳。樂蘭很快把東西收拾好了又過來幫他拉好鞋子,扶着他出了門。
“爺,您住得好好的,怎麼又要走呢?是下人招呼不周嗎?”主人家那邊早有下人去通報了,他急急忙忙地跑來想留住白映寒。
白映寒道:“不是,不是,府上對晚輩招待得很好,只是晚輩不想給大家添麻煩,我走以後,若是有人問起我,你們只管告訴他們我走的方向,千萬不要隱瞞,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
“不,若是有人問起,我們只說不知道就是了,哪能把爺的行蹤告訴他人呢?”主人家好像很有些固執的樣子。
白映寒也不想多說什麼,想想追來的人找不到自己,一定不會爲難他們的。於是對主人家拱了拱手,說了些感激的話就在李光遠和樂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又和主人家客氣了兩句就連夜離開了這裡。一行一路上路過了幾個村莊都沒有進去借宿,最後駛進了一處偏僻的小路在一片樹林深處紮了營,將就休息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