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寒沒有回答貝靖荷的問題,說了又能怎樣?他在貝靖荷面前可不敢像在莊紫胭面前那樣任意撒嬌,他現在就希望能在心愛的人懷裡躺着,享受一下愛人的溫存和寵溺。
白映寒又躺回了車裡,貝靖荷沒有再問他什麼,只是靜靜地伴在車旁任由馬兒不緊不慢地走着。路過集鎮的時候貝靖荷買了一些吃食帶着,也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繼續催促着車伕往前趕路。到了正午時分,太陽當頂不說人了,就連馬兒也似乎變得沒精打采的了,於是在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貝靖荷讓車伕將車趕到了樹林裡,她打算在這裡歇息一下,等到日頭偏西時再走。
貝靖荷掀開車簾對躺在車板上昏睡的白映寒道:“下來吃點東西吧!”
“姐姐自己吃吧!我不想吃。”白映寒慵懶地連眼睛都不想睜開,他一點食慾都沒有。
貝靖荷側身跳到車轅上坐着將身靠在車門邊上,手裡拿起一個饅頭撕開將幾片切好的牛肉夾在了饅頭裡放在嘴邊咬了一口,邊嚼邊說:“就你現在的狀況,若是這樣不吃不喝,你怎麼可能很快到家呢?再說了,你難道想讓你娘看着你這個樣子嗎?你難道也想讓妹妹看着你這幅病怏怏的樣子難過嗎?”
“我現在沒有胃口吃東西,反正現在離家還遠,等到了家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你是不是很後悔出來這一趟啊?”
“有點。”
“既然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出來。”
白映寒睜開眼睛支撐着身子靠在車壁上坐了起來,有些喘息的說:“不出來怎麼能學到別的地方的菜式呢?家裡酒樓的生意越來越不好了,我現在趁着年輕多出來歷練一下,以後纔有做生意的資本啊!”
“你可以直接請一個外地的大廚不就行了,何必要跑這麼老遠的呢?”對於白映寒的做法貝靖荷有些不以爲然。
“唉,你以爲我不想啊!是易伯他顧念舊情不想辭退老人嘛,所以我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我想等以後有了錢,我就到外地多開幾家分店,再把這幾家分店的大廚每隔一段時間就換動一下,這樣咱們酒店的菜式就總是新鮮的了,到時候不愁店裡的生意不火。”
聽了白映寒的話貝靖荷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突然說道:“我倒是可以幫你的忙,反正我也是沒事就四處走動,我可以每到一處幫你學一個菜式,到時候再將這些菜式教給你,也免得你以後再這樣四處奔波了。”
一聽這話白映寒頓時精神了起來,忙說:“真的?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姐姐可以把那些菜的製作過程用筆記下來,以免忘記,到時候直接將菜譜交給我就行了。”
見白映寒突然長了些精神,貝靖荷微笑着拿起一個饅頭來夾了牛肉遞了過去,說道:“現在該吃了吧!不管你有沒有食慾,多少吃一點精神也會好一些的。”
......
一路行來,這一日終於走到了莫川府的邊界城鎮了——純東縣。越過純東縣就是南川府的地界,沿着南川府的邊界向東走四日左右就進入洛州府的管轄範圍了,進入洛州府的地界離家就不遠了。一想到再過近十天的時間就能到家了,白映寒別提多高興,他甚至覺得馬車走得太慢了一些,他真想跟着貝靖荷學會騎馬,到時候他就可以策馬揚鞭加快回家的進程了。可是,貝靖荷卻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因爲男女有別,她總是有意無意的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在純東縣城裡打了個尖,因爲這天是陰天,看着好像要下雨的樣子,貝靖荷知道白映寒歸家心切,所以就想着趁着這天氣不是很熱抓緊時間趕路。出了純東縣城沒多久他們就進入了山區,爲了節省時間貝靖荷選擇了一條小路,因爲路況不是很好行走起來很是顛簸,好在白映寒這幾天身子硬朗了很多,對於這點顛簸倒是毫不在意。
正行進間,突聽到貝靖荷“咦?”了一聲。
“怎麼啦?”白映寒坐在車裡手扶在車窗上儘量保持着平衡。
“沒事,你們先走一步,我去去就來,不用等我,我很快就能追上你們的。”貝靖荷說着也不待白映寒答應就趕着馬跑進了密林深處。
白映寒以爲她是想要方便所以才藉口離開的,也沒有在意就讓車伕趕着車往前走去,雖是小路倒是還有些前人走過的痕跡,約麼走了近半個時辰他們終於走出了這片山區行走在官道上了,可是貝靖荷卻一直沒有追上來。
白映寒心裡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就對車伕道:“王伯,您慢着點,我姐還沒跟上來了,咱們慢慢走,邊走邊等她一下。”
“誒。”車伕王伯答應一聲放鬆了手裡的繮繩,馬兒也慢慢放緩了腳步。
白映寒扒在車窗處把頭伸在車外不停地回頭看着車後,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怎麼這麼半天都沒有跟上來呢?”
“王伯,您把車停下吧!我去看看就來。”
“誒。”車伕把車趕到路邊停了下來,小心地扶着白映寒下了車,關心地說:“就在前面看看就行了,不要走遠了,看這天好像要下雨了。”
“知道了。”
白映寒慢慢悠悠地往來路走着,走到山口處往裡看去,只見剛纔走過的小路上是一片齊腰深的雜草,兩道新鮮的車輪印還清晰可見,而貝靖荷的身影卻依舊沒有出現。
“難道姐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嗎?是遇到了厲害的強盜嗎?不行,我要去看看。”
白映寒越想越擔心,他毫不遲疑地擡腳就進了山谷。
“姐姐,姐姐,貝姐姐。”空曠的山谷裡迴盪着白映寒的呼喚聲,四周很安靜除了幾聲蟲鳴鳥叫外在沒有任何人聲了。
“貝姐姐,你在哪兒呀?你應我一聲啊!”又翻過了一道山坡還是沒有看見貝靖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