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擰了擰眉,追問的語氣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幸而他又急忙咬住了舌尖,這才剋制問道,“我下午沒什麼事,送你過去也無妨,倒是你的事很着急嗎?”
初卿搖了搖頭,“也不着急,就是要上班了,去公司看下環境熟悉下。”
莫清跟着點了點頭,拎起車鑰匙看向初卿,“那我載你過去吧,這個地方不好打車,而且外面不知道有沒有狗仔,萬一把你圍下來採訪,你一個人也脫不了身。”
初卿噎了一下,莫清說得條條有理,她也沒處反駁,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跟莫清再三約定道,“你就只送我到公司門口就行了,我一個人上去,然後你就回去,知道了嗎?”
直到上了車,初卿還跟莫清唸叨這件事。
莫清好笑地看着她,無奈地點了點頭,“知道了,你是有多嫌棄我這個免費車伕,一到站就恨不得甩我遠遠的?”
初卿看着他不說話,卻笑得像朵花似的,莫清也沒轍了,雖然他私心裡的確是想再跟初卿多呆一會兒,甚至陪她逛公司這種又耗時間又無趣的事也一百個願意,可惜人家卻不領情。
車開上了道路,莫清才問她去哪裡。
初卿其實也不知道言司遠的公司在哪裡,但好歹知道公司名字,百度了下,把大廈名字告訴了莫清,莫清便開了導航。
她看着窗外,想着言司遠跟他那幫兄弟鬼混,應是沒那麼快回來的了。
正好週末,公司雖開放,人卻不多,言司遠也更不會出現在那裡,這纔是讓她安心的地方。
但大廈底下卻是商場,人來人往的,莫清要是跟着她進進出出,恐怕真被有心人留意到了也是得不償失,索性還是將一切可能性都扼殺在搖籃中吧。
雖然她跟言司遠是隱婚,基本沒頂着言氏少夫人的頭銜出現在大衆視野裡,但她跟言司遠接觸得也算密切,有心人要留意還是能抽絲剝繭挖到痕跡的。
她的身份遲早隱瞞不住,只是時間問題,況且初卿心裡有種預感,上班以後的生活恐怕更不安生,只怕每日都要提心吊膽地應付着。
所以她現在只能在沒曝光前早做準備,杜絕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路上清靜,莫清卻磨着她追問了她一些上班的事。
初卿隨意敷衍了幾句,最後不勝其煩,索性閉上眼裝起睡來,結果歌聲輕柔,車行平穩,竟然慢慢墜入了夢鄉。
到了大廈樓下的時候,還是莫清叫醒的她,還惡作劇的捏住她的鼻子,初卿被迫像只缺氧的魚兒張開了小嘴。
莫清目光一深,初卿就睜開雙眼一把將他掀了開來。
她揉了揉鼻子,聲音帶着剛睡醒的嬌憨,“你幹嘛呀。”
莫清悻悻的揉了揉鼻子,轉移話題道,“你公司到了。”
初卿也看到了外面林立的高樓,點了點頭,“那我走了,你自己開車注意安全,別再飈車了。”
莫清一直盯着她下車,聽言目光柔和了幾分,見她回頭,好像生怕他會跟上來似的,這機靈樣讓他忍不住勾脣笑了笑,他降下車窗,探出頭對着初卿揮了揮手,“你走吧,我看着你進去。”
初卿也不再多言,向後灑脫的一揮手,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遠處的咖啡廳,有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推開玻璃門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微微眯了眯眼,結果看清了車窗探出來的莫清和初卿臉上那抹恬淡的笑意,手一用力,杯子便被攥扁了,滾燙的咖啡涌了出來,潑在男人手心上,他卻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一動不動,只牢牢的冷厲的盯着分道揚鑣的那兩人。
初卿在大廈前臺登記了身份後,才被刷了卡放行進入到電梯裡,看着樓梯裡不斷跳躍的數字,漸漸攥緊了手。
這就是她以後要另外立足的地方了。
莫清看着初卿的背影消失在旋轉門裡,無聲地笑了笑,剛收回目光,便暼到遠處一道凜冽的身影直直向他走來。
他眯了眯眼,剛看清楚男人的面孔,言司遠手裡的東西就徑直向他擲來,啪的一聲砸在擋風玻璃上,咖啡四濺,莫清一動不動,兩人隔着髒污的玻璃遙想對望。
言司遠的眼神冷紅如鐵,他衝着車裡的莫清擡擡下頜,冰冷吐出兩字,“出來。”
莫清就沒怕過他,嘴邊掛着譏笑,慢吞吞下了車。
車門還沒關上,言司遠就猛地上前擒住莫清的肩膀往旁邊的車身一壓,精壯的小臂狠狠膈在他的脖頸處,上身被迫傾斜,處於下勢的莫清看着言司遠卻是笑出了聲。
言司遠越發沉怒,渾身透着刺骨的寒意,雙眸似充了血。
“我他媽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初卿一步。”
話音一落,言司遠的小腹就被人狠狠砸了一拳,一陣痙攣的痛迫得他踉蹌着退後。
莫清伸手揉了揉發紅的脖子,剛纔言司遠壓着他可用了十足的力道,到現在咽口水喉嚨都在發疼,自己不發威就當他是好欺負的麼。
莫清心裡冷笑,寒如薄冰的目光與言司遠在半空中分庭對抗,他對着言司遠輕嗤一句,“你以爲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兩人一來一往的較量還沒引起路人的注意便在電光火石間結束,但兩個風姿俊逸的男人站在大街上,還是惹來了別人多看兩眼。
言司遠聽言,捏緊了拳頭,顧不上小腹的抽痛,氣勢洶洶就上前拎住莫清的衣領,莫清亦不是吃素的,反手擋開男人伸來的手。
“你算哪根蔥管我有沒有資格!”
“呵,那你就試試看。”
強敵一交手便知道對方几斤幾兩,莫清練過擒拿術還真沒將言司遠放在眼裡,心裡還想趁此機會替初卿教訓下言司遠,結果幾招下來,言司遠像滑不溜秋的蚯蚓避開了他的糾纏,在他手中見招拆招。
莫清目光一凜,漸漸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的笑意,言司遠竟也是練過的,資料上可沒說過這一點。
兩人越打越眼紅,最後都顧不上技巧只用上蠻勁,一心只想將對方那張噁心的嘴臉給狠狠打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