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爾汗浮在臉上的笑意因爲他說的話,而漸漸凝固。
“如果,您真的需要男人的話,或許我可以爲您介紹一些更好的。”公冶凡東緩緩地說道,“您不需要這樣隨隨便便找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來,這樣對您的形象影響不好。”
“你是說,如果我換一個來路清楚、背景乾淨的男人,怎麼做,都無所謂是嗎?”沙爾汗咬着脣,一字一頓慢慢問道。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公冶凡東會用這樣的理由來壓她。
什麼不符合她的身份?什麼對影響不好?
她在乎的,從來就不是這些!
“如果……您的那位未婚夫對您沒有威脅的話……”公冶凡東皺着眉頭,接着說道。
“呵,你不用再說了!”沙爾汗冷笑一聲,直接打斷了公冶凡東的話,她把那件內衣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銀色的高跟鞋踩在上面,慢慢研磨,“我告訴你,我用不着你來提醒我的身份,我想要什麼,我自己心裡都清楚!”
“既然公主有分寸,就當是我越矩多管了吧。”公冶凡東很是彆扭的說道,說完便不顧沙爾汗,直接轉身離開了。
沙爾汗站在原地,望着他走遠的背影,心中更是憤怒。
她喜歡他哪裡都好,可就是不喜歡他這樣一副對自己無所謂的樣子!讓她都有些分不清,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又是假裝。
她到底要怎麼做,他纔會真正的關心自己?
難道,就僅僅是因爲他說的那些該死的身份,他們就這樣……沒有可能了嗎?
沙爾汗鼻間輕哼了一聲,暗暗道:“公冶凡東,即便你再怎麼躲,我也會趕着,找到你。”
邁出一步不夠,那她就多邁幾步,如果還是不夠,那她就跑。
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光明正大的承認這一切!
初卿聽信了酒店裡那個人說的話,讓司機趕往了宮爾凡酒店。
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初卿便等不及地直接推開了車門,邁步跳下了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助理不巧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初卿這樣危險的動作,心裡一驚,連忙也打開車門追了上去。
“少夫人您慢一些。”助理幾步上前,攔在了初卿的面前。他看着初卿緊張不已的面色,不免提醒道:“您再心急,也要注意安全啊。”
“不會有事的。”初卿對自己剛纔的行爲舉動很是無所謂,相比現在連人都不確定在哪,正失蹤的言司遠來說,她那點根本就不算什麼。初卿擡起頭,看着面前聳然矗立着的如同城堡一般的建築,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視線,望向助理,“希望他真的就在這裡。”
說完,初卿便走上了面前的臺階。臺階很長,灰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但被棗紅色的地毯遮掩住了大半,只露出兩邊。
只是,當她走到最後一層的時候,想要再走進酒店的大門時,卻被一直守站在門邊,身穿制服的守衛模樣的人攔了下來。
“這位女士,不好意思,我們酒店現已不對外開放。”守衛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
初卿聞言皺眉,怎麼酒店就不對外開放了?那她就不能進去了嗎?
“我不是來入住的,我只是來找人。”初卿想了想,“或許你幫我問一下?”怕守衛可能不信,又補充道:“只要找到了人,我就走。絕對不會再打擾。”
守衛聽了初卿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搖了搖頭,面露爲難地解釋道:“抱歉,女士,按照規定,我們不能夠泄露客戶的信息。”守衛再次拒絕了初卿的提議,之後便各自站回了原定的位置,目視前方,也不再驅趕初卿,卻也只把她和身後的人當成了空氣。
就這麼碰壁了?
初卿有些不甘心,來都來了,她一定要親眼確認之後再離開。不過,看這裡的規矩這麼嚴格,強行闖進去根本沒有把握。初卿回過頭,拉着助理走到了邊上,壓低了聲音問他:“現在還能夠查到言司遠的手機信號嗎?”
“手機信號?”助理聽到一愣,他之前查過,只是還沒有得到確切的定位,手機就已經關機了。明顯是有人爲了防止泄露地址,而刻意關了的吧?
現在再查,恐怕查出的機率並不會比之前大多少。
但儘管這樣想着,助理卻還是拿出了手表,“少夫人,如果言總的手機依舊還是關機狀態的話……”助理看向初卿,話未說完。
“試試看。”初卿說道。
她的心裡還是保存着一絲的希望,如果言司遠的手機定位就是這裡,那麼她更有足夠的理由進去找人。她就不信,即便是不對外開放,連找個人也不準了?
助理點了點頭,擴大了手表屏幕上顯示的地圖,搜索了言司遠手機的信號,綠色的緩衝標誌一圈又一圈的繞着。過了好一會兒,一點盈盈閃動着的綠色小點才清晰地出現在了他屏幕上,而拉近從這立體的三維透視圖上看,它停留的位置,正是眼前的這座酒店!
“少夫人,言總的手機信號真的在這裡!”助理看見信號源,不免有些激動了起來,他看了初卿一眼,等着她的話,一雙原本漸漸失去方向的雙眸也恢復了光亮。只是,他剛纔不是沒有看見,這裡的酒店佈置豪華,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檔次。
守着酒店的兩個人剛纔也說了,今天酒店一切不對外開放,態度如此堅決,他們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夠進去呢?
初卿的雙眼緊緊地盯着助理手錶上的那個不停閃爍着的綠光,又隨即拿出了包裡的手機,按下快捷號,直接撥打了出去。
“嘟……嘟……”手機等待音響了很久,就當初卿以爲電話還是不會被接通的時候,卻聽到了對面話筒裡傳來的有些雜亂的聲音。
“喂?”初卿連忙出聲詢問,急切地想要聽到言司遠的聲音,知道他此刻是否安全。
只是,讓她最終還是失望了的是,電話那頭根本就不是言司遠,而是一個她完全不熟悉的女人。一口非常流利的英文,客氣而又疏離的語氣,問道:“你是誰?”
她是誰?
她更想知道,這個此刻拿着言司遠的手機,替言司遠接着電話的女人是誰!
初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有些按耐不住的情緒給壓了下去,她抿了抿脣,冷靜下來,湊着手機同樣用英文說道:“言司遠是不是你帶走的?”既然之前在言司遠酒店給她信息的男人說的都沒有錯的話,她就基本確認,帶人言司遠的人,就是那個什麼沙爾汗的公主。
而此刻接她電話的人,正是女人。
電話那頭顯然是被初卿的直接詢問而怔住,過了片刻,才慢慢地說道:“你說的人,我不知道。”說完,就有了想要掛斷電話的慾望。
初卿察覺出對方的情緒有樣,連忙脫口而出道:“沙爾汗公主!”
“什麼?”此刻正握着手機的沙爾汗愣了愣,沒有想到自己的名字就這麼的被人喊了出來。她把手機屏幕點亮,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備註着的幾個大字:老婆大人。
這時纔有些後悔,懊惱自己剛纔什麼都沒有看清,就直接接通了電話。
“沙爾汗公主,我知道是您帶走了司遠,我想和您見一面。”初卿聽着對方詫異的語氣,更是肯定了現在接着電話的就是沙爾汗公主,她乾脆直接地提出了要見面的要求。
她不知道這個公主爲什麼要帶走言司遠,但定然是有一定的原因,如果能夠知道她想要的,就好辦多了。
只是,沙爾汗卻並沒有同意,她甚至是有些慌張的說着她自己國家的語言,聲音由近及遠,最終,只聽到嘟嘟嘟的幾聲,電話被徹底掛斷。
初卿速度極快地又打了一個,運氣極好的是,這回又被接通了。初卿把握住機會,語速飛快地說道:“我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沙爾汗握着手機,本要拒絕的話險要說出口,直到聽到初卿說的,緊皺着的眉頭瞬間舒展了開來。
她真的能答應她的任何要求麼?包括和她的丈夫離婚?哈……那這樣的話,真是太好了。本還想着,要怎麼辦,才能讓言司遠答應離婚,而表明是自己的未婚夫,這樣一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沙爾汗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顯示着她現在的極好心情。她輕聲笑了笑,對着電話那頭等着的初卿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手機被她隨手甩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一雙淺褐色的瞳孔望向不遠處,朝着一直安靜站着等候的卡麗招了招手。
“卡麗,倒酒。”沙爾汗吩咐。
卡麗點了點頭,上前從暗格中取出了保存完好,從未開啓過的紅酒。動作流暢而優雅,棕紅色的酒液從半透明的瓶口緩緩流出,形成一條深色的長線,流入酒杯之中。醇厚的帶着果子特殊的清甜的香味,順着空氣飄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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