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有這樣一句話,他說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團火,但是路過的人都只看到了煙。
本來這句話是用來表達說每個人都有一個待爆發的力量,但是在力量爆發的時候,路過的人卻沒有誰看到,他們看到的只是力量爆發後所剩下的一陣煙。
但是這句話,現在擺在丁明,或者說是詩歌愛好者這裡,意思完完全全被曲解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團火,而且路人看見的是那個火熊熊燃燒產生的黑乎乎的煙霧。
但凡看過去……
隔着老遠都能看見他們惡狠狠的,感覺你把他給綠了那種眼神。
他們此刻就是炸藥桶,沒有人願意去觸他們的黴頭。
當然,如果此刻老劉站在他們的面前,那麼所有的脾氣全部都會變成真正的炸藥包,狠狠的砸在老劉的臉上。
先不談其他的……
就是說說最近天街雨的情況,就讓丁明想讓劉溫延這個傢伙直接原地爆炸,螺旋昇天,當場去世。
天街雨那種半死不活的更新暫且不說,就是最近的這幾期,居然開始炒冷飯了。
把之前飛鳥集當中的詩句拿出來掛在上面,或者是拿出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些詩。
這讓本來就一直等着葉懷瑾最新詩集的衆人——詩歌愛好者,想要罵娘。
最新的詩集一點風聲都不透露,還不挑出來幾首掛在天街雨上面給他們解解饞。
玩的一手騷操作。
丁明等人也試過去打劉溫延的電話。
但是,似乎這個逼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居然一個電話都打不進去。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他們的心中這樣產生。
最討厭的就是玩什麼飢餓營銷,有種一次性全部都放出來。
這樣吊着胃口很有意思?!
但是,這些話老劉聽不見,就算聽見了,估計這個傢伙多半會笑得很開心。
這種撥弄讀者心不上不下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其實,老劉並不是把消息藏得死死的。
而是最近他一直在籌備這件事情,沒有其他的精力在網絡上和他們互動。
最後,在衆多人的討論下,葉懷瑾新月集大年三十的發售數量定在了四十萬冊。
這個數量很恐怖。
平常一本受衆比較多的小說書,能夠賣出這個數量,就是足以代表着這個作家的火熱程度了。
而詩集,往往受衆並不是那麼大。
要是問爲什麼會選擇一次性印刷這麼多數量。
老劉會想也不想的擡起頭說:“因爲他是葉懷瑾。”
只要簡簡單單三個字:葉懷瑾,足以證明一切。
在所有的事項全部都確定好之後,老劉在審批表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轉手打開了電腦。
他沉思了一下,然後還是選擇登上了自己的大號。
……
丁明等人每天的日常就是先去遠歌或者是劉溫延的微博底下逛一圈,然後再去忙其他的事情。
但是,今天,似乎所有人都有些興致闌珊。
多半,也是和以前一樣,一潭死水不起波痕。
“你們誰去遠歌的微博底下看了?”
有人懶洋洋的在羣裡打字問道。
沒有人回。
就感覺這個羣沒有活人一樣。
發問的人眉頭一皺,然後轉手發了一塊錢十份的紅包。
刷!
紅包剛冒頭,一下子就被搶光。
接着,看到搶下了紅包,覺得不發言有些不好意思,有人冒泡了。
“我沒去看,看什麼,估計又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就是,平常一直都去看,看多了,失望也就多了。”
“要是被我逮住那個總編,我一定要給他菊花套電鑽。”
“兄弟,我們都是看詩的人,說話文雅一點,別動不動的說髒話好嗎?
不過說到狗日的遠歌,我槽踏馬!”
“……”
……
……
丁明也是剛剛拿起手機,看見紅包,剛點下去就顯示已經被搶光,懊惱了一會之後,就看着這幫人在裡面吐槽。
看了一會,覺得實在是無趣。
本能的驅使之下,還是打開了微博,然後找到遠歌的頭像點進去。
很好,又是什麼都沒有。
接着,退出了遠歌的主頁之後,他的視線又轉移到了劉溫延的頭像上面。
丁明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羣裡又在發紅包了。
他想了一會,還是點了下去。
叮咚~
剛剛點下去,直接就是一聲相當清脆的微博刷新聲。
接着,劉溫延的主頁下面出現了一條很簡短的帖子:
《新月集》不是寫給孩子的,它爲所有深陷在無望中的大人而作。
孩子們會集在無邊無際的世界的海邊。
狂風暴雨飄遊在無轍跡的天空上,航船沉碎在無轍跡的海水裡,死正在外面活動,孩子們卻在遊戲。
在無邊無際的世界的海邊,孩子們會集着。
永遠以一顆童稚的心,一種優柔的執著去發現,去感知,去創造。
那一輪新月,將會在除夕夜緩緩升起。
……
短暫的沉默之後,又是一則紅包消息彈窗。
丁明直接把彈窗往上一劃,他覺得自己剛纔眼花了。
但是,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
第一:葉懷瑾新的集子名字叫做新月集。
第二:新月在除夕之夜緩緩升起,也就是說,會在除夕發售?!
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是狂風暴雨般的狂喜。
他也顧不上評價什麼新月兩個字的含義了,也顧不上這首詩集是寫給誰的了。
只是,知道葉懷瑾的詩集將會在除夕夜出來。
這一點,就足夠了。
於是,丁明打開了聊天羣,隨後憑藉自己一個權限狗的身份,把羣設置成全體禁言。
接着,把那些文字口令紅包全部都一個個點過去。
做完這些之後,他緩緩的在羣裡面打字:“葉懷瑾的集子除夕夜發售。”
接着,他接觸了全體禁言。
羣內靜悄悄的。
“?”
他弱弱的發了一個問號。
這是怎麼了?
惹衆怒了?
但是,下一秒,羣消息直接就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