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樂童而言,他看懂了葉懷瑾寫給獨屬於他的言語。
而,對於那些喜歡喪文化的青少年們,當他們接觸到這本書之後,他們就在內心發誓。
以後,奉葉懷瑾爲他們心靈的導師。
原因無他。
所有人都不懂的青年愁緒。
葉懷瑾懂!
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青年叛逆。
葉懷瑾懂!
熱血與迷茫;前進與彷徨;奔涌不斷的想要獲得轟轟烈烈的愛情的激盪與想要而又不可得失戀一般的憂傷。
他們驚訝的發現,所有那些只能藏在陰暗面,不能和父母言說,只能用雨季的朦朧搪塞過去的情緒。
葉懷瑾全部都在他們面前絲毫不加任何掩飾的鋪張開了。
文字刻畫出一幅一幅畫面,勾陳一碗一碗的烈酒。
然後,隨着他們的閱讀,直擊他們內心深處。
驚訝的發現,原來,那些所謂的情緒,那些愁絲,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憂愁。
每一次的讀書,每一次視線掃到那些觸目驚心文字的時候,他們總是有一種太陽穴瘋狂跳動的感覺。
即使爲了自己叛逆的這段時間而感到驚心動魄,同時又被可惡的葉懷瑾筆下的塞茜爾的故事所吸引進去。
葉懷瑾從來都不會直接提出自己的看法。
而是把這個選擇權,交給了那些自詡叛逆爲正道的青年們。
當他們一遍又一遍讀書愛不釋手的時候,不知不覺之間,開始有些討厭那個叫做塞茜爾的女孩子。
那真是一個壞女孩。
接着,便是如夢初醒一般,發現自己距離那個壞女孩也不遠了。
就像是之前距離葉藏也不遠的了一樣。
就差一步,就差一點。
原來,有人比自己更叛逆,同時還殘害了一條生命!
一時間,開始對前方的路途有了些許的害怕,也有了一種誰說青春就是需要叛逆的思想。
少年,本是與平庸無關,但是同時也和那種故作清高,違背大潮流的叛逆無關。
變化,有可能是潛移默化的,也有可能,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那種近乎於醍醐灌頂的醒悟,就像是太陽的光慢慢爬進凌亂的房間當中,在那個時候,撩開遮擋着視線的劉海,才意識到,自己住的房間居然如此的雜亂。
葉懷瑾三個大字,隨着許許多多的叛逆青年的轉變,而變得家喻戶曉。
就像是之前他解救了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一樣。
這回,那本四個大字,看起來像是在和負面情緒問好的《你好,憂愁》又一次的在各大書店脫銷。
連帶着的是這個作者目前名下的所有書籍。
所有看過葉懷瑾的人都會這樣說道:“別想着通過一本書瞭解葉懷瑾的靈魂,那般猶如萬物吐息的靈魂,厚重的只能通過一本本或薄或厚的書籍來接觸。
也千萬別想着擡頭去仰視那位作家。
他壓根就不在上面。
而是在我們所有人的下面,那萬丈深淵當中。
所以,你膽敢凝視深淵,那麼深淵也會凝視着你!”
市場巨大,但是終究會激起浪花。
很多家長聽說了這種十分神奇的現象之後,都會試圖去書店買一本回來給家裡那個叛逆期的孩子試一試。
但是,他們都會自己深深的沉淪在葉懷瑾的文字當中。
等到他們意識到已然黃昏時候,都會走到陽臺上嘆一口氣,望着外面的景色,嘆一句那是自己已經逝去的青春。
最後意識到自己居然也就這樣沉淪在這個叫做葉懷瑾的文字當中的時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讚歎一句:好一個靈魂作家!
其中,包括最開始對葉懷瑾絲毫不放在眼裡的刑學林。
刑學林賣完書之後,就回到了家中。
給自己沏好一壺茶,然後擺上幾個點心,就這樣靜坐在沙發上面。
書名取的有些許的文藝。
但是,總是感覺,一種故作矯情的味道在當中。
同時,他還特意翻看了一下。
這回,沒有人選擇爲他做序。
看來是害怕了。
這就說明,他的帖子戰鬥功底,十分了得。
他的手在微微的活動,爲接下來看完書之後敲擊鍵盤做最簡單的熱身活動。
刑學林都想好了如何去批評這一本打着矯情做作而賣弄的書籍,同時對葉懷瑾這個文人,闖進了娛樂圈頭條的做法,發出最爲強烈而又犀利的言語噴擊。
然而,過了一會之後,他的眉頭開始緊鎖。
似乎,並不是如同他之前想的那樣。
真的寫出了那種......朦朧而又複雜的憂愁,就在那個叫做塞茜爾的身上。
不對!
當中,似乎還有其他的意思在當中。
他總感覺有一種說不明看不透的東西在文字當中來來回回的穿梭,只是他一時半會,無法抓到。
不行!
刑學林的小脾氣這就上來了。
他有倔強......
茶涼了。
天黑了。
刑學林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在作祟,總感覺看透了那一層意思之後,他對葉懷瑾並不是那麼的厭惡。
不過,刑學林和刑學林他最後的倔強,又是把這本書來來回回翻看了一遍。
最後,等到外面天又一次泛白的時候。
刑學林連最後的倔強都徹徹底底的放下了。
他頂着黑眼圈,然後踱步走到電腦前面。
掏出了一直都放在抽屜當中的那一包未開封的煙。
他不喜抽菸。
但是,眼下,只有藉助真正的尼古丁來壓制住對葉懷瑾那般如同尼古丁一般的文字吸引力。
他害怕。
害怕再讀下去,會把葉懷瑾之前的那兩本書買回來再讀幾遍。
然後無法自拔的愛上葉懷瑾。
他被打臉了。
因爲小瞧一個後起之秀。
因爲自己沒有好好的揣摩他的的作品。
刑學林深吸一口煙。
那種辛辣的感覺一下子衝進鼻腔當中,眼淚也是稀里嘩啦的開始往下流。
先前熱過身的手指,因爲通宵的讀書而再一次變得冰冷。
於是,他不得不用一指禪開始敲擊鍵盤。
他忍不住了。
一定要把自己從葉懷瑾那文字當中撬出來的東西,告訴大家。
哪怕,他被啪啪啪的打臉。
只是,因爲他是一個文學評論家。
“我爲我之前所有的言論道歉,同時對自己的行爲進行了深深的懺悔。
這種事情,不是一個自詡爲文學評論家的人該做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