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韓召南說:“我想去那裡。”手指的方向是娛樂城:“我們這麼堵着得什麼時候才能走得通,不然你放我下來。”好吧,這話說得不算厚道,有點拋棄他自己找樂子的企圖。
韓召南方向盤一轉,車開到了最靠邊上的車道,然後直接藉由非機動車道上去,把車停在了娛樂城的門口。
“你也來?”
“很多年沒有玩過這些東西了,正好找找感覺。”說話的男人把袖子解開,躍躍欲試。我繃不住笑起來,是真的覺得好笑,穿着西服的韓召南,不苟言笑的韓召南……
他竟然真的是老手,其實我技術也很不錯的,上學的時候壓力大了,我就會放學在遊戲機室裡待着,打幾局拳王,或者玩點別的,就是爲了解壓,考試前一天尤其。跟我們學校靠的近的還有一個三流的高中,我穿着校服進去的時候,他們交頭接耳,有人跟我打比賽,我總能贏他們。有一次老闆就站在我們身後看,末了還說了一句,清遠的學生真是神了,書念得好,遊戲打得也好。
我現在被一個書念得更好,尤其打得更好的男人帶來了挫敗感。跟韓召南打比賽的時候,他輕而易舉地就讓我的戰鬥值歸零,我悶悶地跟他玩了三局,之後索性不動了,就那麼看着他的手指,在按鍵上靈活遊走的手指,我媽要是看到這樣的手一定會讚歎一句這是彈鋼琴的手指,他會不會鋼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們真好看。
他擡頭看我:“怎麼了,輸了不高興了?其實不怪你的,你手臂骨折剛好,肯定沒有我輕鬆,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再試試。”
“我沒有不高興。”我搖搖頭:“我剛纔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韓總還有多少面是我沒有見過的,似乎總是能夠帶來出乎意料的東西。”
面前的男人毫不在意地一笑,似乎在對我說,那是自然的,誰叫我是韓召南。
我們又玩了一局賽車,他有意讓着我,打了個平局。我們坐在摩托車上休息,透過玻璃看到樓下的路況已經恢復了,隨時都可以下去。他起身下去,一邊等我一邊問:“高興一點了嗎?”
“好多了。你怎麼知道我不高興,反正我都分手了,也許我一點都不在乎。”
“你又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幹嘛非要裝的若無其事,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想着方家正,我當初逼你分手,你恨死我了?”
“不知道。這個問題我自己尚且沒有答案,無法回答你,我心裡亂亂的,你也許不明白那樣的感覺,悵然若失。但是我不恨你,我只是生氣,你明明是韓琴的哥哥,可是一開始瞞的緊緊的,什麼都不說。等我沒法拒絕的時候才告訴我。”
“其實我之前沒準備那樣,也是巧合。那個時候會知道你家的事情,是方家正媽媽在我家打麻將跟我媽提起來我聽到了,正好韓琴當時讓我幫幫她,索性我就趁着這個機會去找你。沒提前跟你說我身份是聽說方家正他媽碰了釘子,我怕你知道我是誰不肯接受那筆錢,所以纔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