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通了韓召南的電話,混着外面的雨聲,我聽見自己說:“我願意跟您去海邊,不知道怎麼謝您。我實在是太……”
“我到時候找你。”他掛了電話。
這突然而來的錢讓我媽嚇到了:“離離,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六萬塊啊,你一個學生怎麼會有?”
“我跟一個家裡有錢的學長借的,他聽說了我們家情況挺同情的,就答應了。”
“真的嗎?這麼大一筆錢他家裡人也同意借給我們嗎?得好好感謝人家,打欠條了嗎?我們一定儘早還給他。”
“沒,他說相信我們的爲人。”
我沒說去海邊的事情,也沒說我和韓召南根本就不認識,我只想盡快有這一筆錢,期限不多了,我懼怕那種高利貸逼上門的情景,更不忍我媽再爲此奔波求人。
其實我自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隱隱意識到自己或許會面對什麼,但是我並沒有推辭,我需要錢,如果他想要我別的東西去換,我也不會拒絕。
我是沈離,因爲貧窮,所以卑微。
去海邊的並不是我們兩個人,還有他的一衆朋友,一羣人住在別墅裡。看到韓召南帶我去,顯然讓不少人很是詫異,他們都以爲我是韓召南的女朋友,他靠在我耳邊說:“你別否認,帶你來就是爲了讓人誤會的,算是幫我一個忙。”
“爲什麼要讓人誤會我們的關係?”
“私人原因。”他淡淡地說,我自然不能再多問,也就任由着旁人誤會不去解釋。
其實這幾天倒是真的沒有什麼事,我和他的朋友們都不是很熟,雖然也跟那些一起來的女孩講話,但都只是旁聽者,更多時候在發呆,有個叫小貝的女孩一直看着我,終於忍不住問:“哎,你跟南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她說的南哥,就是韓召南。我想了想:“我是他的學妹,因爲他去我們學校偶然認識的。”
怕不妥當,我又把這話告訴了韓召南,他點點頭:“回答的挺好的。”
我和韓召南住在同一間房,因爲來的都是成雙成對的,剛開始他讓我跟着他進房間的時候,我心臟撲通直跳,滿腦子都在想等會兒該怎麼辦,結果一推開門是套房,我下意識地就說:“韓先生我睡沙發。”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睡裡面吧,我睡沙發。”完了還不忘說一句:“晚上別忘了鎖門。”
我鬆了一口氣,臨睡覺到底還是把門給鎖了,又覺得輕鬆不少,不料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們臨走的最後一晚,韓召南喝多了酒,他心情不錯,大概是因爲要走了所以比較放縱,我先回了房間裡,原本都要睡了,忽然有人打了房間的電話:“沈離,你出來一下接你男人,他喝多了,趕緊把他弄回去睡覺。”
給我打電話的是另一個男的,他的聲音也有點飄,我出去的時候韓召南靠着椅背唱劉德華的冰雨,我覺得有些好笑,他轉頭就看到我,站起來一下子靠到了我身上,我就只好扶着他回房間,到牀邊的時候我們一起倒了下去,最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