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當衆出醜
劉小姐混跡於省市和縣以及其他相關機構多年,學會了一些說話的規矩和技巧。現在是活學活用,學以致用。她很聰明,進步很快,是可以塑造的人才,到任何一個單位都受歡迎,她的技巧就是活學活用,就是學習之後靈活運用。這個是要靠悟性纔會得到的。
劉小姐不是雪山下的格桑花,在平原的沃土上,瘋長起來,馮菲菲教的,基本上都能用上。馮胖妮子精於鑽營,像極了銅錢,外圓內方,對外圓滑,說難聽點就是狡猾,對內嚴格,方方正正,不容許犯錯,犯錯,就被打入冷宮,永不敘用。這個結果很嚴重,無法收拾,想要東山再起,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這個努力十分有必要,如果不合作,就能會被終止合作。因爲終止,很多事就沒辦法合作,沒合作就沒有錢賺,沒有錢賺,項目就無法實現,只好擱淺,以後有機會再說。
劉小姐拿出電話,裝模作樣,打起電話,不一會兒,尹賢仁出現了,比平時的速度快到十倍都不止,季柯南這個時候,表現極差,竟然不緊不慢,像是前方下雨,後方也下雨,都是一樣大,何必跑那麼快!這是舔菊之人,不能效仿。這個時候,表現積極的十有八九是未來的漢奸。因爲大多數漢奸都有一個特點,就是兩面三刀。對親人裝可憐,對敵人跪舔,對同胞兇殘。
這是季柯南失敗人生的寫照,尹賢仁腳上抹了油,溜得賊快,到了劉小姐面前,大獻殷勤,弄的馮菲菲都醋意大發,讓尹賢仁幹這做那,還不解恨。竟然讓尹賢仁去拿單監督的行李包,拿過來,給單監督找出保溫杯,再讓尹賢仁將包拿到車上去。這個跪舔方式真是絕。不知道畢業於哪一所學校,估計很多學校都要撇開和他的關係,因爲他做的實在令人作嘔,這個可能是天生的媚術,能讓來訪者學習受益匪淺。學校不承認有這樣的學生,目的是避免被網友差評,因爲它們所在的,不都是一個美好的世界,大都帶着戾氣在生活,哦,在生存,真正在生活的人太少。從生存到生活,中間的距離何其遠,誰都不知道,就知道很遠很遠,具體多遠,只有天知道、人心也清楚。所謂的永遠是多遠,沒有承諾,也不知道誰說的。
尹賢仁有更進一步乘勝追擊的打算,於是他左顧右盼像是百媚生,拿腔拿調地做作,不知道其可其不可,故意引入注意,這個和馮菲菲那肥妞有的一拼,看誰先得寵,於是他問:"單監督,你的枸杞茶需要換了吧?"
單監督說:"不用,早上才放的新的黑枸杞。"
"都已經衝了幾道開水了,換,一定換,我這有人蔘,換人蔘怎樣?"馮菲菲說。
"好吧。"單監督說,他經不起馮菲菲死纏爛打,答應換茶。不清楚單監督和馮菲菲是什麼關係,從馮菲菲飛揚跋扈,可以看到她的男人味道十足的一方面,說這個一點都不冤枉,所謂的沒有一絲半點的女性的溫柔,還真不冤枉她。柯南心想,這樣下去,他避開不了馮菲菲的管理,要格外小心。儘量在家夾縫裡求生存。
於是,馮菲菲讓尹賢仁去做。尹賢仁只有慌里慌張去做。彷彿做賊一般,左看右看,衆人看他,他全然不顧,文書儲幹,看不下去,幫他的忙。
馮菲菲喝止,文書儲幹氣不打一處來,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狠命一砸,“啪——”,像是要把桌子報銷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也算豁出去了,他的這個動作,着實嚇了衆人一跳。
馮菲菲看儲幹發狠,知道惹不起地頭蛇,就不再在那高聲呵斥尹賢仁了。季柯南慢了半拍,沒事可做,拿出筆記本,“刷刷刷”記下他們所說的話。
沒想到這個動作,讓馮菲菲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季柯南心想,懶人有懶福氣。
單監督看到東干事,東干事給他握手,單監督沒握,東干事知道這是來找事來了。於是馬上找出應對的方法。這個難不倒他,他經歷多少風風雨雨,這點風波不算什麼,小菜一碟,出手就能管住,阻攔不住雲彩,可以阻攔人心,控制事態的發展,掌握節奏,不會亂了拍子。還算不錯,至少可以拿來練練手,熟悉熟悉,免得手癢癢。
單監督憋不住,先開了口,說:"你是咋搞的?口口聲聲要解決水利項目,讓老百姓喝上自來水,真正的項目來了,你卻不要。你不是葉公好龍嗎?"
東干事不說話。他清楚,如果這個時候接話,一定挨批。乾脆繼續聽,下面應該還有文章。
果然,單監督說:"別的村,想這個項目想了很久,多方奔走,幾年十幾年都沒得到,光報告都寫了幾麻袋,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項目,籤協議的時候不去,讓其他人去,你這是什麼意思?"
東干事剛想解釋,看看單監督的眼睛瞪得溜圓溜圓,肩膀因爲生氣上下左右晃動,這是什麼功夫?如果能教,可以收學生了。東干事放棄爲自己辯解。這樣的解釋是蒼白無力的,說了沒有有力的證據支持,不如不說,說了也白說。交鋒就要亮劍,狹路誰佔上風,誰就成功,成了就是王,敗了就是賊。中間最精彩的,反倒忽略不計。這是殘酷的現實,沒有辦法改變,所有的都要輪迴和反覆。
單監督繼續發飆,他沒遇到對手,感到有點赤手空拳打空氣的樣子,自己的氣焰慢慢地一點一點下去,最後平靜了一些,他說:"東干事啊東干事,你不說話,就能矇混過關嗎?火星基金會用的海外愛國華僑的錢,這錢漂洋過海,來這裡不容易,你用不好,人家不僅不會繼續投資,還會撤回去,用在其他村子。"
東干事聽了,心裡一驚,手裡的一次性茶杯一顫抖,茶水竟然潑灑一些出來,燙了手背,他想丟掉茶杯,又擔心被人看出浪費,就以人老皮厚抗拒開水的溫度,這水溫至少百分之八十,因着東干事的強烈的意志,堅持住了。這個功夫早就練好了,只是複習,輕車熟路,不在話下。
單監督看到了這一幕,心想,這人臉皮多厚啊!開水能泡開黑枸杞,他的肉難道不怕燙?爲了這點茶水,拿肉體的疼痛去換,看樣子意志不是一般的堅強。想到這裡,單監督笑了,再這樣責備下去,東干事徹底不搞了,這個村以前的努力全部泡湯,所有的成績都會不及格,那麼我這些年都是白乾的。白乾就對退休有影響。人怕不要臉,但是,讓人害怕東西還真不少,不要臉的人太多,俯拾皆是,到處都有,不是靠碰運氣才碰到,而是必然能碰到,不用苦苦尋覓,只是想不到不要臉到何種程度,人的想象力,可能暫時達不到不要臉的程度。有些事,是萬萬想不到的。但是,有些事是的的確確發生了。真的生活啼笑皆非。
現在還是要利用好東干事,等我平安退休,安全着陸,現在不必搞得太僵,給雙方一個臺階下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單監督說:"你說說看,籤協議這麼重大的活動,有機會向全球推銷你和你們村,你都不參加。現在做項目,你又不配合,怎麼宣傳你村和你本人?"
東干事看時機成熟,滿臉通紅,難得這樣的年齡還會這樣,連忙說:"確實不知道單監督今天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劉小姐,對不起馮老師。"
他連連道歉,大家心裡稍微得到安慰些,消除了旅途的勞累,不過,面子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這一百多萬的車帶着身價不菲的人來到這個山村,就是要告訴東干事,你做錯了。
東干事明白過來,自己闖禍了。原來自己被告了。從此,他就對多哥恨之入骨。他很清楚,尹賢仁和季柯南不希望把項目搞砸,如果搞砸,尹和季就沒了工作,沒工作,就等於暫時沒工資。沒工資,馬上就要面臨切實的問題,非常現實的艱難馬上就會來臨。這是一定的。
據此可以推斷,打小報告的一定是多哥。據說,多哥給自己負責的村做的預算資金多,給鬆村做的項目預算資金少,不公平現象太明顯了。這個不必細說。關鍵是不該不理季柯南和尹賢仁,他倆實在沒有錯,懶是懶了點,可是,不至於像多哥那樣背後告狀,弄的自己很被動。
"道歉歸道歉,道歉之後,要有實際的行動。搞得好,以後還有新項目過來,搞得不好,以前的項目不能保證後續資金會過來,新的項目資金也會泡湯。看你要不要做了。"單監督說。
"以前老項目村委會墊付的錢怎麼辦?"東干事問,他最關心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就會很麻煩,那些討債的啥事都幹得出來。
村裡人不同往年,有的在外闖蕩,見多識廣,不容易欺哄,欠人家的錢,不要找理由不還,一定要還清,搞不好,會送命,這個不是危言聳聽。關鍵做村裡的公益項目,自己又沒得到好處,反而欠債,債主肯定不找村委會,村委會只是一級組織,是抽象的東西,最終要落實到人。東干事就是代表這個組織的。
聽了單監督的話,東干事彷彿被電擊一般,他說:"項目合同已經簽了,可是,有些要求太高。例如開羣衆會選項目管理小組成員,成立項目管理組織。這些都沒在合同裡面寫出來,很難操作。"
"不管你咋搞,都要協助火星基金會搞好項目。你想辦法,人是活的,你自己去琢磨。這是命令,必須搞好,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如果失敗,你就別搞了。讓能幹的人上。哦,對了,韓少寒呢?"單監督說,想起了韓副主任。
儲幹是個小夥子,想說話,看看東干事,把話嚥了回去。
東干事笑着說:"韓主任去縣裡去送他女兒上學去了,還沒回來。如果單監督想見他,我現在就聯繫他。"
季柯南聽了,心裡只犯嘀咕,韓少寒不是一般的人。不一定說來就來。這個人就是有個性。他說不來就不來,你再有辦法也沒辦法找飛機去載他而來。
東干事說完這個,覺得有些問題,但不好明說,他臉上有些掛不住,再掛不住,他也是這裡最小的官,尹賢仁和季柯南是無冕之王,沒有官階,平頭老百姓一個,什麼都不怕,就是單監督也拿他們沒辦法,東干事說:"韓少寒還不是正式的主任,很多事都是我來做的。不過,這事我還沒和他好好溝通,是我的錯。"
對於東干事的道歉,單監督並不滿意,他的想法,就是讓東干事拿出明確的實施方案。
東干事的想法就是不想開羣衆會,這個羣衆會,一般三年開一次。現在組織起來,很麻煩。不想開,可是又怕鐵幹事說。他只有咬着牙齒,恨恨地說:"這羣衆會能不能不開?"
"能開。只看你願不願意。"單監督說。
東干事心想,不行,要不你試試。心裡想,嘴上卻不能說。說出來就是死。死定了!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緘默,沉默是金,不能讓禍從口出。
"按照單監督的意見,怎樣操作纔是最妥當的?"東干事說。
"你呀你,不知道咋當了這麼多年的幹事。你想想,你在和誰合作?"單監督問。
"在和省裡主管廳委。在和你。"東干事說。
"你想錯了。現在做的項目,是在和誰合作?"單監督問。
"不是。應當是火星基金會。你怎麼在大事上精明,小事上糊塗?"單監督說。
東干事點了點頭,笑着看看劉小姐,劉小姐沒發現,只顧和季柯南和尹賢仁說話。他們的竊竊私語,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談話。東干事看劉小姐沒反應,也就把目光投向馮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