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地方,還是老城,大山的限制,老城區要擴大,非常難,看來,搬家是必須的。不搬家,縣城發展就成爲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和季柯南沒關係。現在卻有關係。季柯南在這裡工作和生活。不關心不可能,關心也沒用。因爲不是本地人,不是代表,人微言輕,又是沒有影響力的人,就是提建議,也如同風,過去就過去,不能帶來任何什麼改變。
離開家,讓季柯南高興。沒用妻子雪雁的絮叨,也沒有見到熟人的煩惱。在陌生的環境裡,更容易創作。就是工作,效率也很高。因爲自由,沒有羈絆,沒有人評頭論足,如果被別人的評論所纏累,恐怕難以自由,放不開,也就做不成什麼事。當然,不承認自己的弱點恐怕不行,沒有絕對正確的人或者事物,過於自信,或者過於正義,實際是謬論,不可能達到真理。真理是讓人得自由的。
見到熟人爲什麼煩惱?有時候請吃飯,不去說你在外混好了,瞧不起人,連吃飯都不肯賞臉。如果去了,就會問長問短,另外還會打聽其他問題,這問題,差不多都是核心問題,不便回答,可是對方不依不饒咄咄逼人。有的人喜歡窮追猛打,得到了小辮子開始無休無止地反擊,置人於死地而後快。這種狹隘的心理不能要,的確很多人有,自己有害執迷不悟認爲正確。這就是無藥可救的表現了。
這就是壓力,不去最好,去了不說話不行,說錯了話也不行。說錯的話等於摔破的鏡子,無法復原,即使勉強復原,還有裂痕,這個裂痕不容易徹底去除。
熟人是最難打交道的,還不如生人,那些陌生人至少還點頭示意打個招呼,熟人卻不,美其名曰,都熟人熟事的,繁文縟節就免了吧。實際上,人人都需要安慰和尊重,有些繁文縟節不能免,感恩的心不能丟。這是最起碼的道德底線,不能觸碰,不能挑戰,更不能挑釁。
這座橋,經歷了多次洪水的衝擊,仍然屹立,提供服務。建橋技術很了不起,當然,季柯南只是感嘆技術的高超,清楚知道自己沒有這方面的特長,只有感嘆,沒有辦法再去學工程。這個要是學出來,需要很多年的奮鬥才行,對於理科,也就是邏輯思維能力,季柯南剛好缺乏。
人們進城坐車經過這座橋。先是大巴車,然後是中巴車,城裡還有很多三輪車,全是燒油的,電動車幾乎沒有見到。當然,如果技術過硬,電動車會派上用場,人們願意接受改變,在使用交通工具方面更是追求時髦,也是與時俱進的。
電動車爬坡能力沒有機動車的爬坡能力強,在山區不受歡迎。當然,如果在城裡,電動車更受歡迎。季柯南喜歡機動車,感覺到駕駛的樂趣。主要是踏實。燒油,油產生能量,可以推動****,加上機械的傳動,推動車輪向前,一直向前,十分靈活,也十分得勁兒。
這次回來到項目點工作,說不定要騎摩托車。不能不用,要不傳到了劉小姐馮菲菲的耳朵裡,以後想要添置什麼設備就會拿這說事,那就麻煩了。
季柯南沒有等兩分鐘,中巴車就停在他面前,他提着行李箱上了車,坐下後,給了售票員錢買票。售票員手裡捏着一把紙幣,面前的包裡放着硬幣。沒有自動投幣裝置。
高峰時期就是上下班、上學放學的時候,這個時候,人上上下下的最多。這個時間沒什麼人,是一些閒散人,進城辦事,或者在街上購物的人。坐中巴車太便宜,沒事做的,可以天天坐中巴車遊覽全城。全城就一條循環路。不怕單調就可以試試。
中巴車可能沒有重視,都不太新,如果天天跑,再新的車,也會舊的。人來人往的,踩來踩去,抓來抓去,坐來坐去,每天都要受到這樣的折磨,不加速折舊就怪了。
小小的縣城,每天生活的這些人,就像在一個大宅院裡,顯得像世外桃源一般。可能是從事公務的人員留在縣城比較划算,或者是老師,再就是商人,除此以外,打工的不會小縣城,大部分都去沿海城市,或者能打工打到錢的地方,不會在這裡等死。進出城的路不多,就是東西向的一條路。這就侷限了城裡發生不了搶劫銀行的大案。因爲就是搶劫犯罪嫌疑人得手,怎麼逃離犯罪現場?這是個問題。就是用直升機來作案,也要找個地方落腳。
這裡到處是房子,地方狹窄,直升機都無法落腳,得手後逃走,的確是個難題。自古以來,這裡沒有發生過一宗搶劫案。
還有盜竊,也存在問題,如果盜竊一臺電視機,要逃離現場的話,也要費不少力氣。爬山,走路,一座山,接着一座山,山那邊還有山,羣山巍峨、連綿不絕,不知道哪裡是山外,就是揹着電視機逃走,也讓人絕望。與其絕望,不如不起盜心,不去實施盜竊犯罪行爲。知道不可爲,明智的就不爲,要不,一定會吃虧。人有沒有大智慧全在這一點。
山腳下的水泥路,全是實打實的青石塊和青石砂加水泥鋪砌而成,非常結實,經過很多年,仍十分結實,路的一邊是一條河,河水滾滾而來,一瀉千里,沖刷着河中的巨大石塊,往下游奔去,這些河水的氣勢,非常震撼!河水有了目標,就不會停歇,朝着目標前進,永不回頭,遇到巨石的阻擋,就轉個彎,繼續前進。不會糾結於此不前,成爲一潭死水,而是尋求突破,生命的河水,永遠流淌,不會停歇,這是河流的使命,也是生命的意義,均在於此,不會浪費,一點都不,關鍵就是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影響別人,哪怕影響力很小,也不會吝惜,就像蠟燭之光,非常小,小到可以忽略,可是在至暗時刻,小小的微光,也足夠刺眼。
季柯南從河水得到啓示,要有目標,有了目標,就可以朝着目標前進。如果沒有目標,活着如同行屍走肉,真的難受,這個目標,哪怕看起來幼稚可笑,也沒啥。定下目標,等於已經比普通人先進和聰明瞭。
中巴車也有目標,從城東往城西,再從城西往城東,一個來回,花費四十分鐘。司機有目標,想拿到這個月的獎金。售票員也有目標,想讓孩子考入重點高中。當然,就是要飯的也有目標,今天進賬一千元,比昨天多,不能少。定下了目標,就有動力前行。
車到清代石橋橋頭停下,季柯南下了車,從古石橋上過來,行李箱拖着,輪子在青石橋橋面滾過,顯得有一種儀式感。要知道,這座橋全是石頭做的,沒用一根鋼筋,也沒有一根釘子,全是青石,橋面有碑,碑文很清楚寫明,這座橋的歷史由來。從橋面磨損的光滑承擔來看,這座橋的年代不少,是一座古橋,不是近現代做的石橋。
近現代做的石橋基本上都不是純粹的石頭,而是混凝土,即便不是混凝土,也要用大量的鋼筋來固定,這樣的橋,質量不一定好,因爲有豆腐渣工程,就有豆腐渣做的橋。說來說去,還是擔心安全問題。
過了橋,就是一片小小的廣場,廣場後面是商鋪,賣衣服的較多,也有理髮店、擦鞋店,凡是和人生活有關的,能服務的店鋪,能滿足人需要的商家,都在這裡集中。當然,這裡寸土寸金,競爭也激烈。小小縣城,人人都是廣告商,服務不好,影響很深很遠。服務得好,也會得到很多回頭客或者新顧客。
這廣場,是跳舞的地方。
跳舞的有人領舞,跟着音樂的節拍跳就是了。不僅僅是腿腳的動作,還有胳膊甩動以及手的動作,有些複雜,不過,經常跳,每天重複,也都會了。印象中有兩名男性,在女舞蹈隊伍中格外引人注目,但是,他倆的動作,已經超過了某些女舞者的水平。
女舞者有的是纔來不久,不熟悉動作,有情可原,有的是天生就是樂盲,對音樂沒有一點感覺,連節拍都聽不出來,跟不上節奏,掉隊掉得遠,想要拉也拉不動。
對於樂盲,根本沒辦法,又不能趕他/她走,這裡離河很近,河溝很深,下面全是巨石,被水沖刷光滑,倒影如鏡,萬一想不開,跳下去,那可不是玩的。沒有樂感,掌握不了節奏,只有亂跳,類似羣魔亂舞,那場面有些失控。
跳舞自願加入,自願離開,離開不退電費,大概電費也就人均每月五元錢,誰都承擔得起。想想,就是去健身房流汗十分鐘,都不止五十元,且只有一次。這裡是三十次,或者三十一次,如果晴天,就是不限制,天天都可以健身。
如果雨天,在家裡自己練,雖說氣氛差了些,可是晴天再去補,也不是不可以。
過了廣場,就是一段上坡路,然後左拐或者右拐,最終都能到達目的地。
上了樓,打開門,一股黴味迎面撲來,地面已經有了一層細灰,房子需要人住,長期不住,蜘蛛來住,老鼠、蟑螂啥的都來住。人不在,和人在,大不一樣。有些房屋,長久不住人,就有了問題。當然,不說靈異的,那個有爭議,就是說這些昆蟲,就值得關注。還沒有說老鼠。山中無老虎,猴子充霸王。都是一個道理。
外面的門打開,裡面還有一扇門。大戶人家的門都多。侯門深似海,大概都有這個追求。不過在縣城裡,條件不允許,只有多加個門,或者隔斷,算是得到些許自慰。
傳來音樂聲,是多哥在播放。一聽,就知道是他,他跟着唱。
“多大哥,多大哥!”季柯南喊。
“來了,來了。”多哥迴應道,然後跑出來,“我們又見面了,回去咋樣?有沒有掏空你的身體?”
“哪裡,哪裡,我無所謂。年輕,精力旺盛,就是擔心多大哥的身體受不受得了。”季柯南說着,將行李箱拉進臥室,拿出日常使用的用品,然後將行李箱放在牀底下。
“年輕是好事,我也不老,怎麼受不了?再說你嫂子是什麼人,你也看到過對吧?幾斤幾兩,都清楚得很。”季柯南說。
“看到過。嫂子沒有你風流,看起來是本分老實的人,你在外工作,放嫂子在家,應該都不算啥。她絕對不會背叛你。”季柯南說。
“老弟說得對,不會背叛,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現在就需要,怎麼辦?不可能走邪路吧。學好不容易,十年都學不好,學壞一天就夠了。”多哥說。
“不能走邪路。如果走了,影響太厲害了。讓你後悔都沒有眼淚。”季柯南說。
“你說邪路不能走。邪眼可以看人吧?”多哥問。
“當然可以。只不過不能越過範圍,超過一定限度就不好了。”季柯南說。
“這個不好把握,具體怎樣把握,看來不容易,需要想想,找到一個準則才行。”多哥說。
聽多哥說的,有點類似於瘋人的瘋言瘋語,沒人信,可是事實在那裡擺着,不需要用蒼白無力的語言來描述,真理只有越辯越明,不會越來越昏暗。
“那麼,只有原則,沒有規則,這個要看良心而定。”季柯南說。
“沒錯,我剛想到,就是不知道怎麼表達。你看,我們在和沈靜在一起的時候,平安無事,同住一套房,也沒發生什麼,這就是原則在起作用。規則沒有定,劉小姐也沒給我們定宿舍規章,我們都守住了,這就是良心的律在起作用了。也就是知道基本原則,哪怕沒有具體規則,也能確保平安無事。”多哥說。
季柯南暗暗佩服多哥的口才,他平時連普通話都說不清,這次有進步,說理也有條有理,層次比較分明,看來受過專業培訓過,也就是被洗腦了,自然會說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