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那個劍修已經藏得很深了。
但這怎麼能逃得過藍月河的法眼?
難道那個來自於不老林的合道巔峰飛仙境黑衣劍修,就是無恩門的左慮長老?
想着這些藍真人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如果那位左慮長老真的是自己殺死的那位合道飛仙境來自不老林的黑衣劍修,那麼麻煩就大了。
當然不是他的麻煩,而是整個人族正道的麻煩。
如果真是那樣,那麼說明不老林這個人族最可怕最龐大的刺客組織,對人族正道的滲透到達一個可怕的程度。
難怪無論誰帶領整個人族對不老林的進度,都無法取得一個有效的進展。
似乎當年唯一一次有過一些進展還是小師弟帶領下,不過最後在各方阻力之下無疾而終了。
當然若是青山劍宗出現這樣的事情,誰敢殺其合道巔峰飛仙境的長老,那麼那個宗門可能會被滅門。
這就是三教一宗與人族大宗的差距。
若是青山劍宗內有長老甚至峰主副峰主是不老林的妖人怎麼辦?
自然人人得而誅之。
當然這個人必須由青山劍宗的人來殺,這就是三教一宗的驕傲。
藍月河並不否認這樣的驕傲,他只是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整個人族看起來空前樂觀,但實際上卻已經是內憂外患了。
藍月河想着這些事情,忍不住蹙了蹙眉頭,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蕭知南睜開了眼睛。
藍月河說道:“無恩門行劍堂的長老左慮死了。”
蕭知南蹙了蹙眉頭,心底發生了和藍月河一樣的憂慮。
若是左慮長老真的是不老林的妖人,那麼不老林對整個人族正道的滲透,真的到達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
……
青丘妖國花果山。
焦土的氣味很是難聞,無數的怪鳥飛翔在天空裡。
它們飛得很低,彷彿不捨得離花果山太高一般。
沒有風清水秀,只有戰後的荒涼。
哪怕是一千多年過去了,這些戰爭的痕跡還沒有抹去。
那些黑色的火焰在大地上燃燒着,鮮血塗滿了焦土,寸草不生。
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山風裡,很是難聞。
這裡比地獄還要可怕,還要令人厭惡,哪裡對得起花果山三個字,叫做亡靈山還差不多。
一隻猴子蹲在血與火的荒山上,看着那些怪鳥神情悲傷。
他頭戴紫金冠、腳踏藕絲步雲履,身披黃金鎖子甲和雲霞披風,不是青丘妖國的七大妖王之首齊天大聖又是何人?
他捏了一把焦土在手裡,然後聞了聞。
是濃烈的血腥氣與妖氣。
因爲這裡曾經死過很多的妖精。
就在這時候,一個使人如沐春風的青衣少年道士踏着山道走來。
恍惚間,山風裡的血腥氣便不那麼濃烈了。
在青衣少年道士的身後,跟着一條老狗。
老狗不是真的狗,而是一位穿着白袍的矮小老者。
老者那發紅的酒糟鼻看起來很是可愛。
他們走得很是緩慢,但眨眼間卻已經來到花果山的山頂,那隻抓着充斥着血腥氣與妖氣的焦土滿面悲傷的猴子身前。
這樣的青衣少年道士和老者,整個人族天下只有太平真人白三和魔宗四祖長生天。
白三來到了猴子的身前,微笑着問:“還在想那些事情?忍不下心去?”
猴子憤怒地說:“有什麼忍不下心去的,當年神國殺了我花果山如此之多的妖精,我定然要他血債血償。”
白三:“以前的花果山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如今卻變成了這幅樣子。”
猴子擡起頭來,看着上空那些妖氣瀰漫血腥氣十足的怪鳥,說道:“他們本都是花果山的子民,但因爲被神國殘忍殺死,怨氣所化,成爲了這幅樣子,太平,如果是你,你能嚥下去這口氣麼?你會怎麼做?”
白三想了想,說道:“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如果是我,定然拔劍斬了這天,破了這神國,管他什麼狗屁三教與人族秩序。”
猴子:“你似乎很少罵劍宗。”
白三:“我爲什麼要罵劍宗?”
猴子:“那些往事,難道讓你生不出半點恨意來?”
白三:“那些往事裡,可惡的是人,而非劍宗,我當然恨那些人,例如北溟老魔和赤月峰主以及雲夢道宗那些臭道士,我當然不會去恨劍宗,因爲後來的青山劍宗,可是我的。”
猴子:“是的你血洗青山之後,青山劍宗的確強盛了太多,也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極大的影響,其實我從沒有想過,你我這般人物,竟然會有機會合作。”
白三:“因爲我們有很多共同點,也有很多共同的目標。”
猴子將那些充滿着血腥氣和妖氣的焦土灑在了空中。
“我爲了一個女子成這般樣子,你怎就不罵我幾句說我犯蠢?”猴子很是好奇地問。
白三:“若是換做是我,也會與你這般蠢,不然怎麼世人常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世人又如何說智者不入愛河?”
“可惜遇她難做智者。”
猴子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向了白三:“太平,再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答應我的事情你一定要做到。”
白三笑着說道:“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是一定會做到的,請你放心。”
老狗長生天在一旁聽得很是茫然,不知道真人究竟答應了大聖什麼事情?
雖然他已經步入了傳說中修道界最高的通天境界,但看到這隻曾在合道便可以以半步通天殺通天的猴子,他還是有些膽顫。
如今猴子已經通天,並且還是青丘妖國七大妖王之首,那麼他的實力恐怖到了何種境界?
傲來霧,花果香,定海一棒定海萬妖潮。
東河畔,水簾中,齊天比高仙折腰。
……
……
墮界南詔。
長安書院內。
岑碧青手中捧着手中的掩日,滿臉欣喜。
白素貞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白素貞寵溺地摸了摸岑碧青的腦袋:“小青,以後切不可這般傻了。”
岑碧青:“難道姐姐離開紫竹林爲了一個凡人,背叛神國、三教就不是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