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星:“很好。”
韓塗山:“那爲什麼不把天下變成雪國這樣?”
韓如星:“求同存異不好嗎?”
韓塗山:“我更希望天下大同。”
韓如星:“可我不喜歡戰爭。”
韓塗山:“如果有一天,人族要踏平雪國,你會怎麼做?就像今天,如果沒有人族僞神國太子光明軒被我雪國囚禁,人族兵臨雪國酆都,你會怎麼做?”
韓如星擡起頭來,神色很是認真:“我想站在正義的一方,如果那一天到來,我可以爲雪國去死。”
人不可能不承認自己的血脈與親人,哪怕是在人族生活了漫長時光,卻身爲魔族的韓如星。
當然韓如星沒有忘記在人族那些日子的事情,所以他並不願意接受這場戰爭。
所以本來可以上戰場的他,寧願躲在相府裡,逃避着這一切。
就在這時候,韓塗山忽然微笑着說道:“想去看看嗎,也許能看到你在人族的朋友。”
韓如星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
就這樣雪國最著名且無比尊貴的韓相,牽着與自己分別多年的孩子,來到了戰場。
風雪衛、四路魔族大軍,九幽大軍,在血與火裡保衛着酆都皇城。
四大魔帥身上傷痕累累。
九幽之主、十大山人已經死去數位。
當然更多的小人物正在死去。
戰場是那樣的慘烈、悲壯。
白茫茫的大地被冰藍色或者鮮紅色的鮮血不斷洗刷着。
那位雪國年輕的魔君,站在血與火之中,神色堅毅,如若神明。
他雪白的龍袍被染得冰藍而鮮紅,那些鮮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到處都是殺戮,四處都是戰鬥。
韓如星臉上浮起一抹痛苦。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如同茉莉花一般雪白。
綻放在人族北伐軍的天空裡。
那是徐白早。
道宗道祖與道尊的女兒,身份尊貴無比。
韓如星想要吶喊,聲音卻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喊不出來。
……
……
齊王府這輩子最大的仇人,便是晉陽仙朝的帝座顧義飛。
然而在很久之前,顧義飛卻已經死在了龍淵洞天裡。
齊王孫的大仇得報。
他也再找不到生活的動力,於是便將自己所有的一切放在了人族與魔族的戰爭之中。
處理完個人的事情,總會爲了整個民族而戰鬥。
氣吞山河的他行走在風雪裡,隨手就能擊殺大片的低等魔族士兵。
但他感到這樣很無趣。
少山竹死了。
田自清死了。
但他們死得其所。
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讓魔族付出了代價。
是否齊王孫自己也應當這樣?
王府的大攆還在天空裡,格外耀眼。
他看了看天空,然後看到了一個女子。
一個身着鎧甲戴着面具英武不凡的魔族女子。
九幽之主十大山人之中的玉心山人。
這位魔族女子也看向了他。
這個氣吞山河掌人族一方風雨的男子。
戰鬥就此發生。
齊王孫的劍很快,雖然不如白三和藍劍那般,但卻也很可怕。
劍如山河一般落了下來,斬向了玉心山人。
玉心山人手中的長矛接住了齊王孫這一劍,然後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好看的圓弧。
那是槍弧。
也可以稱之爲長槍領域。
玉心山人雖然用的是一杆長矛,但使用的卻是一套驚世駭俗的槍法。
這套槍法起始於人族,也是著名的領域論。
這也就讓人族後來有了槍域、劍域、刀域等等概念。
只是這套功法怎麼會在玉心山人的手裡?
“我們可以選擇偉大的死去,或者卑微的活着。”
齊王孫想着自己這一生,忍不住這樣感慨了一句,然後手中的劍化作了一道明黃色的亮光,如同閃電一般,朝着玉心山人殺了過來。
玉心山人的長矛接住了這一劍,卻無法接住滿天風雨。
那些風雨落在了她的鎧甲上,將她的鎧甲打得千穿百恐。
就在這時候,一隻怪物帶着滔天的污濁落了下來。
正是擊退了不動如山陳不周和侵略如火幻千竹的魔帥黃泉。
黃泉的身影很是高大。
他就是一個可怕的魔族怪物。
他的六隻手臂輕而易舉的抓住了齊王孫,然後將齊王孫狠狠砸了出去。
這個氣吞山河的男人,在魔族雪國最可怕的黃泉魔帥面前,突然變得弱小了起來。
整個人族或許只有藍真人和白三那樣的人物,才能與魔帥黃泉一戰。
齊王孫落在了地上,在白茫茫的大地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灑落在地上與王袍上,是那般的刺目。
玉心山人看向了魔帥黃泉,雖然整個雪國魔族都對這位魔帥並不喜歡。
但每一位雪國魔族,都會對魔帥黃泉,保持着絕對的敬畏。
“有時間,可以試着接受一下碧落,這個孩子不錯的,至少對你。”魔帥黃泉沙啞着聲音說道。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難聽,如同惡鬼咀嚼骨頭一般刺耳。
碧落也是一個怪物。
他是魔帥黃泉唯一的兒子。
不過黃泉卻是這麼醜陋骯髒,碧落卻是那般的神聖美麗,就像是造物主將這個世界所有的美都集中在了其身上。
魔帥黃泉說完那句話,走向了齊王孫。
雖然在與不動如山陳不周和侵略如火幻千竹的交手之中,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但對於他這樣屹立萬古的強者來說,齊王孫這樣的人物,並不足威脅。
他手裡不知何時,再次出現了那杆妖邪無雙的長槍,長槍洞穿了齊王孫的身軀。
那些污濁進入了齊王孫的身體內。
這位氣吞山河掌人族一方風雨的大物,終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意。
就在這時候,一條大道落在了白茫茫的大地上。
大道由星輝鋪成,就像是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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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着華貴長袍、面若玉冠的男子踏着大道而來。
在他的身後有着青龍與白虎的虛影。
還有朱雀與玄武在匍匐着。
彷彿就是他的僕人。
比起世間的神明,他更像是一位天生的王。
他雄才大略,差點成爲人族神國的神皇,卻因爲太過強大,而被迫與神皇之位失之交臂。
他就是王遠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