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國警方在與佤邦警方合作之下,共同拘捕了惡行累累的果敢四大家族及明家成員,其中白家白所成、白應香、白應萍、白應蘭、白應改、白應蒼悉數落網。”
“魏家的魏超仁、魏蓉、魏慶濤全部到案……”
“二劉、明家,也同樣無一人落網,等待他們的,是對老街一筆筆血債的清算!”
“作爲一個主持人,本不應該在報導新聞時夾雜個人情感,但這一次,哪怕賭上自己的前途我也要多說一句,我,僅以一名普通人的身份,申請國家給與這些人最嚴苛的審判!”
“爲了數以萬計被詐騙的民衆;”
“爲了數以百億計的民脂民膏;”
“爲了埋骨他鄉的孩子們……”
“另外,佤邦正在積極與我國南疆對接,如果有家屬被騙國外的,請時刻關注本臺電視屏幕下方的滾動字幕,屆時,凡是擁有我國國籍的被騙人員,均會被分批送回。”
……
老街,政府辦公室內,我看見了最傳統式的裝修,全屋都由實木打造不算,還讓一切顯得古香古色。
而我,正晃悠着辦公桌上掛在筆架處的毛筆,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都這個時代了,還有人用毛筆寫字,結果我摘下了一根毛筆、拔掉筆帽才發現,毛筆的筆頭處還都是白毛……
感情這玩意兒如今都已經成了裝飾。
“許爺!”
厲歌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走了進來,進屋後直接開口說道:“恆力集團、臥虎山莊我們可都找遍了,沒找着您說的‘醜娘娘’啊,能不能是四大家族這些老小子見着老虎都當成稀罕物,給燉了?”
“就他媽知道吃!”
我看着厲歌笑罵了一句:“醜娘娘是母虎,對他們來說沒有那麼大吸引力,再說了,誰弄一個母虎幼崽能給燉了?”
厲歌完全不在乎我的數落,從對面趴在我辦公桌上說道:“爺,那個曾陽到底是什麼人?”
我擡頭瞄了他一眼:“有事啊?”
厲歌說道:“您不是讓他幫着指揮部隊打掃戰場麼?我原本沒當回事,結果,從東邊回來那幾個眼高於頂的小子,見着了曾陽,馬上標標準準的打立正,口口聲聲喊‘班長’。”
“這貨明明一直給您當保鏢,可說起話來,竟然比我還好使。咱們部隊裡凡是有從東邊回來的人,人家想要調動部隊就是一句話的事!”
“另外這人戰鬥素養極高,好幾次清理果敢軍的時候,我這兒眼看着就無計可施了,人家準能一揮手就兜出一支機械化部隊來將其堵住……”
“還懂分割戰場、保護城市建設中標誌性建築物,這直接導致臥虎山莊、恆力集團等等標誌性建築沒有任何損傷。”
曾陽……
我明白了。
怪不得東邊將這個南疆戰鬥英雄派到了我手裡!
合着這是一步一步在結結實實砌石頭,先有了我派往東邊的人作爲地基,再給他們教官一類的人派來,日後掌控佤邦的軍隊不過就是老家一句話的事。
就這,我要打果敢,魏組長還愣說自己一點不知道呢……
呵呵呵……
哈哈哈……好大的手筆!
“爺,您笑什麼呢?”
“您笑的我直發毛。”
我看了厲歌一眼,衝着他搖了搖頭。
發毛的人,應該是我纔對!
我爲了尋求發展,將手底下的精兵強將送去了石陸指,那是什麼地方?全國的戰鬥英雄輪番授課、擁有實戰經驗的指揮官現場教學,這回行了,人家給教官派回來了,算是徹底完成了師徒同戰場,上陣父子兵的佳話了。
“布熱阿現在幹什麼呢?”我把這個話題繞了過去,擡頭向厲歌問道。
厲歌迴應着說道:“我們師長已經下去攻打果敢其餘幾個縣城了,如果不是他怕您在老街不安全把我們團留了下來,這會兒我也應該去攻打縣城。”
“爺,您有心事啊?”
“嗯?”我擡起了頭,看着厲歌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厲歌指了指我手裡的手機:“您盯着手機瞧半天了,以往咱們打下了新地盤,您都是揹着手在窗戶前看着整個城市,一會兒一個主意、一陣兒一個想法,不停的讓我們執行,這回咱可是打下了果敢,曾經大佬彭號令天下的地方,您怎麼一點都不興奮呢?”
我能沒心事麼?我在等東邊的電話呢!
我看着厲歌,再次問道:“我應該興奮麼?”
厲歌給自己找理由的說道:“也是,咱們打邦康的時候,是什麼都沒有,就那幾輛破坦克,那是佤邦最艱難的一戰,那一戰之後,只剩下了摧枯拉朽……”
有權真好,真的。
有權之後,你不願意去解釋的事情,有人會主動幫你想理由,都不用你開口。
有權,在打下了基礎之後,手裡的軍隊就能所向披靡。
但,有權也不好,也是真的。
有了權,你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你得明白所有人的每一個動態代表着什麼,他們圖你什麼。
一個看不懂就會被陰,一個玩不明白就得被算計。
如果有一天你向誰吐露心跡,人家還得在表面溜鬚拍馬之後,於背後罵一句‘真他媽能裝’。
那一天,我問了厲歌一句所有人幾乎都被人問過的話,我問:“你有什麼願望嘛?”
厲歌的回答是:“有啊!”
“打算在您手底下掙夠了錢以後,馬上開擺!”
“咱佤邦自大包總開始,不是允許娶倆媳婦麼?到時候我也弄倆,再蓋個三層小樓,一三五和二樓的睡、二四六和一樓的睡,週日全家休息……哈哈哈……”
“到時候,生一窩孩子,挨個給他們指點人生,大號練廢了直接找個小號接着練,他們要敢抱怨,十八歲就都給老子滾犢子,要是給老子伺候高興了,沒準給他留點遺產,不然?”
“爺,我在閉眼之前就把錢全花光,迴光返照的時候告訴他們‘當年,當年我藏了一批黃金,藏在,藏在……’我就直接嚥氣兒,還能活我也把這口氣兒嚥了,讓他們就算給我屍體電糊了也不醒。”
“自此不問天下事,就知道上炕認識娘們、下炕認識鞋,過一輩子‘愛誰誰’的瀟灑人生。”
我發現厲歌在描述這些的時候,臉上有光……哪怕他說這些話我在視頻裡已經刷到過多少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