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我靠近亞利的肩膀, 將整個頭埋進去。心裡一陣陣的發寒,原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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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亞利一路上半扶半抱的來到了休息的房間,已經是有侍衛將房門打開。亞利將我放在椅子上回身向侍衛了說了幾句話便關上門朝我走來。“怎麼了?是不是喝了酒之後不舒服?”一邊將手伸過來摸額頭。我僵硬着身體將亞利推開, 自顧自的站起來靠在窗戶邊開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亞利, 你能先出去麼?”想了想, 我還是覺得亞利站在我面前看着我很乾擾思考, 毫不客氣的說, 亞利有些茫然,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從敲門的侍衛那接過熱毛巾和水杯遞給我, 拍拍我的頭,獨自離去。
我一口喝下溫熱的水, 有淡淡的甜味想必是亞利吩咐了要放蜂蜜, 抱着溫熱的杯子我發了一會呆, 伸手拿起毛巾蓋在臉上,熱氣薰的我有種完全放鬆的感覺。我翻身將毛巾抓下, 把袖子往上一推,綠意淡淡的閃着寒光。
是你麼?我皺着眉頭看着手中閃着寒光的匕首,這把匕首是亞利在第一次想殺我的時候被我拿走的,之後也沒來要回過,但是關鍵是亞利是從哪拿到這把匕首的?
輕輕將綠意拔出, 本來微弱的寒光瞬間大盛, 我仔細看了看綠意的凹槽, 突然想起之前留在手上的傷痕, 於是脫掉外衣將傷痕放在一起比較。沒錯, 是一樣的,就連對皮肉造成的撕扯的傷口都一致, ,當年用來殺大王子殿下的匕首想必就是綠意,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當時綠意應該不是在馬格手裡,如果真的是他殺了大王子他完全沒必要將兇器保留還給了自己的兒子,再者,就算是馬格想做做樣子他難道不怕被發現?
躺倒在牀上,刀刃反射出自己的眼睛,目光深沉。
如果事情的發展真的與當初自己猜測的不一樣那會是什麼後果?嘆了口氣,我將綠意收回鞘中捆好,剛把袖子放下來遮住,門上有輕微的敲門聲,我掀開被子往裡一翻。
“仙杜拉殿下,國王陛下派我過來看看。”清亮的女聲透過門板傳了過來,我慌忙的將被子弄皺,想了想,解開襯衣的扣子。
“請進來。”
女僕腳步聲很輕,我半躺在牀上,低垂着眼看着她慢慢靠近。她在牀邊行禮,“仙杜拉殿下,國王陛下派我過來看看殿下有什麼需要的或者是不舒服的地方。”我擡手示意她將手中的托盤放下,杯子裡的水絲毫沒有漣漪。
“我睡一下就好,替我轉告國王陛下,讓他不需要擔心。”揮揮手,我按按有些輕微發疼的腦門,示意她先出去。
“那麼我就先告退了,請殿下喝掉藥,這個是國王陛下特別囑咐的。”我斜着眼看了看擺在牀頭櫃上的水杯,透明清澈的水折射出淡淡的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想起了剛纔在餐廳中馬格隔着水杯看我的樣子。突然被窺視的感覺又上來了。
“你先放着,我感覺好一點就喝。”繼續半眯着眼看着她裝柔弱,我衝她笑笑,她臉紅的行禮退出了房間,雖然只是一眼我也很清楚的看見房間外面絕對不止一個守衛。掀開被子,我撩開窗簾看向窗外,戒備森嚴明顯不是蘭洛斯本家的標準。
轉身拿起杯子仔細打量,隨後將杯子裡的水倒進了窗臺的植物裡,我將空杯子放到太陽下仔細瞧了瞧。現在已經是下午時分,透過玻璃杯壁看到的橙黃色夕陽居然覺得有點不太現實的感覺,時間過的真快。我搖搖頭將腦子裡瞬間出現的傷感情緒甩出去,將杯子放好仔細的開始考慮現在的狀況。
我,現在是仙杜拉,在王宮,亞利是王子,今天或者是之後的若干天之內會陪同我住在這裡,順帶解決大小問題,馬格是‘我’叔叔,同時也是在夜殺心中殺害大王子殿下的主要嫌疑人。
但是根據之前在夜殺那裡僅有的幾次反應來看,大王子致死的原因可能不止一個,好吧當年老國王病危,死前大王子去看望他,出來後老國王就死了,手握重兵的二王子馬格宣稱是大王子謀殺了老國王,並在當天將大王子殿下囚禁,於第二天秘密處死,當然這是官方說法,之後貝絲帶着剛出聲的仙杜拉被逐出王都,無奈之下只得找上利茲·蘭洛斯,利茲·蘭洛斯不顧家族的反對和已經有婚約在身,迎娶貝絲。
事情的發展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大王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纔是夜殺執着的目的吧。我離開窗戶回到牀上,當年大王子殿下被囚禁之後被關在了哪裡?窗外···之前在夜殺那邊的感覺,好像是在很高的地方···再加上夜殺說她是在窗戶外面看到的···
這麼說地點算是明確了?高的地方畢竟還是比較少吧,我摸摸下巴,剩下的就是那個女人,尖利刺耳的尖嘯簡直驚心動魄,瘋狂的聲音裡似乎有點悲傷,到底是誰呢?我想的頭都有點痛了。
又有人敲門,我趕緊縮到被子裡,是亞利的聲音,“我能進來麼?”
沒等我說話,亞利已經打開門,這次我可是眼尖的看着門口站着一對的侍衛,突然覺得有點脫力,往牀上一倒。亞利走到牀邊坐下,背挺的直直的。
“什麼事?”我斜眼看過去,“有人來了。”亞利面不改色。
“誰?”我打了個哈欠。
“洛林。”於是我哈欠沒打完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那,噎的我眼淚汪汪。
“他來幹什麼?你剛纔不是說蘭洛斯大人還在路上麼?”
“蘭洛斯大人是還在路上,但是洛林先行一步早到了王都,今天剛到,剛纔進宮去見國王陛下,聲明要見你。”
“要見我?”
看樣子我的不告而別算是刺激到了他麼?仙杜拉的教訓他還沒買夠?不過他來得真是不巧,要是趕上仙杜拉在就好了。亞利看着我,臉色陰晴不定。
“你過來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我繼續打哈欠。亞利的背繃緊了。
“還有今天晚上的舞會。”
“舞會?啊,是爲你選妃麼?”
“選妃是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我搖搖手,“這個舞會是爲你舉辦的,國王陛下想讓你住進王宮也是因爲如此。”
“爲我舉辦的?”我皺眉,最討厭這種人人戴着面具的場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一擡頭就看到亞利驚愕的眼神,原來一不小心居然把心裡想的唸叨出來了,我挑挑眉。亞利輕咳一聲,“舞會會在比較晚的時候舉行,你先好好的休息,過一會我來叫你。”我揮手歡送他離開。
怎麼辦?房間外面起碼一個加強連,硬闖是找死,房間這麼高,跳下去也是屬於腦子不正常,誒,要是夜魅在就好了,空間是多麼的好用啊···
還是先睡一會吧,要不晚上會撐不下去的,我把腦子裡的念頭全部趕出去,順手把衣服也給扔到牀下,安心的縮回了被子裡。睡覺睡覺,睡覺是件多麼開心的事情啊。
···
···
·····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
我瞪着眼睛看着門咬牙切齒,企圖把門燒出一個洞。
鬱悶的翻了個身,我看向窗外,突然一種熟悉的感覺劃過,我蹦起來跳至窗前,剛纔那個視線···夜魅,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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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感覺到夜魅的存在之後我居然很快的睡着了,一直到亞利把我搖醒,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問他是不是到了舞會的時間了,他笑了笑,“時間還早,但是你要先吃點東西吧,舞會上肯定是吃不了什麼東西吧,會餓。”
我哈欠連天的任由亞利爲我套上衣服,順手擦臉,接過牛奶一口氣喝光才勉強恢復了神智。
“舞會大約還有三個小時,你要不要去洗個澡?”亞利歪着頭看我,我突然嘿嘿一笑,“怎麼,你想跟我一起洗?”
亞利挑挑眉,於是擡手吩咐身後的僕從準備好浴室,我從牀上跳下來伸伸胳膊踢踢腿,把全身糾結在一起的關節好好的放鬆了一次,亞利隨即站起來對走進來的侍衛說了幾句,轉頭示意我跟上。
一出門我才發現,下午我沒硬闖是完全正確的決定,整個走廊全是侍衛,全部武裝完畢,感覺很不爽啊,以爲我是恐怖分子?
暗暗的記住道路我跟着亞利九曲十八彎的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繞的我頭有點暈。亞利揮手讓身後的人推下,推開門讓我進去,算是亞利那房子裡的澡堂擴大版?我吹了一聲口哨以示讚賞。
室內霧氣瀰漫,若有似無的檀香在空氣中飄散,我揉揉鼻子,浴池旁邊整整齊齊的擺着一大疊白色的毛巾,角落裡香薰燈雲霧縹緲,我滿足的嘆了口氣,任由自己的身體滑進水中,頭又有點暈了。
可能是中午的酒散發出來了,我抱着頭,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轉過頭一看差點栽進池子裡。
亞利全身□□,只在下身圍了一條毛巾。嗯,身形飽滿肌肉線條分明,我嘖嘖作響的看着他,捏捏明顯肌肉不足的我。
“看不出你身材不錯啊。”我有些猥瑣的上下打量着他,吹了聲口哨,他只是笑了一下,潛進水裡在我對面坐下閉上眼睛,我抹了抹臉上的水,抓過一塊毛巾擦臉。
“你對這個舞會怎麼看?”我盡心盡力的找話題。
“還好。”他的聲音悶聲悶氣,我望天,只有天花板。
“難道這個舞會不是爲你開的?不是因爲你要選妃才向王都內的貴族家庭都發了帖子,讓所有的名媛全部出席?”我不死心的繼續問,亞利懶懶的睜開眼,聲音低沉中帶着笑意,“你聽誰說的,這個舞會是你到了王都之後國王陛下想起來才叫我去辦的,怎麼可能是讓我選妃什麼的——要選妃,也是你。”
“啥?”我沒聽到前面,耳朵只聽到了後面‘要選妃也是你’六個字。
老兄,這句話是有歧義的,首先它可以表達亞利不想要其他的人如果一定要選妃就會選仙杜拉,其次它還可以表示,今晚的這場舞會其實爲了替仙杜拉選妃而舉辦。
我有些頭痛的撫額,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足夠讓我頭大。
“你見到洛林了麼?”我拍拍水面開始換話題。
“嗯,下午在國王陛下那就已經見過了。”
“他現在怎麼樣?我是說精神狀態什麼的——”
“看起來好像還不錯的樣子,聽說蘭洛斯大人已經慢慢的把蘭洛斯家族在王都的產業移交給他處理,想必以後會有大的發展。”
“是麼?”我懶懶的回了一句,隨即便不再說話,水滴聲滴滴答答。
氣氛好的讓我又想睡覺了···
有人敲門,女僕低聲說時間快到了讓亞利和我出去換衣服,亞利毫不猶豫的從水裡站起來帶着水花嘩嘩響。我忍住想流鼻血的衝動一臉淡然的站起來擦乾自己,等着女僕將衣物拿過來。可是看了衣物後我真的想扔到亞利的臉上去。
這是誰的品味?衣服上繡滿金線,大花一朵接一朵,蕾絲花邊褶皺褲子,讓我去死吧。
撿了平常穿着的穿了,我無視亞利玩味的眼神走到一邊看女僕給亞利換衣服,老實說亞利還是很有氣勢的,往那裡一站肌肉均勻骨架修長,衣服架子啊。
依舊是平常黑絨繡金的衣服,他伸手拉正衣領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
好吧,走就走,但是爲什麼要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