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哪裡去了?”
蒲文穿梭在荒野之上,目光不斷掃過四周,在尋找8號的身形。
按照原本的計劃,五位踏上了兵神道的執法者對戰五位篡火者,而他與閻喜才聯手,設套幹掉領頭的8號,可沒想到計劃進行到一半,閻喜才便被一位篡火者追殺逃走了。
就在他以爲自己得一個人與8號拉扯的時候,8號自己又跑了……
這架打着打着,隊友和敵人都沒了,只剩下蒲文自己。
咚——!
就在蒲文疑惑之際,一道輕顫從天空傳來,他擡頭望去,眼眸中滿是驚訝。
只見雲層之下,一條黑色的緞帶正在逐漸退回劍柄處的道基,可在那緞帶之上,還有一個身影死死攥着一頭,像是在奮力掙扎着。
這不是那個篡火者嗎?
8號的身形迅速遠離大地,他看着那枚逐漸接近的兵神道道基,眼眸中滿是興奮與瘋狂。. .
他的手掌探入黑色緞帶之中,接連抓了數下,都只抓到一片虛無……可他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依然在不斷的動用“盜物”。
終於,在他接連“盜物”數十次後,一枚暗紅色的碎片落入他的掌心。
這枚碎片大概半個巴掌大小,跟完整的兵神道道基比起來,相當於從山體上滑落的一塊石頭,但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這枚道基碎片脫落的瞬間,整個兵道古藏突然一震,黑色的緞帶當場破碎成虛無,失去支撐的8號掉落半空,徑直向着大地落去!
“他的目標是道基?”看到這一幕,蒲文臉色一凝。
對於道基,蒲文並不瞭解……雖然每一座古藏中,都會有一個對應的道基存在,但他們這些人也沒機會接觸,只知道這東西對古藏而言似乎很重要,篡火者敢盜取兵神道道基,必然會引動一系列連鎖反應。
蒲文不覺得兵道古藏深處的那些存在,會放任他們離開這片海域。
“那個盜取道基碎片的篡火者是三階,現在閻喜才失蹤了,盧玄明那傢伙也不知道在哪裡……就剩我一個,怎麼搞得定他?”
蒲文看了眼8號掉落的反向,又看向一旁還在混戰的戰場,頓時覺得有些頭疼。
執法者與篡火者的混戰已經接近結束,五位踏上兵神道的執法者已經被殺了三個,篡火者那邊也死了兩人,其餘普通執法者更是死傷不計其數,只剩下寥寥三四道身影還在拼殺,屍骸遍佈大地。
蒲文粗略一算,原本進入古藏的那七十多人,現在活着的估計就不超過十個……近百年來,兵道古藏試煉中從未有過如此慘烈的死傷。
極光城那羣執法官還想着靠這個機會,多培養些執法官恢復元氣,沒想到這羣幼苗都在古藏裡死光了!
這要是古藏打開,那三位執法官不得當場嚇死?
蒲文搖了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在腦後,徑直向8號掉落的方向衝去……雙方廝殺到了這個地步,不解決掉那個最難纏的篡火者,誰都別想 活着走出去。
與此同時。
從空中墜落的8號,死死攥住那枚道基碎片,手掌對着下方的大地一抓。
堅硬的石塊被瞬間盜走,只留下下方鬆軟的沙土,他重重摔落其上,大片塵埃飛揚飄散。
即便底下是軟的,這依然把8號摔的不輕,他踉蹌着從地上爬起,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疼痛……但他當他看向手中道基碎片的時候,還是浮現出喜悅。
任務完成!
盜取了兵神道道基碎片,這次回去,他的位次應該能晉升一大截,也許能進入前五也說不定。
就在8號心中暗喜之際,呼嘯的破空聲突然從腦後傳來,他只覺得後頸一涼,毫不猶豫的一個翻滾向前衝去!
嚓——
一柄長刀擦着8號的頭皮掠過,剃下大片血色。
還未等8號看清來者是誰,那抹刀芒再度以驚人的速度劈來,他腦海中念頭急速閃過,指尖一擡,那抹逼至眉心的寒芒便憑空消失,轉而被他握在掌間。
但那隻手掌似乎早就預料到武器消失的狀況,不但攻擊沒有停下,反而手掌擬刀,鋼鐵般的黑色覆蓋其上,閃電般劈向8號面門!
8號當即揮刀隔檔,刀鋒與手掌擦出一陣刺目火花,但恐怖的力量依然將其震飛數米遠!
8號的戰鬥經驗到底豐富,在半空中調整身形,最終穩穩的落在地面……他擡頭看向前方,一個黑衣黑褲的年輕人正站在那,冷酷的甩了甩被砍紅的手掌。
“被躲開了麼……”盧玄明的眉宇間滿是凝重。
“是你?”8號眸中寒芒閃爍。
剛纔盧玄明的攻擊來的太突然了,簡直就像是始終藏在自己身邊,等到自己警惕性最弱的時候,驟然出手……剛纔若非8號的實戰經驗豐富,恐怕已經被瞬間砍掉頭顱。
但現在他躲過一劫,而且雙方已經拉開距離……在這種情況下,勝利的天平不可能再對盧玄明傾斜。
“一個剛踏上一階的執法者,竟然敢來暗算我。”8號緩緩直起身,握着長刀的右手用力攥緊,“不愧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執法官的兒子,勇氣可嘉……可惜,你已經沒機會了。”
盧玄明眉頭一皺,腳掌猛踏地面,如同猛獸般向8號衝來。
8號淡定的站在原地,右手對着前方虛無一抓:
“盜取‘光明’。”
盧玄明的眼前瞬間陷入黑暗。
目標消失,環境消失,這突如其來的異變讓盧玄明身形一滯,與此同時,一抹呼嘯的刀光劈向他的脖頸!
那是他自己的刀。
盧玄明想也不想,【鐵衣】瞬息覆蓋肌膚,一股鋒銳感刺破堅硬的鐵衣,他整個人被這一刀砍的偏向一側,正欲順勢翻滾化解力道,一道清晰的子彈上膛聲響起。
咔嚓——
糟了!
一個念頭閃過盧玄明腦海,下一刻,一朵血色之花便從他的大腿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