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長弓的心情是複雜的,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小八,看到哈穆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了一切,心裡就只裝的下她一個人,可當這些天像是消失一般的小八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才驚覺自己其實已經亂完了。
…
洛寧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小八,便默默的退了出去,他覺得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也不知道自己能幫到什麼,還是由着他們自己解決。
第二天.
前往新村裡去看看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卻驚覺他們居然有些恢復的跡象,身上流着膿水的傷疤也慢慢的癒合了起來。
洛寧趕緊伏下身來問道:“你們傷口怎麼自行恢復了?”
那百姓咳嗽了幾聲,慢慢的喘着氣道:“先前…有一位姑娘經過這裡,吃了她給我們熬的藥就好多了。”
“姑娘?”難道是會醫術的姑娘,而且還是醫術精湛的的姑娘,想到這裡,洛寧連忙問道:“那這我姑娘可有留下什麼藥方?”
百姓搖搖頭道:“這位姑娘說每天早晨都會過來給我們送藥。真是活菩薩一般……”
這位姑娘只給他們服了一味藥讓他們的病情好轉,定是個神醫,若是求的藥方,那其他的百姓也就不用這麼等死了,“那你可知道這位鼓囊住哪裡?”
百姓搖搖頭。
洛寧站起身來,把自己的那些藥包裹起來,“把這些藥先帶回去,明天一定要見到這位神醫。”
四處看了看,原先的已經快要奄奄一息的百姓又活了過來一般坐在一旁,其他的百姓彷彿也感到新的生機,一個個臉上洋溢着笑容。
帶着藥到了其他的村落,許是這些村落離新村比較遠,所以這位神醫沒有發現,這件這裡的百姓依然身上流着膿水,洛寧的藥雖然止住了病情的惡化 ,可是不能幫他們醫治,只能看着他們一天天的痛苦。
看着他們無助的眼神,他是真的很想幫助他們,可是他有心無力,他不知道除了自己能每天不停的採藥,不停的看着古書上面的以前類似的病狀,每天過來替他們診治,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
“怎麼不見那位姑娘?”洛寧一清早就過來,卻只見那些早已服下藥物的百姓。
“那位姑娘剛剛走,”百姓道。
洛寧趕緊追了出去,可是哪裡還有個人影。
第一天沒找到人,洛寧第二天更加早的來,“今天這位姑娘還沒有來吧?”
“今天比較早,那位姑娘還沒有來。”
洛寧笑了笑四處轉了轉,這些新村的百姓真的一天天的好了起來。
就在他以爲這次必定要碰到的時候,一轉身卻看見那些百姓已經喝了藥,不禁一愣,“那位姑娘來了嗎?”
“今天這位姑娘說有事情,還沒到村口便讓人把藥捎了回來。”
這次又落了一個空。
從上次那位姑娘說有事之後讓人把藥捎回來之後,藥一直都是別人捎回來了,不論洛寧怎麼去找,都找不着她人,就是見不着她。
這幾天又有些小戰事,兩邊顧不及,便留下話給百姓,“如若誰碰見那位姑娘一定要跟她說,有人找她,如若她不肯過來 ,便就說,這次瘟疫不止這一處,請她一定要救救其他的百姓,本將軍必定登門拜謝。”
便趕緊離開了。
上次放走的哈穆那果真沒有妄言,身爲一名女將也是勇氣可嘉,居然帶着兵就打了過來。
洛寧站在城牆之上,看着旁邊的長弓,便道,“你是需要我下去,還是你自己去解決?”
長弓搖搖頭道:“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爲我,我帶兵出城。”
從城門下去,率着兩萬兵馬出了城門口,洛寧看着遠處,兩兵交融,廝殺在一起,而長弓完全沒有顧忌旁邊的士兵,一路上直衝着哈穆那的方向而去。
而哈穆那提起長刀就衝了過來,眼中完全沒有情感一般就殺了過來。
兩人一見面,長弓就大喊道她的名字。
而哈穆那提起刀就刺了過來,手下完全不留情,每次攻的方向都是長弓的死穴,直接想要奪掉他的性命。
而小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 站到了城牆上面,洛寧望了她一眼,而她似乎緊盯着這場戰鬥。
“你希望看見誰贏?”
小八慘白一笑,“無論是誰贏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洛寧點點頭,一瞬間只覺得小八有些不一樣,與以前大不相同。
只見兩人打的水火不容,長弓大多處於被動的角色,哈穆那處處進攻,長弓一邊想要與她解釋,可是口怎麼也開不了,一直抵擋着,一邊又不要傷害到她。
可是哈穆那鐵定心的不想聽長弓的解釋,打的長措手不及。
長弓的武功遠在哈穆那之上,對付哈穆那是綽綽有餘,可是他明顯的就是不想傷害她,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把哈穆那打敗了之後,哈穆那是否能心平氣和的聽他說話 ,又或者變得更加不可原諒他了 ,所以他一直都在想要怎麼樣才能不讓她生氣。
就在哈穆那的長刀攻過來之時,長弓一舉把她的刀截下,想到她沒有了刀就會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了。
卻沒曾想到哈穆那不想刀被截走,伸腿去攔,那刀徑直掉落在了馬腿上,直接滑拉出一個大血口子,那馬吃痛的嘶鳴一聲,翻身過去,本就沒坐穩的哈穆那直接從馬背上被甩了下去。
看着她就要受傷,長弓直接從馬背上跳落下去,想要卻接住她,可是哈穆那抗拒的往前面一推,一把推開了長弓,滾落在地上,臉上手上均被滑落處一個大傷口。
“哈穆那!”長弓趕緊上前,卻見到她抗拒的身體 ,“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哈穆那從地上隨意撿起東西就扔了過去,“你走開!”便遁入人羣中。
長弓趕緊上前前去尋找。
就在這時,從一處角落裡突然衝出來另一隻軍隊。
“該死!”長弓罵了一句,沒想到哈穆那居然還有埋伏的軍隊,但是他最重要的是要 找打哈穆那。
可是一直往前面找的時候他覺得有些不對。
怎麼這些兵怎麼不管敵我雙方,都一律殺了下去!
難道!
“難道是乘虛而亂進入的軍隊?”長弓不禁心裡一緊,抓緊去找哈穆那,她在人羣之中,恐怕沒有看到這支軍隊。
“哈穆那!”長弓喊道,一邊往裡面衝,一邊去找。
“該死!”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外面那隻軍隊一路上不停的殺戮不停的混跡了進去。
長弓不停的去尋找,終於看到前面有一個身影在不停的廝殺的時候,大叫一聲,“哈穆那!小心後面!”
只見哈穆那的身旁徑直插入幾個鬼鬼祟祟的兵,可是哈穆那看了一眼長弓驚了一下,又準備遁入人羣的時候,前面明晃晃的晃着幾把大刀從四面八方插了過來。
長弓往前衝了過去,眼裡盡是驚慌,可是不管他在怎麼快,也快不過就在哈穆那近在以前的大刀,“躲開!”
就只見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遠處的夕陽。
“哈…哈穆那!”長弓拿起劍斬斷了那些拿刀的手臂,一把抱住她,看着手中從她身體裡緩緩流出的鮮血 染紅了自己的手臂,長弓抖動的看着自己的手,眼裡的淚不停的落下,“哈穆那!哈穆那!”
哈穆那轉過頭來,此時此刻她的先前的冷漠全部卸下了,眼裡噙滿了淚水,順着長弓的手指流了下去,“長…長戈…”
“我在這,我在這!哈穆那,我馬上派人來救你,堅持住,堅持住!”手指撫上了他的臉龐哭泣道:“…我還是喜歡叫你…叫你長戈…”
“你喜歡什麼我便是什麼!”長戈顫抖的哭道。
哈穆那輕輕地搖了搖頭,輕輕地低吟道:“…….其實這麼多年…咳咳….”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吐了出來,長弓顫抖道,“別說了,別說了!”
“…我一直想要問…問你,你…你到底愛過我沒有?”
長弓哭了起來,聲音嘶啞起來,哽咽着不停的說道:“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陷了進去….”
“…真…真的嗎?”哈姆啦擡起頭來滿臉希冀的看着長弓,長弓不停的點頭,一路上不停的往前面奔去。
哈穆那眼裡眉裡全都是笑,她笑看着長弓覺得自己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幸福過,看着天空,只覺得天空好藍,便喃喃道:“…我…我好累…”
“不要睡!不要睡!聽到沒有!哈穆那,不要睡!”
“…我…我真的好…好累…我…”一句話沒有說完,便斷了,再也沒有話接了上去。
長弓一下子愣在那裡,呆住一般看着懷中的人,緊握的手已經鬆開,雙眼也已經閉上,仿若同時無數的鐘鳴聲從耳邊響起,他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