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蓬萊島到長安的路程說遠不遠,說長不長,快馬加鞭的話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趕到,但是因爲路途中遇到一些事情,而洛寧愛操別人的的心去管,這樣耽擱的時間算下來,就不止一個月的時間,兩人路程只走了一半都不到,在那些鎮子停留的時間就更長,到時候再到長安估摸着最少也要一個多月。
而且從蓬萊島出來的時候又答應了島主要找到啊七,可是天下之大難道要一個旮旯一個旮旯的去找,那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啊?
可是既然答應了別人就不能反悔,只好在路途中處處留意,也希望老天開眼讓自己趕快找到他。
…
兩人睡得真香的時候,外面颳起一陣大風。
風在呼啦啦的作響,沒關進的窗子被風吹的“嘎吱嘎吱” 不停的作響。
夜裡安靜,四周除了一大片的樹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村民住這裡了,只有這一家路邊客棧,所以夜晚除了蟲鳴的聲音以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發出,偶爾傳來的也只有隔壁的鼾聲。
這一陣劇烈的風來的**得急,窗戶不停的搖動,洛寧睡眠淺,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見那破窗子在風中不停的搖曳,再不關上,只怕風不一會兒就要吹爛。
洛寧耷拉着疲倦的身子拖着鞋子,睡眼惺忪的走上去關窗子。
剛上前,一陣猛烈的風狂吹過來,緊接着一陣刺骨的寒意便席捲而來,頓時像本來還溫暖的身子的人瞬間被人迎頭澆了一頭冷水下來,透心涼。
洛寧一下子被冷醒,見這風吹得這般猛烈,難道開春之後還要在下一場雪?趕忙拖着鞋子拉着窗戶就去關上。
哆嗦着伸手去拉窗子的時候,突然傳來一絲,“叮鈴,叮鈴…”鈴鐺輕輕搖曳的聲音。
聲音清脆卻不大,不擾人。
這夜裡有人搖鈴鐺也沒有什麼奇怪。
可就是聲音傳來的方向不對,洛寧拉窗子的手一下子僵住,一陣更猛烈的風席捲而來,要是自己是個大男人,這麼大的風要是吹到一個小姑娘身上人都要被吹倒,鈴鐺聲卻還是如剛剛般搖曳的節奏。
不快也不慢。
洛寧更是覺得奇怪,這鈴鐺在這麼大的風下,居然還保持着先前的節奏,真是奇了怪了。
洛寧狐疑的伸出頭去朝四周望了望。
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連只蒼蠅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幻聽嗎?
關上窗戶後,外面的風依舊吹,只不過吹不進來,洛寧趕忙趴在被窩裡暖身子去,什麼也不想想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兩人收拾行李上路去,出了客棧,看着地上還如昨天一般,天氣也如昨天一般暖洋洋,那昨晚吹得那陣風是什麼啊?還以爲今早肯定會下一場大雪,要麼一場大雨,怎麼什麼也沒有發生,難道自己在做夢?
洛寧甚至都懷疑自己昨晚上經歷的事情根本就是做夢,吹得哪門子風啊?這麼好的天氣怎麼可能吹風那麼大,那麼冷的風啊?如若真的不是自己做夢的話,估計也是一陣妖風,肯定不是什麼尋常風。
算了,還是趕路要緊,兩人跨上馬去,一路向前奔波,長弓本來話就多,一路上光聽他一個說個不停,想覺得無聊都無聊不成。
…
走走停停後天黑了下來,每次官道上的都會有一些客棧供趕路的人休息,兩人又住進客棧裡,美美的睡上一覺。
到了半夜,洛寧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擡起頭見窗子沒關上起身去關的的時候,又是一陣風吹了過來夾雜着那鈴鐺聲音不停的作響。
“叮鈴,叮鈴…”
難道又是在做夢,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哎喲。”洛寧疼的叫了起來,這麼疼,都沒醒,難道這是真的?
這麼半夜吹着這風想着還是挺滲人的,難不成是什麼鬼怪之類的,這麼伸出腦袋去看會不會惹他們上身啊?
“叮鈴叮鈴…”
鈴鐺聲響個不停,洛寧思忖半天心裡一橫伸頭望天上一望,鈴鐺聲是從空中傳來。
這一望,向上看去。
洛寧目瞪口呆。
驚的合不攏嘴,只見空中慢慢現出裹着白色長長的衣服的奇怪的人在空中跳着,前後四個人手中共同擡着一乘黑色的轎子,那跳的舞步極其怪異,像是什麼祭祀的舞蹈般,又像是什麼祈禱一般。
轎子上掛着一個鈴鐺,隨着那四個奇怪的白衣人每跳一步便叮鈴叮鈴響作一團。而轎子中裡應該坐着什麼人,只是轎子漆黑一片封的嚴實什麼也看不見。
恰時又是一陣冰冷的寒風撲面而來,洛寧只穿一件單衣站在窗戶口,見空中那詭異的一幕早已被愣住,可是身體卻還是有知覺,一過後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一個噴嚏事雖小,卻來的不是時候。
此時的噴嚏聲就像一道驚雷一樣劃破了此時的夜,一個噴嚏出來洛寧心知不妙。
空中的人本來跳着奇怪的路數,卻被一個噴嚏的聲音吸引過來,本來側對着洛寧的人,驚呼一聲那聲音似惡鬼的聲音般難聽極了,轉身過來往下面望去,洛寧還沒來得及去躲。
見上面的人發現了他,他也不知道上面是幹什麼的,就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似的,吹着口哨對着空中看去,企圖矇混過去,可這一看嚇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只見上面的人紛紛轉過來,不,不是人,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似侏儒一般矮小,身上穿着長長的外衣,而臉上帶着白色的面具,而面具上面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
雖然帶着面具,可是站在那裡不知爲何卻能感受到那藏在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那是一種寒冷徹底想要置他於死地的冷漠寒光。
汗水順着額頭緩緩留下,上面奇怪的東西停在那裡,原本的鈴鐺聲也沒有了,可是,那幾個奇怪的東西看過來不知爲何有一種強大的壓迫力在壓迫自己的心神,侵蝕他的骨頭。
越是這樣,越不能慌,洛寧繼續望向空中,這羣東西不知是什麼?難道是妖怪,隔着這麼的距離,都能感受到這種攝人心魄的壓迫,定不是什麼尋常的妖怪這麼簡單,且行事怪異,還是不要惹他們好一些。
可是能糊弄過去嗎?洛寧繼續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那羣奇怪的東西也站在半空中直勾勾的看着他,雖然帶着面具,可是卻能感受到那面如表情的神情,就像再看一個將死之人。
繼續吹着口哨,望向了另一邊,但是眼角卻不住的往那邊瞟去,僵持了一會兒,空中沒有任何動靜,洛寧手中握着藏在腳跺上的劍,如果他們衝下來的話就必須先發制人。
卻在這緊張的時候 ,從那黑色的轎子裡竟然伸出一隻手來,那隻一隻細長的手,白皙到沒有任何血色的手在空中輕輕的扇動了兩下。
那羣白衣服的奇怪的東西點點頭,空中又傳來一些奇詭的的聲音,像是他們在說話交流。
隨後那羣穿白衣的轉身過去擡起腳子繼續挑着奇怪的步子往前去了,洛寧心裡頓時鬆下一口氣。
卻在這時,一道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難道這羣妖怪發現了他看見他們了,用眼角瞟去,猶如當頭一棍,那是一雙極其細長的雙眼,沒有任何情緒,就這樣看着自己,隨着轎子的遠去,那轎子上的布被揭起,只露出一隻眼睛,就這樣一直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