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勢大,有錢又有人,可比起心狠手辣的陳家,還是一個軟柿子,好捏,也好欺負。
在這邊坐擁,我們,你們,他們,三大城的錢小寧,被人們稱作了朱大都督,而大戰在即,自然是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陳家的城池名爲它們城,背後勢力是波斯明教,美女不缺,兵甲不缺,糧草不缺,連篝火晚會的火把都不缺,人家有專門的聖火,二對於陳當家的這個人而言,是出了名的背後殺人派。
所謂背後殺人派就是著名的表面笑嘻嘻,心裡拉拉拉的人,至於他的手下,都是一羣亡命之徒,一個個的來自被他背後殺掉的boss,也就是前任老闆,比起溫侯呂布的三姓家奴之名,他做出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爲了自己的前途,沒有美人在旁,更沒有名士提謀。
亂世,唯有這般人活得最無愧於心,因爲心狠手辣,所以無所不用其極。
張家城池名爲她們城,背後坐着的老大哥就是白蓮教,人家是出了名的有人,一羣武林高手,飛檐走壁,無所不能,聽說有個弟子生吞火器還被救活了,雖說半身不遂,可是畢竟還有一口氣,這真的是厲害,在扁鵲推行內外科被視爲異端,華佗做手術被認爲是發瘋之後,九州的醫學之道就被認爲是無所依據的胡來,是被遏止,並非落後。
再說穴位脈搏,根骨血肉的望聞問切之道,也是千百年來的精髓,人之一體並非有病吃藥那麼簡單,牽一髮而動全身,人的存在是要血液流通的,這一點,經脈之法就是奇妙。
好了,不談古代醫學,這一點有些跑題,說回張家,這一夥子人是在經商被逼之後,起家的,比起陳朱來說,是正宗的大戶,有錢有勢,佔據的也是最富庶的地區。
她們城聽名字就知道,裡面有着一羣瘋狂消費的人存在,當然,不是如此富裕的話,沈萬三也不會看下,正因爲是肥肉才難啃,正因爲是金窩窩才耀眼。
大桌之上,錢小寧一手推過,將自己親自徹夜研究的情報遞了上去,一抹自信的微笑映在臉上,他最爲三座大城的老大,沒有這一點魄力是不行的。
府內,算上剛剛加入的第七個大佬,一術士,六大功臣,全員到齊,只有李管事看了眼自信滿滿的錢小寧,搪塞道"大都督,你自己個兒玩會,這些東西我們早知道了,況且這都是有個眼頭見識的人都明白的!"
"我看你吶,還是去看看《大元日報》那裡面有關於我們開戰的更多戰略猜測,是一個叫做張保保的人寫的,就住在大江對面,您初一十五去江邊烤魚的時候,對面岸上有個丟石頭砸你的就是!"劉軍師掃了眼無所適從的錢小寧補充道。
都督錢小寧看着一屋子的人忙碌,他知道自己派不上什麼用場,當然有一點他會,那就是夜觀天象,但自從當上當家的以後許久沒有這種心思了,反正有人分憂。
"你就一邊涼快去吧,這邊的事我們管,不過就是一波兵的事情,一波不夠再來一波,他們抵不過我們人多,你朋友的資助使得我們的人已經擴大到了上百萬,我們早已經是名副其實的第一了!"徐大將笑道。
不得不說,沈萬三的資助越來越猛,最近更是開始了一週一次的百萬白銀的幫助,這也使得錢小寧一度懷疑聚寶盆簡直是一個與無底洞截然相反的存在,可以不斷的生成物質財富。
百萬人,自然這就是登記在冊之人,只要錢小寧起身看一眼城外簡陋的兵營,就可以看到不到兩千人在打牌,烤魚。
不過錢小寧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方面,他思慮片刻問道"你是說對面那個扔石頭的是爲了砸我,我一直以爲他在打水漂!有一次他打了五個水漂,我用了兩個時辰才用力回擊了他!"
李管事無奈的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可是當今天下最大的勢力之主,可惜的是沒有任何用,這就個將一切都丟給了自己部下,然後一個人按時間去烤魚,看日落。
提示音忽然出現,都督錢小寧吃了口蘋果,笑道"哦,又有好消息啦!"
系統聲音,"自古雄兵百萬爲極致,如今已達此目標,可以選擇兵種升級與武器升級,目前資金只夠一種,請選擇!"
"當然是兵種啦,我們要到就是以一敵百的強者,到時候咱們就相當於是百萬人當億人用!"大都督做出了他隨意的決定。
升級完成,以一敵十……
空氣中瀰漫着強者的氣息,錢小寧拿出了一瓶可樂,一口喝了下去,他心想,這一屋子的人打不贏張家纔怪,百萬人,天下第一雄兵之主,是他,無雙於人世是他。
次日,沙場之上風沙很急,兵卒離開家鄉,靠別妻兒,奔赴了不歸路。
曾有沙場詩人歌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戰士們淚目,城裡的老小皆來相送,自古征戰少有人歸,可爲了社稷安定,男兒抱負又不得不去。
大都督錢小寧橫刀立馬,看着不到兩千人哭個沒玩,再看了眼城門之外,不足十里地的戰場,兩座城總共也就距離二十里地,決戰選在了中間點的位置。
這裡是江南,哪來的風沙,一連二十里地都是綠瑩瑩的田野,還是春天,纔有萬物復甦的風景,到了秋季有着一連片的金色之海,那時纔是收割的好時候。
"我說你們作個什麼,十里地衝啊,砍他們不就好了,哪來的風沙,你們感懷個錘子,你們以一敵十啊,一個揍人家十個沒問題,本來人家的人沒有我們三分之一多,我們還派了一般人,再乘以十,就是人家的好幾倍,怕什麼?"
都督是個實在人,他直接一個人衝了上去,天地之間忽然傳來了樂聲,"一個乞丐啊,吃不飽,一個和尚啊,吃不飽,他看了眼這天,是該反的時候啊……喔噢!"
"這音樂關嘍,什們玩意,誰開的擴音器,一共十里地,這麼悍!"棗紅馬上的錢小寧一手拿刀,一手持劍,身邊的侍奉之人一直在扛着音箱。
"我讓你做配音官,不是讓你這時候給我放盜版歌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睿智!"疾風在耳邊吹過,呼呼的,聽不見什麼人聲。
只有配音官大人在興奮談論着夢想,"都督,你知不知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不爲人知的夢想,我要去做一個歌手,就是那種扛着音箱,吃着烤魚,還可以和河對面的人打水漂的人,自由自在!"
"住嘴,你說的不就是我嗎,你想謀反啊,混蛋,你就是在看我玩的時候學壞的,我告訴你,對面那個打水漂的傢伙是想砸死我,我們都誤會他了,他很單純,沒有想着要做石子打水漂之王,我告訴你,這次回來,你到時候可以放下音箱和我一起打水漂玩!他日我若爲敵即封你做打水漂王!"錢小寧也亢奮,可是遠處的她們城城門大開,裡面還在送別。
這一去怕是不歸,這一縱怕是閻羅,都督卻是不怕的,這些十級的小兵也就是一刀一個,他不怕,可是他的配樂官怕。
嘭!
音箱砸落,配音官應聲倒地,他的馬嘶吼一聲衝入了敵軍。
這一幕本該早些預料到的,這小子不過三級,原來也就是個街邊賣糖葫蘆的,錢小寧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揍到失憶。
"多想看看你,看看你的輝煌,與他人有什麼兩樣,是你說的衣錦還鄉,或是年少無爲的彷徨,我從來不怕啊,不怕你的憂傷,你儘管傾訴而出,我自當體諒,我只盼你歸鄉,狀元或是貨郎,只要你存於世上!"
民間傳唱着糖葫蘆小哥哥做了配樂官後自編的蹩腳歌謠,卻沒有想到這會送他到達彼岸。
唯有死亡不可與人所知,只因爲生或死之間,愛人者永盼尚存。
一刀一個,亦或者是一劍劃一下,總之這一夜的錢小寧出盡了風頭,這裡的人還在歡慶,可粗略一看連兩千人都不到,只有五六百。
許是行軍速度當真不快,直到傍晚,纔有錢小寧的人攻在了城下,此時她們城的城門大開,城樓之上坐着個血淋淋的人看日落,晃着腿的他還啃着瓜子,一把一把的往地下扔。
"大……大都督,這裡出了事?"衆將軍急切的問道。
唯有當事人不慌,他看了眼城下的一千人,也就是登記在冊大五十萬人,淡然笑道"沒什麼,有人誓死不降,還要放火燒城,我就順手多打死了個買鹽的!"
在這五座城的人看來,錢小寧就是個暴徒,都督一人攻城,殺了三十萬人,血海腥途,在他看來卻是殺了幾百,逃了一兩百,別說血河,就是血溪也沒得,血的特效不過一二分鐘的功夫,一下子就沒有了,可以說這就是劣質遊戲副本的典範。
都督錢小寧也在想,他殺了半天也沒有多少怒氣,好像不是很生氣,只覺得爲了那一人也值得,畢竟,他原是要封他做打水漂王的,死了,不免會有些遺憾,心裡多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