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何爲江湖?
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橘子,還是天花亂墜,地涌金蓮的葡萄?哼,從未有人給出真正的,確切的答案,因爲江湖從來都不是一個明碼標價之物,而是廟堂外,寺廟旁的一個小池塘。
這一次,我的故事要從十六年前說起……
話說,十六年錢的趙家灣住着一家打鐵匠,所造兵刃皆是上成好品,斷髮分毫,削鐵如泥。
"閉嘴,閉嘴,能不能不要老是說這些個武林高手,趙家灣老鐵匠是個神人嗎,他用劍可以噴火的那種,一夜三千黑衣客,火燒三更紅衣盡,膩了,沒意思!"有不服少年不服。
"對的,我兄弟說的話就是在理,你這個先生每天說些個什麼俠客劍仙,這種玩意根本不可能有,飛天遁地的,那不就是長着翅膀的王八嗎?"在理兄站了出來,力挺自己的兄弟,不服少年,二人的等級不過七級,卻都是一臉正氣。
"我爹說了,沒有神話依據的都是假的,你每天說的紅火恍惚劍根本沒有,要我說,你還是早點別說書了,會你家挖土豆去吧!"依據小弟總是如此,睿智又博學,喜歡引經據典的說辭。
一語中的,那人面色難堪,再也沒有多說一句,只是喝了口茶就要摔門而去,江湖之人便是如此,來去自如,纔是灑脫。然而店小二攔下了他。
"不可以,趙老哥,你不可以出去,這可是盟主定下的規矩!你三十年不可出我坐穿酒館一步!"那店小二嘴脣微顫,痛苦不堪。
"哦,兄弟,這廝到底逼你做了什麼?"趙鐵匠面色一變,他猜想這其中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他……他說,你如果敢在三十年內離開坐穿酒館,這些年你的酒菜住店錢他就不管了,要你自掏腰包!"
"啊!"店小二此話一出,趙鐵匠立刻感覺頭暈目眩,一陣嘔吐之感,不由得在心中破口大罵,武林盟主果然可惡,自知敵不過他,就將他軟禁在了酒館之中。
這一住十六年,哪裡來的錢付,可惡,可惡至極!
"原來,他就是趙鐵匠,真是藏的很深啊,我一直以爲他說書先生!"不服少年摸着小巴,他想到此處時立刻咿呀出聲,原來他竟然是如此聰慧,短短時間內便得出了這一結論,他心想恐怕其他二人還矇在鼓裡。
"哈哈哈,我早猜到了他就是趙鐵匠,那麼那位磕瓜子,吃花生的大草原披風之錢半仙又是何人?"在理兄一邊暗中驚道,原來自己的兄弟也猜到了,真是厲害,不過索性自己更勝一籌。
一眼看去,就在原先趙鐵匠站着的地方旁邊擺着一張楊木小桌子,一個穿着加高型馬紮的大草原披風之人坐在那裡,正在氣定神閒的磕瓜子,手裡抓着一把瓜子皮的他,身後靠着的是一個行走江湖的招牌"大草原披風之錢半仙!"
"哼,看來你們也是終於知曉了他的存在,他就是坐穿酒館的說書人,聽說他之所以來說書就是因爲無敵了!曾經也是有過無數腥風血雨傳說的人!"雙手交叉的依據小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三兄弟此刻面面相覷,他們皆是不再言語,短短几分鐘之內,他們對各自的智慧有了更深程度的瞭解,果然!
"哈哈哈,原來我等皆是聰慧之人,我看,這江湖裡比我們聰明的人絕對不會有第四個,既然如此,我們三人就在此地結拜爲異姓兄弟!"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立刻擺出瓜子,花生,蘋果橘子,在香爐裡上好三炷香,齊拜曰"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啊!"不服少年一模胸口,頓時心中一涼,這竟然是血,他怒目圓睜,在理兄卻是大笑不止。
"哈哈,沒想到吧,你爸年輕時恃才放曠,因爲不服我爸,一人執意以庶民之身考取了功名,一個做了文狀元,一個練武得了武狀元,他老人家爲此抱憾終身,至死都在念叨此事,我的名字在理,也是引證你爸之不服,告誡我處處不可不服,事事言在理!"在理兄眼中含淚,他謀劃多年纔等到了今日的機會。
"原來如此,我爹並不這樣認爲,他覺得人不可無個性,叫我名爲不服,年少輕狂,啥也不服,有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纔能有一番大事業,只是沒想到,今日我會死在自己的結拜兄弟手上!"不服少年皺眉悲痛,可卻是沒有抱怨眼前之人,他們已是異姓兄弟。
依據小弟最是悲傷,他知曉天文地理,讀遍兵法儒經,卻猜不透眼前人心。
"我爹常說,世間之事皆可在書中找到答案,可是並沒有,我這一生有一個答案沒有找到,是你們給了我!何爲兄弟?"他一跪,一刀捅向了在理兄。
原本已是重傷的不服少年見勢又給了他一下,三人抱頭痛哭,不多時三人又是大笑。
"既是兄弟,相逢一場,這些恩怨就結在我們這一輩吧,後人自有後人福,我們不管啦!"三人哈哈一聲,看對方一眼,再哈一下,拍下肩膀,末了哈完又是神秘微笑的搖頭,直到最後三人頭頂頭死去。
"呃……"錢小寧磕着瓜子,將一手的瓜子皮扔在了地上,絕對真實世界不同於現實世界,一會位面更新後瓜子皮就會消失不見。
三兄弟悲傷又歡快的一生他看在眼裡,作爲一個說書人,他很明白自己的使命,那就是遊歷江湖,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講給別人聽,混口飯吃,也散些豪傑故事。
"喂,趙鐵匠你出來,咱們的事還沒完,這一次我不會再輸了!我可是足足等了十六年!"酒館外有女人嚷罵。
錢半仙好奇的探頭一望,卻見一個半老徐娘正在哭哭喃喃的訴說。
"你倒是出來啊,十六年了,你是一戰成名,風頭無二,成了江湖地榜第二,可是偏偏連我都不敢見?爲什麼,就因爲我愛着的人是你多年不見,異母同父的兄弟,趙屠夫嗎?"
懸浮窗口,等級三十,ID名,趙家夫人,能力,趙家夫人,趙家之人皆需稱她一聲夫人,地位崇高,二人之下,好幾人之上。
吱啦,酒館的鐵門開了,趙鐵匠站在門口端詳了許久,遲遲不肯開口。
錢半仙覺得婆婆媽媽的心裡怪難受,一時竟是心中話脫口出,"江湖關係真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