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當戰事結束後,酒店雪白的被單,居然被我倆滾成了一團。
某人饜足的將我枕在他的懷裡,摸着我的臉:“丫頭,此生我有你足矣,放心,從此後,我不會再讓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沾過身,我要做楚留香,即使坐懷都不亂。但是,你除外,不坐你的懷,看見你,我都要亂——”
某人痞痞的笑着!
這或許是天底下最好聽的情話吧。
我枕在他的臂彎裡,看着他:“今晚爲什麼要帶我來這家酒店,還居然是這個房間?”
他貼了一下我的臉:“我要和你重溫舊夢,那晚,你對我使用美人計,我今晚,也想用我的美男計。可是,丫頭,我不忍心,哈——”
他又柔情蜜意的吻着我,我終於睏倦了,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了打架。
於是,我在他的懷裡,睡了過去!
翌日,我在酒店醒來時,某人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品咖啡了,見我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就優雅的將咖啡杯放在茶几上,走到我面前,把他給我準備的衣服拿了過來,道:“今天穿這件吧。”
我看了一下牌子,就知道這是某人爲我花了血本買來的,我心裡不禁流淌着股股溫暖。於是,我對他道:“怎麼又破費了?”
“什麼破費不破費的,我拼命的掙錢,不就是爲了我的老婆、孩子,我的家人嗎?你不用,難道你要給我攢着給別人用?”
他挑釁的看了我兩眼。
我立刻翻身而起,看着他:“你敢!”
他立刻做出一副妻管嚴的樣子:“嗯,我的確不敢,誰讓我的老婆這麼魅力十足呢?讓我得了嚴重的氣管炎(妻管嚴)!”
大早上的,聽着這話真的十分受用。
於是,我享受着某個霸道總裁給我的溫情服務,等他把我穿戴好,我才慵懶的收拾好自己,薄施粉黛後,看着某人:“走吧,老公。”
某人頓時一雙眼睛裡開了花,看着我,不由興奮的將我的身子車了兩個轉轉,然後,道:“嗯,不錯,絕代佳人,不傾國也傾城!”
尼瑪,有你這樣王婆賣瓜的嗎?
我們在酒店用餐後,去了莊思秦的公司那裡,因爲,今天,何澤修是從這裡來接莊思秦的。
等我們進入了去莊思秦公司的那條道路時,平時,這裡還是稍顯僻靜的,因爲,這裡都是稍微遠點的郊區了。
但是,那天,那條街簡直被妝扮一新,到處一片喜慶,途徑的公路到處都是綵球飄飄,何澤修和莊思秦的婚紗照也是像廣告牌一樣、巨幅的在公路兩旁豎立着。
彷彿在向全天下宣告,他何澤修和自己的女神莊思秦結婚了一樣。
在要到公司門口的那段有五公里長的路上,全部鋪上了紅色的地毯,還真有“待你青絲綰正,我定將這十里洋場鋪滿紅妝,點綴成娶你的模樣”的感覺。
那天我們剛剛走攏,何澤修的迎親車隊就浩蕩的來了,清一色的黑色賓利,讓這場婚禮奢華、霸氣,頓時有萬衆矚目的感覺。
看來,何澤修爲了這場婚禮,真的是花了血本的。
那一天的何澤修,英俊得不可方物。
而莊思秦在一襲曳地婚紗的襯托下,簡直就是仙女下凡。
何澤修準備了衆多的紅包,所以,在他的紅包強大攻勢下,莊思秦的閨房門輕易的被打開,何澤修的紅包太大了,莊思秦藏在牆角的鞋子也被出賣了。
莊思秦只有在心裡腹誹這羣“見錢眼開”的貨。
這樣,邪魅狷狂的何澤修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抱走了他的女神,她那天的新娘,她追了十多年纔到手的女人。
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其實,只有天知道,這傢伙爲了這一天,用了多少心思和精力,其心意,真的天地可鑑。
莊思秦被何澤修抱上車後,迎親的隊伍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等車隊在何家的別墅門口停下時,所有人的人驚豔了。
因爲,從何澤修家的門口起,全是用新鮮的百合和玫瑰花紮好的拱門,那麼多的百合,那麼多的玫瑰,就像一個花的世界。
頓時鮮花在春天的麗日下暗香浮動,搖曳生姿,到處人頭攢動,喜慶非凡。
別墅的大廳前,搭建了一個大禮臺,上面早已將蛋糕和香檳還有旋轉的舞臺準備好了,就等着一對新人登場了。
當結婚典禮在司儀的宣佈下開始時,小凌霄和小秦桑捧着一束鮮花,跟在莊思秦和何澤修的身後,緩緩而行。
兩個孩子天使一樣的面容,和新浪、新娘卓絕的氣質和不凡的容貌,讓那天的婚禮就像某個得了奧斯卡金像獎的大片一樣經典。
我看着這唯美、浪漫的場面,聽着主持人在臺上聲情並茂的說着他們倆的戀愛史,不由熱淚盈眶。
終於,莊思秦被我們倆的爸爸牽着手,送到了何澤修的手中,那刻,莊思秦一臉幸福的笑容,這或許是她這一生最幸福、浪漫的時刻吧……
那一天,何澤修的臉上都是陽光,莊思秦的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我在心裡爲他們祝福着,祈禱着。
想着死去的林蘭,想着她這一生,連一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過,我的心突然一陣糾結……
我已經好久沒有和林森他們聯繫了,那一刻,我是那麼的想念小溪。
林蘭臨終時,把她託付給了我,而這三年裡,我爲了我自己不暴露,不讓凌天發現我的蹤跡,我硬是狠下心腸,沒有給他們一個電話。
那刻,我看着莊思秦終於幸福了,心裡沒來由的就想起了林蘭,儘管,她生前,我和她有很多的糾結,但是,那刻,我卻在心裡爲她流淚。
於是,我悄然的離開喜宴現場,在衛浴間給林森撥打了一個電話,那刻,我只想看看小溪,看看我這個姐姐臨終託付給我的孩子。
林森接起了電話,當他聽見是我的聲音時,當即在電話裡就一個愣怔,好一會兒,他才淡定下來,但是,聲音裡仍然掩飾不住激動道:“秦璐,是你嗎?真是你嗎?你還好嗎?”
倏然間,我的眼淚就從我的眼眶裡滑落,我哽咽着:“林森,是我!我很好!小溪還好嗎?我想看看她。”
林森聽出了我的哭音,就在電話裡焦灼的問:“秦璐,你怎麼了?”
我用手背抹去我的眼淚,對着電話道:“沒怎麼,我此刻只是觸景生情,我想小溪了。”
林森當即道:“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抱她過來和你視頻。她很好,只是,這三年裡,一直唸叨着你,我把你的照片放在她的房間裡,告訴她,你是她的璐璐媽咪。小傢伙經常問我,爸爸,璐璐媽咪怎麼不回來看我呢?”
林森說到這裡,聲音裡透出一片苦澀。
我知道,我不能再關心他了,我和他這一生註定不能再有交集了,於是,我沒有問他好不好。
林森,請原諒我的自私……
我倚靠在衛浴間的門上,淚如雨下。
一會兒,從視頻裡,就看見了小溪那張粉雕玉琢的臉,小丫頭三年多不見了,愈發的長得漂亮了,她的那張天使一樣的臉,結合了林森和林蘭所有的優點,讓我看見她,不由就會想起林蘭。
那刻,我的心頓時一個糾緊。
小溪在電話裡的視頻裡,甜糯糯的向我招招手,儘管,已經三年多沒有和我見面,她依然在林森的引導下,高興揮着她的小手,喊着我:“璐璐媽咪,你還好嗎?爸爸告訴我,你想我了!”
我將眼裡的淚憋回去,看着他那可愛的天使一樣的臉蛋,道:“嗯,小溪,璐璐媽咪想你了。”
小丫頭居然精靈古怪的眨眨眼,看着視頻裡的我說:“璐璐媽咪,你想我了,就回來吧,我和爸爸都想你呢!”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禁一個酸楚,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我心裡翻騰着。
我腦海裡不由就想起,在我和凌天最痛苦的那段日子,林森一直陪着我,這個恩情,我一直記在心裡。
那刻,我的心翻騰着,巨瀾起伏。
我努力剋制,纔將自己那刻哽咽、激動又有點沙啞的聲音隱藏,好一會兒,我才平復自己的心情,用稍微正常點的聲音對小溪說:“小溪,嗯,你乖,聽話,再過幾天,我就會錦城來看你。”
然後,我不等小溪和我再說話,就匆匆的掛了視頻,說了聲“再見”,就結束了電話。
因爲,那刻,我怕我再不掛電話,再不說再見,我的哭音就會從電話裡傳過去,我的眼淚也會被小溪和林森發現。
其實,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可是,一想到小溪和林森,我還是會淚如雨下。
那種在患難裡的曾經真情,或許只有我自己才懂。
這個世間,一些人,一些事,這輩子都終將留在自己的記憶裡,不管歷經多少歲月,都終將彌久歷新……
我在衛浴間裡,想着那些曾經,心裡酸澀不已,可是,我知道,外面,正是濃濃的喜慶,我不能這樣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