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連隊後一切又恢復了正常,該訓練的訓練,該出任務出任務,日子還是在這樣的緊張和刺激中慢慢的流失,只是我們多了一件事情就是每個星期要給咱爸咱媽去一個電話聊上一會。
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吧,那天連長在早訓的時候宣佈了一個事情:狼鷹特種偵察大隊招新成員,具體的就不說了,說多了就泄密了,說少了又沒有意思,反正就是可以報名參加選拔,給了我們一上午的時間考慮,上午隊裡不集體組織訓練,可自由安排。
回到宿舍我們就聊開了,當然,兩個新兵蛋子是沒有資格在這裡和我們探討了,他們能夠做的也就是在旁邊聽着我們談吧。
“你們說吧,去不去,要去咱幾個就一起去,要你們不去我就也不去了。”三娃又是一副領導像,搞的自己很夠哥們一樣的,不過他確實很夠哥們。
“我覺得咱可以去試一下,怎麼說咱也還算是尖子吧。”二毛就是那麼自信,“不過這玩意選不上就有點掉底子了!”他還是有那麼點擔心。
“黑娃羅漢,你們談談呢?”我還是比較喜歡聽他們的看法,反正我最後壓軸就可以了。
大家都沉默了,沒有人說話,我這纔想到羅漢兄弟已經不在了。唉,羅漢兄弟,我又想你了。
“黑娃,說說吧。”我的聲音已經很小了,就像犯了錯誤的小孩子一樣。
“我隨便,我也不知道去不去,你們去我就去,你們不去我也不去。”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試一下,真的,那邊待遇蠻好的,提幹轉士官都容易些,而且還可以參加一些比較實際的作戰,我覺得這樣更有意義,看你們怎麼看。”我終於說出了我的想法。
“那去,一定去,試一下總比不試好,說不定可以進去呢?”黑娃難得那麼激動一次,也難得拿主意那麼堅定一次,也是啊,聽到提幹轉士官方便些對於他來說或許真的是誘惑力太大了,這對他無疑是雪中送炭。
就這樣我們的決策就拿出來了,就算是爲了黑娃,我們都得去!
於是就這樣,我們在準備並不充分的情況下到了連隊辦公室,向連長指導員說了我們的想法,本來以爲他們會大加讚賞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結果和我們想象中截然相反!
“怎麼的?連隊裡對你們不好?還是你們覺得我們這裡池子小了容不下你們這些大魚了?你們就捨得我們這裡的那麼多戰友?你們就捨得這個讓你們學會了做事做人的營地?是啊,現在你們都成才了,都是優秀了,連隊對你們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了
”連長一聽了就在開始發飆了。
說真的,我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來這一招,本來想好的是他會大加讚賞,然後我們謙虛一番的,沒有想到他居然一聽就火了,搞的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報告連長,我們只是想更好的發展自己,能夠更好的爲祖國爲人民做貢獻。”這時三娃還是帶了頭。畢竟是我們的領導嘛。
“是,你們需要更好的發展了,連裡已經不能更好的發展你們了,你們就扯淡吧,貢獻?我說這話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幹嘛呢!”
“報告連長,我我是想在那邊有更多的機會能夠留在部隊,不用那麼早回地方
”黑娃低着頭說。
也許是黑娃的這句話真的管用了,或者是發泄的差不多了,反正那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就結束了,連長沒有說話,一個人把門一摔出去了,一個人到訓練場上去了,留下了我們和指導員在那裡,指導員嘆着氣給了我們一人一張表格,是參加選拔的報名表,是從一個貼有“絕密”的檔案袋裡拿出來的。然後說,“現在回去填好,下午三點會有車來接你們。”
我們就回去填表格了,表格實際上很簡單,都是一些很基本的東西,我們很快的就搞定,因爲這些東西我們都已經寫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戰友們看我們幾個的眼光有點異樣,有一些迷惑,有一些不解,有一些怪罪,但是更多的是不捨,畢竟是在一起生生死死的兄弟啊!如今說不定就要離開了,誰會捨得呢?在大家的注視下我們吃完了在連隊的最後一頓飯!
回到宿舍,我們都坐在那裡抽菸,兩個新兵蛋子時不時的和我們說幾句鼓勵的話,後來連長和指導員來了,我們都站起來敬禮,但是連長讓我們都坐。
“上午是我不好,你們應該去闖一下,男人嘛,就是需要一股子衝勁,媽的,你們都給老子加油了,別他媽的丟老子的臉。”連長現在說話雖然還是帶有髒字,但是語氣明顯好多了,給了我們一種父愛的感覺,然我們有些感動。
“連長,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我們最大努力的,我們一定可以成功!”二毛很有信心的說,我們也都在迎合着。
“很好,這樣纔像我的兵嘛,就是要自信,別忘了,就算是閻王也要扯掉他幾根鬍子!”連長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容。
然後我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聊着,連長給我們說了些注意事項,還拉了拉家常,我想那時是因爲他也知道,一旦我們選上了,這樣的機會基本上就沒有了。一直到了兩點半,他才起身,臨走前轉身很小聲很傷感的說了句:“要是不行就回來,連裡的大門永遠爲你們打開!”然後“啪”的給我們敬了一個禮,我們趕忙還禮。實際上他最後一句話讓我們特別感動,真的很感動,這個就是兄弟,這個就是戰友!
三點準時,我們從連隊門口登車,戰友們都遠遠的望着我們,我們轉身敬了一個很莊嚴的軍禮後上了車,我們不想有過多的停留,因爲這樣只會讓我們和他們都更難受,再見了連隊,再見了兄弟們,再見了營房,再見了訓練場,再見了XX連。
來接我們的是一個長的很黑的,一身疙瘩肉的大塊頭,眼睛看不到,因爲他戴了墨鏡,要是沒有那身軍裝看起來就是個典型的黑社會老大級的人物。在車上我們嘗試着和他交流,但是他的回答只有一個:“閉嘴!”很乾淨利落吧。那會我們不但沒有對他產生反感,反而是對特種部隊產生了更大的興趣!
過了一會我們就轉乘黑鷹了,當然,還是盜版的。不過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這次我們的頭上都帶了一個頭套,和特警的不一樣,我們那個是隻有一個洞的,就是用來從頭上裝進去的。我們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到了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不過一下飛機,那裡給我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股殺氣迎面而來。營地裡真的是陰森森的,很冷清,周圍都有圍牆,而且蠻高的,上面的鐵絲網和我們那裡不一樣,我們那裡的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而這裡的我們可以聽到“嗡嗡嗡”的電流聲,那是真的通着高壓電的,站崗的人手中的九五保險是開着的
這些和我們營地都是不一樣的,太多的不一樣給了我們太多的驚奇,讓我們對這個新的地方產生了好奇。
“到處看什麼看?跟上!”大塊頭對着我們吼。
“戰友,溫柔些,以後咱就是在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了。”二毛總是在說話上很有藝術,但是這次好像不是他展現的時候,這裡也不是該他展現的地方!
“誰他媽的和你一個鍋裡吃飯?你再廢話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送回去!給我閉嘴,跟上!”大塊頭這次是對着二毛吼的,二毛被搞的很尷尬,沒有說話,跟上,我們有了二毛同志的前車之鑑也識相了,都沒有說話就跟上了。
我們被扔在了一間空屋子裡,什麼玩意都沒有,有的只是比我們先到的其他部隊的戰友,“這裡就是你們的宿舍,在這裡都給我老實點。”說完這句話大塊頭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了下週圍的戰友們,有些人說特種部隊裡很少有掛士兵軍銜的,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在那裡我們也看到了好幾個和我們一樣的軍銜的戰友,當然,更多的還是掛士官和軍官軍銜的,但是大家都到了這裡了還是很親密的,畢竟能夠認識就是一種緣分。而且在今後的一個月裡我們將共同經歷人生中一次難得的考驗!
我們沒有吃晚飯,因爲我們到的時候晚飯已經過了,我們也不敢去問別人,因爲在這裡任何一個錯誤都可能讓我們滾蛋。在我們之後又來了幾個人,但是一直到吹熄燈號都沒有接到任何信號說是要集合或者怎麼的,我們就這樣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睡了,由於坐了一下午的直升機加上沒有吃晚飯,也真的累了,所以睡的很快。
大概是半夜三點左右吧,我們被緊急集合的哨聲吵醒了,大家都第一時間整理好裝備衝下去集合,我們下去的時候看到大塊頭正站在樓道旁邊看着秒錶,我們跑到方正後面站好。後來大塊頭手一伸,將三個戰友攔住了,“你們三個,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已經被淘汰!”
“爲什麼?給我一個理由,憑什麼?”一箇中尉有點不服氣,用質問的語氣說。就是啊,人家一箇中尉,而大塊頭就一個少尉,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好像是有點不適合。
“沒有理由,不合格就是不合格,別看你的軍銜比我高,但是在這裡,我說了算。馬上回宿舍,明天一早返回連隊。你們兩個,過來,送他們回去。”他對着對面兩個站崗的兄弟喊了一聲,那兩個就過來“請”那三個被淘汰的戰友回宿舍,說是請,實際上是九五這樣開着保險對着你請,多多少少有點威脅的意思。他們三個在很不滿又很無奈的狀態下回宿舍了。
“一個緊急集合,三分鐘之內都不能搞定,還他媽的優秀呢,都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選出來的?你們就是尖子嗎?你們哪裡尖啊?
”大塊頭在那裡訓着,嘴裡的髒字是一個接一個的。終於他訓完了。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還是對你們負責,反正我是負責篩選你們的,只要哪天我看你們哪一個不順眼了,你就立馬給我打揹包滾蛋,別他媽的問我什麼原因,沒有原因,我就是原因,在這一個月我就是你們的老大,我說了算。明白沒有?”
“明白!”雖然大家都很不滿意,但是看到剛剛被趕走的三個戰友,大家心裡還是有點慌的,這剛剛纔來就被趕走了可不是什麼好看的事情。
“很好,還有,現在,馬上把你們的軍銜都給我取下來,我看着礙眼,到了這裡沒有軍官和士兵,在我的眼裡你們就是他媽的一羣新兵蛋子,一羣欠收拾的新兵蛋子,就是一羣垃圾。別他媽的扛着軍銜和我說話,特別是那些軍銜比我高的,你們就是我收拾的主要目標。”
大家就開始取下軍銜,捏在手裡。
“都給我扔了,還拿着幹嘛?嚇我啊?沒用,比這高的軍銜老子見多了。快點扔掉,不扔的馬上給我滾。”
沒有辦法,扔吧。
“好了,現在說話方便了,既然你們想來我的地盤那麼就要這樣,乖乖的聽我的話,說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你們進來了,要是我心情不好,那就不一定了,還有,別和我耍個性啊,我比你們都有個性。你們現在這裡是一百四十二人,哦,不,剛剛滾走了三個,還剩下一百三十八個
“報告,是一百三十九個。”不知道是那個兄弟說出了我們都想說的話。
“哦,對,剛剛是一百三十九,但是現在只有一百三十八了,出列,滾回宿舍,明天打揹包走人。隊列裡不準說話都不知道還來參加特種部隊的選拔?媽的,現在都他媽些什麼玩意啊?什麼垃圾都往這裡塞,當這裡是什麼啊?垃圾收容站啊?
”他就這樣損着我們,不過這些在來之前連長都已經告訴過我們,他們的目的就是這個,要讓我們完全沒有自尊,要徹底的打擊我們,所以我們一直在堅持。
“走了四個了,下一個是誰呢?有人願意沒有?我是歡迎啊,現在自願離開的明天早上的早飯錢我出了,不用部隊給,你愛吃什麼就吃什麼。有沒有?三、二、一,沒有?你們還真的是欠收拾啊?給你們機會都不要,不過沒有什麼,在今後的一個月裡,只要你們覺得受不了,隨時可以提出來,我一定同意,反正上級給我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這些垃圾全都趕回去,因爲我們這裡人多了啊,你說你們這些垃圾一來不是破壞這裡啊?本來都是精英的地方突然加上一些垃圾,感覺不協調啊!所以我勸你們還是趁早走人吧,別讓我那麼辛苦,也別讓自己那麼辛苦。”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
“軍人!”我們都在狂吼,我們要將心中的不滿都發泄出來。
“你們是軍人?哈哈哈哈
你們就不要逗我了,就你們這樣也是軍人?告訴你們,你們就是垃圾!沒有任何作用的垃圾,連回收都不能回收的垃圾。”
“你們是什麼?”
“垃圾。”聲音很小很小,誰願意說自己是垃圾呢?
“我聽不到,如果我聽不到的話你們就他媽的都給我打揹包滾回去睡覺,明天回你們自己的連隊,我們這裡不需要你們。告訴我,你們是什麼?”
“垃圾!”我們都吼出來了,心中所有的不滿都在這聲垃圾中,這是憤怒的叫喊聲。
“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到說自己是垃圾還那麼自豪的,還聲音那麼大的,你們真的是不折不扣的垃圾啊!都是垃圾了還來這裡幹嘛啊?算了,回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他又在嘲笑我們。
“媽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啊?聲音小了你他媽的有意見,聲音大了你他媽的也有意見,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啊?”我在心裡罵他。
“好了,就這樣吧,你們現在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啊,我還得回去想一下明天應該怎麼折磨你們,就這樣啊,回去吧,解散!”
媽的,終於說完了,大家迅速回宿舍睡覺了,可是剛剛躺下不到十分鐘,也就是我們剛剛睡着的時候,再一次被緊急集合給吵醒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大家都很快的到了下面集合,等我們都站好了,卻沒有看到那可惡的大塊頭,我們就這樣站着,誰都沒有說話,鬼知道那大塊頭藏在哪個角落偷襲了,過了有半個小時吧,他一搖一晃,打着哈欠出來了。
“剛剛有個事情忘說了,我姓唐,名字你們就不用知道了,好,就這樣,回去休息吧,解散。”說完他又打着哈欠回自己的屋子。
你奶奶的,你有話一次說完要死啊?媽的,不搞死我們你心裡就是不爽還是怎麼的啊?
這次回去沒有一個人還能睡得着了,經過了這兩次“恐嚇”式的緊急集合,誰還敢睡啊?鬼知道他什麼時候再來一次呢?我們就這樣昏昏沉沉中度過了在特大的第一個夜晚,好難忘!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起牀號準時將我們吵醒,說是吵醒是假的,因爲大家根本就沒有睡着,三分鐘內集合完畢。我們集合完畢後就這樣站在那裡,過了一會,昨天晚上被淘汰的四名戰友就出來了,帶着憤憤的眼神從大塊頭面前走過去,大塊頭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看到了吧,這些就是你們中先離開的人,不要捨不得,放心,你們很快就和他們一樣了,不過如果你們現在選擇離開就更好了,因爲剛好現在有一架直升機可以使用,省的我們到時候再派啊,你們也要理解我們啊,有沒有?沒有?那好吧,那我就宣讀今天的訓練科目了啊!”
“負重長跑22分鐘內跑完5公里;做單雙槓一二練習各200個以上;400米障礙不超過1分45秒;投擲手榴彈200次,每次須超過50米;一分鐘內,俯臥撐100個或70斤槓鈴手推60下。注意一點啊,你們沒有重試的機會,機會只有一次,想清楚了再來,反正今天之內必須完成,不能完成的——滾蛋!”
負重長跑的負重不是我們常規意義上的負重,這個負重那完全是超重,一個揹包裡塞了好多磚頭,重量應該是在四十公斤左右,不過要在22分鐘內完成還不是很難的事情。單雙槓也還好,堅持一下就可以過來。400米障礙是什麼概念,這樣說吧,現在在地方問很多退役的其他部隊的戰友400米成績,好多都說的是爲了到1分50秒內,逼的尿血。手榴彈就更是嚇人了,不要說要求距離了,就是這樣扔200次就夠嗆了,而且要求每次都在50米以上,這無疑上要命的事情啊!
關鍵是要注意一點,我們是在沒有吃早飯的情況下參加的,很多人是前一天晚上就沒有吃飯的。說是一天內完成就可以了,但是反正他們只在一段時間測一個項目,你說那不是完全是扯淡嗎?
那天下來我們剩下了62人,其他的戰友都被淘汰了,這次是我們淘汰的最多的一次,不過還好,我們四個都堅持過來了,雖然我們都覺得自己可以開始準備參加第二年的殘疾人奧運會了,但是畢竟我們是堅持過來了。可是那些沒有人性的傢伙連那天晚上都沒有讓我們睡個安穩覺,凌晨三點左右的時候又是一個緊急集合。
“現在你們的宿舍應該比較寬敞了吧?放心,慢慢的會更寬敞。體能都跟不上的我們是不需要的,但是你們留下來了只能說你們是在體能上是屬於合格的,但是記住,我們不需要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你們已經順利的通過了第一次考覈,現在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可以進入狼鷹特種偵察大隊的選拔了!”
“你們現在能夠做到的只是體能上的合格,能做到這些,僅僅是剛跨進集訓大隊的門坎,要想成爲真正的特種大隊隊員,還有進行下面的專業訓練。
特種大隊由於執行的任務各異,在日常訓練上也有所不同,但基本科目都體現了一個“嚴酷性”。其內容包括:
(一)戰鬥技能訓練。要求每一個特種兵熟練掌握本軍和外軍的各種武器,包括各種槍械、手榴彈、槍榴彈、小口徑火炮和反坦克武器,徒手格鬥更須技藝超羣。每個特種兵都能適應巷戰、夜戰,並能搜捕、脫險逃生。
(二)機動技能訓練。各種車輛的駕駛固然不在話下,熟練地排除故障和使用機動工具上的設備及武器更是基本要求。
(三)滲透技能訓練。跳傘、攀登、穿越雷區、識圖標圖及遠距離越野行軍,這方面優秀的特種兵與同職業的運動員相比,其能力當不相上下。
(四)偵察諜報技能訓練。主要有觀察潛伏、竊聽、捕俘、審俘、照相等多種獲取情報的手段,必要時還須使用密碼通信聯絡。
(五)耐寂寞和抗恐懼訓練:在與世隔絕的地下室內獨自生活一週,沒有早晚的概念,沒有時間的概念。深夜獨自進入墳地完成繪圖等任務。”
大塊頭像是背書一樣的背下來,媽的,還真的是全能啊!
“另外,現在宣佈一下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們將參加的訓練項目,都注意給我聽好了啊:
1:早晨5:30起牀,在每人身上加上20公斤的重物跑5000米。
2:8:00訓練掛勾梯上下300回。穿越30米鐵絲網來回300趟。
3:10:00上健身房:15公斤啞鈴舉150下,拉力器100下,臂力棒100下。
4:13:30抗暴曬形體訓練:平舉着95式突擊步槍,槍口用繩子吊着一塊磚頭,一動不動曬2個小時。
5:16:00訓練射靶1個小時,之後練倒功(高高向後躍起1。5米,用背重重的砸向水泥地)散打,硬氣功等。
6:飯後半個小時,繼續負重20公斤跑5000米
7:3天一次游泳訓練:穿着厚厚的軍裝,和陸戰靴一口氣游完5000米
8:5天一次中國式鐵人三項:負重跑步2000米,游泳2000米,騎自行車2000米。
9:7天一次25公里負重30公斤越野行軍訓練。
10:15天一次跳傘訓練:從800米高空一躍而下。
12:30天一次野外生存訓練,帶上1天的食物在野外生存7天,行軍將近一千公里,還要背上槍支彈藥和生存用品,途中還要執行上級準備的突圍,反突圍,偵察敵情,攀登懸崖等演習任務。
13:平時訓練增加全能訓練方案。如:從手槍到筒式火箭炮,從摩托車到坦克車,陸軍中的大部份裝備都得一一掌握。
這些任務都很簡單吧,我相信你們這些所謂的驕子應該都可以完成吧,還是那句話,堅持不了的說一聲,我送你們回去!”
“好了,現在是凌晨,”他看了一下手錶,“三點二十分,這樣吧,我們來一次10公里武裝越野吧,好久沒有這樣跑了。全體都有,向後轉,跑步走。”
雖然很累,很想睡覺,但是那會我們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了,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服從,跑吧!
在這一個月裡,鐵絲網上留下了我們的皮肉,留下了我們的鮮血,而且鐵絲網下全是污水,甚至是加入了剩菜剩飯,我們甚至曾經看到大塊頭就在這裡小便,但是每天300趟我們還是得爬;在正中午的時候平舉着95式突擊步槍,槍口用繩子吊着一塊磚頭,一動不動曬2個小時。雖然那會不熱,但是就是這樣舉兩個小時一動不動也是可以折磨死人的,手到最後絕對是完全的痠軟了;練倒功的時候經常都會出現事故,腦震盪在這裡似乎已經成了很輕微的傷害;飯後的負重5000米是最難受的了,我的看法是,其目的就在於讓我們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在胃裡過一遍,然後都給吐出來,再繼續參加訓練;游泳訓練還是我的弱項,5000米啊,不是短距離,而且是負重,加上一雙陸戰靴,雖然每次大家都很辛苦了,但是我的任務總還是在黑娃他們的幫助下完成,只是到最後他們總會累的說不出話;跳傘我們是第一次接觸,直升機坐了很多了,但是真的從上面跳下來還是不敢的,800米,從這個位置看下去,人還沒有螞蟻大,營地就是一輛小卡車,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是被踹下去的,但是後來也就習慣了,甚至開始喜歡上了那種隨風飄蕩的感覺,起碼在這個時候我們不用聽到別人的咒罵,不會被人諷刺的一錢不值。
最後的野外生存就是我們的最後考覈了,在這之前有很多戰友已經陸陸續續的被淘汰,到參加野外生存的時候就只剩下了27人,在叢林裡,我們需要憑藉一些簡陋的裝備,以每天130公里的速度行軍7天,在這個過程中還隨時可能遇到假想敵的攻擊,並且還需要繪出假想敵指揮所地形圖及兵力分佈圖。當時我們還是選擇了黑娃、三娃、二毛和我的團隊,我依然擔任狙擊手,三娃這個第一突擊手那是當仁不讓了,經過了7天6夜我們總算是完成了任務,那時我們已經真的是完全虛脫了,能夠到終點完全是一種信念在支持了。
經過了那次野外生存,我們那批最後剩下的一共有11名隊員,從那時起我們才成了真正的特戰隊隊員!
爲了成爲真正的特戰隊隊員,身上多出了多少傷疤我們自己也不知道,爲了成爲特戰隊員,受了多少諷刺,我們已經記不得了,爲了成爲特戰隊員,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我們已經沒有了感覺。這一個月裡,我們學會了所有需要學的東西,從手槍到筒式火箭炮,從摩托車到坦克車,陸軍中的大部份裝備都已經一一掌握,更重要的是我們學會了怎麼做人,怎麼做一名軍人,怎麼做一名特種部隊軍人!
特種部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特種部隊,敵人的終結之地,特種部隊,普通人生活的禁區,特種部隊,老子來了!
在入選特大的日子裡,我們都沒有說什麼話,因爲那時的我們所知道的就是服從,或許是隻是剩下服從了吧,我們能夠做的一切就是聽教官訓話,按照他說的去做,不管是對是錯,因爲那會我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了,在這裡,“只有錯誤的動作,沒有錯誤的口令”體現得淋漓盡致!
印象最深的還是跳傘訓練了,以前在野戰那會直升機雖然坐了很多次,但每次都是直升機着陸後我們再跳,要入選特大,我們也需要跳,只是位置換了一下而已,在選拔時我們的起跳位置稍微高了些,一般也就是在800米的高空這樣跳下來吧。
到特大的第不知道多少天,我們正式進入跳傘訓練,那天凌晨四點三十分,我們準時起牀,穿衣、整理內務、裝備、洗漱、吃飯,然後就去傘庫取傘,五點準時上車出發。
說真的,那會還是有那麼點點興奮吧,只是幾天的訓練已經讓我們不會再將興奮表現出來,因爲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任何事情值得我們去興奮了,面對着這樣“草菅人命”的教官,我們怎麼去興奮呢?哪裡敢興奮呢?
到專用機場時天才矇矇亮,因爲這時已經是冬天了,天亮的很晚。在機場東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機場原有的空曠和寧靜被我們這一百多朝氣蓬勃的男人打破了,雖然我們都不說話,但是骨子裡的男人味讓機場變的很熱鬧!整理完了傘包,大家原地待命,沒有更多的交流,沒有想象中的談笑風生,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對我們,更多的是沉默,自從到了這裡,我們已經學會了沉默,也懂得了去欣賞沉默和孤獨。八點準時,教官給我們每個跳傘小組都拍了張照片,說是爲了紀念我們人生中的第一次跳傘,要是萬一有人就這樣直接下來了的,也可以給大家留點回憶。我的媽啊,這玩意怎麼那麼不安全的啊?還可以直接下來?老大,這可是800米啊,在那個位置看着人和螞蟻一樣啊,這直接下來我怎麼活啊?那不是就成了遺像了啊?但是那會已經不知道害怕了,媽的,死了還好些,至少不用再天天面對着那可惡的教官了,不用天天受盡身體的折磨和精神的摧殘,因爲我們不會放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選拔的路上,因爲我們是真正的男人,是真正的軍人!太陽已經慢慢地升起來了,但是我們並不覺得她美麗,因爲那時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美麗了。
八點三十分,第一架飛機起飛,媽媽的,原來不是直升飛機,是屬於運輸機那種類型的,但是在市面上看不到這樣的運輸機,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小傢伙是我們的專用跳傘飛機,據說還是經過專門改裝的,其他地方一般看不到,只有在我軍第XX集團軍,也就是那個牛B的空降部隊纔可以看得到。第一架飛機準備跳傘的是我們的跳傘教官,那夥計是從十五軍請來的,一看就很牛B,再怎麼說也是大名鼎鼎的空降部隊嘛,不過我們都覺得他比起我們教官好多了,因爲他脾氣好的多,雖然也不是很有耐性,而且他不會像我們教官那樣諷刺挖苦我們,雖然時不時的也要說我們這不好,那差了。和他一起的還有我們平時的教官,當然,負責爆破的教官也在那裡,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但是好像我們平時的伙食都是他老人家安排的。要不怎麼說特種部隊牛B呢?媽媽的,炊事班的都可以來跳傘!看着他們,我們沒有興奮,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感覺,反正我說真的,那會我是巴不得我們那個“冷麪殺手”教官能夠像他說的一樣,直接下降,摔死得了。兄弟,要是你看到了別找我麻煩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哈,那時我本來就是這樣想的,因爲那會你也太他媽的不是東西了啊!那會是因爲我打不過你,要不早把你幹了。哈哈。他媽跳傘的目的是爲了測一下風速和風向,這樣比較有利於我們的跳傘安全,雖然說是說我們這些人死了對他們是一種解脫,但是我想他們還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們評烈士的,再說了,要是全都這樣光榮了,以後哪裡還有人去他們那裡啊?雖然地面上有測風速和風向的儀器,而且算是很高技術的東西了,但是畢竟那只是儀器,還是人自己去感覺會準些,實際上那會如果我們還有思維的話我們應該想的到他們那些教官對我們還是很好的了,只是那會已經沒有思維了。
飛機變到比較小了的時候四個教官就依次往下跳了,一、二、三、四,都出倉了,我們就這樣看着,看着他們出倉,看着他們自由墜落,看着他們的傘打開,因爲那會的傘都是屬於自動性質的,就是到了一定的時候會自動打開的那種,不用還要自己拉開保險那種,所以實際上也會簡單很多。太陽剛剛升起,四個傘就像是漂在空中的四朵花一樣,要是現在讓我看那絕對是一道美景,只是那會看着沒有感覺。
不到三分鐘,第一個教官安全着陸,緊接着,四個都着陸了,然後像我們宣讀了大概的風速和風向,憑藉前一天晚上臨時灌輸的一些跳傘知識,已經足以讓我們應付這次“簡單”的任務了。
現在輪到我們跳了,大家很機械性的整理檢查傘包,檢查主傘,備用傘,畢竟要是在這種地方光榮了還是划不來,而且能夠到這裡的人都是很有軍事素養的,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那絕對是超級認真的,不會有半點馬虎,因爲我們都知道,作爲一名一線軍人,任何的一個小馬虎都可能讓我們和我們的戰友喪命,自己喪命不要緊,這裡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死的問題,都不是新兵了,都不怕了,怎麼說也是見過血的人了,就算關榮了咱也不虧了,不是有一句話啊,“幹掉一個夠本,幹掉兩個賺一個”,要這樣算的話我們起碼現在是賺的了,還怕什麼呢?但是不能用自己戰友的生命來開玩笑啊,所以這樣的習慣也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
每架飛機一次可以裝載八個人,我們就這樣一批一批的被裝進去,每個跳傘小組都有一個臨時制定的班長,不過也就那一會管用,平時,大家都是一起受苦受難的兄弟!
“你們組,上!”隨着“冷麪殺手”的一聲嚎叫,我們進了飛機,裡面有一個後來的戰友等着我們,給我們做一些指導,不過他們都還蠻好,起碼比“冷麪”好,要和藹的多,那“冷麪”,就像是我們借他錢沒有還一樣的,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他的了。進入機艙,在發動機的強力作用下,說話已經不起作用,教官和我們的交流只能夠用手勢來表達,一陣強烈的顛簸和超重感覺後,飛機開始變得平穩,都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了,都知道飛機這時已經起飛。飛機到一百多米的時候,我們被告知要掛上傘鉤了,掛上。教官打開了艙門,我們默默的看着遠方,看着大地。天空瀰漫着薄薄的輕煙,看不清楚大地上具體是什麼東西,但是可以看到我們的訓練場,可以看到機場,可以看到機場上站在那裡的兄弟們,還可以看到連螞蟻都不如的那些教官,看不到城市,也看不到村莊,因爲周圍十公里之內是絕對沒有人煙的,要不那怎麼保密呢?從這個角度看風景這輩子應該還是第一次,雖然平時也坐飛機,但是那是直升機,而且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把機艙打開啊,再說了,平時坐飛機就是任務,誰還有心情去欣賞風景呢?那時我突然覺得好輕鬆,真的好輕鬆,起碼我暫時的脫離了“冷麪”的管轄,現在我在天上,他在地上,不過那會心裡還是蠻緊張害怕的,畢竟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跳傘,我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順利的着陸,會不會真的就這樣直接做自由落體運動,然後經過彈性形變,彈起一定的高度後再落下,最後我聽到哀樂長鳴,自己就進了烈士陵園。
飛機到700米的時候,教官幫我們做了最後一次認真的檢查,檢查了每個人的傘具,檢查完畢後向我們每個人伸出了大拇指,這個不是表示讚揚的意思,因爲就算最對了那也只是我們的本分而已,大拇指的意思是表示合格。
750米,機艙內跳傘指示燈紅燈亮,我們開始做離機準備動作了,稍微活動一下自己的筋骨,別到時候傘打開了,自己不爭氣把腳扭了就划不來了。實際上那會我的心已經快跳出來了,反正心跳起碼是180了,我也緊張啊!教官給我們做了“ok”的手勢,然後給我們說了句話,雖然那時發動機的聲音很大,但是結合他的嘴形和當時的場景,我們還是看見了他說的什麼,“放心跳吧,你們都是好樣的!”就是他的這句話讓我覺得好溫暖,那會我就在想了,我他媽能夠遇到這樣的教官就是死了都值得了!770米、780米、790米,黃燈亮,緊接着綠燈也亮了,我們得走了。
教官站在艙口,一個是爲了保證我們不掉下去,因爲那樣動作不好看,而且容易出事故,再一個呢就是爲了幫助我們這些第一次跳心裡有畏懼感的同志,第一次嘛,誰都有點擔心的,所以必要的幫助還是需要的,比如踹一腳啊,這個是最好的辦法,比較實際也比較安全,主要是最後可以留下證據,到時候可以進行嘲笑!那次第一個跳的就是那個臨時選出來的班長,人家也無辜啊,憑什麼啊?都是受苦受難的人民大衆,這到了關鍵時候怎麼就成了班長了呢?主要是這個班長是要第一個跳的啊!不過感覺他不是自願的就下去了,下去的同時我們聽到了“媽呀”的一聲嚎叫,然後就又只剩下了發動機的聲音和風聲了。
也許是他的那聲喊叫提醒了大家吧,後來的每個人都是喊了一句話才跳下去的,我喊的口號應該是喊出了大家的心聲,“XXX,我操你祖宗!”不過代價是很大的,我就沒有搞懂了,那麼遠的距離他怎麼就聽到了我的呼叫呢?反正那會搞的就和當年的狼牙山五壯士一樣,一個個的抱着“必死”的決心就這樣往下跳,不過也有一個沒有說完的,在他說的過程中就被教官一腳給踹下去了的,據說他是這樣喊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
中國共產黨萬歲
中國人民解放軍萬,”然後停了一會,教官以爲他要準備下去了,結果“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然後沒有沒有機會說了,隨着“啊”的一聲下去了,我覺得也是時候了,再不踢估計他得耗到飛機沒有油了!
剛剛跳出去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了,正確的姿勢應該是頭部朝上的,但是我覺得我的姿勢當時應該是傾斜的,所以特別彆扭,加上突然失重的感覺讓我很不爽,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調整,我的感覺是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實際上這樣的自由落體運動的時間很短很短,就那麼幾秒鐘,但是那幾秒鐘我才發現原來“冷麪”不是那麼可怕,最可怕的是在半空中這樣不知道自己將掉到哪裡的狀態。我聽不到任何聲音,除了呼呼的聲音,我想喊,但是喊不出來,喉嚨好像被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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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秒鐘應該是我人生中最難受的五秒鐘!突然一股巨大的動力把我往上提了一下,然後的感覺就很簡單了,徹底的盪鞦韆,這是這個鞦韆的位置稍微高了一些,那會感覺好了,我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因爲是第一次,所以也沒有過多的要求我們降落位置,說的是隻要還在大家的視線範圍內就可以了。所以我就這樣隨風飄蕩,感受那一份寧靜和孤獨,我喜歡那樣的感覺。終於還是掉了下來,還好,和預定降落地點的距離不是太遠,收拾好了傘就跑過去了,看着戰友們有些打顫的腿我覺得有些好笑,看到有些戰友屁股上的腳印也覺得好笑,但是我還是沒有笑,因爲那時的我好像已經忘了笑是怎麼個動作了,忘記了分解動作是怎麼做的了,所以連貫動作更做不出來了。
那就是我第一次跳傘,不是很英雄,但是也不是很孫子,起碼我跳下來了,而且屁股上沒有腳印的!
後來大家都不怕了,有了第一次以後就不用害怕了,都知道了這個事情實際上蠻好的,感覺不錯,也就慢慢的開始喜歡上了那種感覺,喜歡上了在空中自由飛舞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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