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方域看着張皇后和柳如是的背影,說道:“看來我們打擾了張先生的好事呀!只慕2鴦不羨仙,連做神仙都不在乎,自然沒有心思跟我們在一起啦!”他得到了崇禎皇帝五萬銀元的保證,整個人的精神好的不得了,又恢復到了以前那樣灑脫的個性。
我見衆人對侯方域的瞎猜紛紛附和,覺得實在好笑,難道張皇后會和柳如是假凰虛鳳?按照張皇后的性格,那種概率趨近於無窮小。
我原本以爲阮大鋮請我們來,肯定要談到一些生意上更緊密合夥的事情,但是讓我納悶的是,他只談風月和江南趣事,對生意上的事情閉口不談,在意外的同時,也讓我瞭解到阮大鋮的城府極深,是個胸中滿布溝壑之人。
“茶話會”在下午的時候結束了,本來阮大鋮還要請衆人吃飯,晚上還有秦淮河上的娛樂節目,但是因爲是第一次見面,崇禎皇帝以及陳子龍等人都推辭了。
就在我和阮大鋮告別之際,他突然扔給我一個紙團,速度之快如果不是我下意識的去接,絕對接不住,看着他給我的那個複雜的眼神,我都攥着紙團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打開觀看,上面寫的居然是:晚上在此相會,懇求赴約,不見不散。我重新握上紙團,納悶想道:“這個阮大鋮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絕對不會呀!”
曹變蛟看到崇禎皇帝進門,馬上起身道:“東家,您總算回來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票報。
我點頭道:“去臥室吧!”來到臥室這個比較清淨的地方,我問道:“有什麼重要的事?那個有進展了?”
曹亦蛟從懷裡拿出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道:“東家,這個東西是在南京碼頭找到的,我己經讓張院長看過了,這個就是白銅的礦石,含銅量非常高。”
我接過石頭看了看,道:“這麼說,這些礦石就是提煉白銅的原材料,就是製造假銀幣的原材料?”
曹變蛟不敢肯定,道:“這個還不能下定論,但是絕對有重大嫌疑,我己經讓人全天候監視碼頭,調查那個貨位的詳細情況,只要摸清了,相信對造假一案會有很大幫助。”
我擺弄着石頭,道:“先從人下手,看看那批礦石是誰的,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
曹變蛟很興奮,辛苦了這麼多天,終於得到了一點有價值的線索,“東家放心,我一定仔細的查清楚,一旦水落石出,必定叫他們後悔幹這個勾當。”
曹變蛟走後,我拿出阮大鋮給我的那個紙團,猶豫着要不要去,思量了好半天,最後我決定去看看,看看這個阮大鋮究竟要幹什麼。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晚上,我換了一套衣服,招呼王二虎跟我出去,來到福興茶樓,發現阮大鋮早就等在那裡了。
“王掌櫃真是守信之人,阮小二,頭前帶路。”阮大鋮招呼崇禎皇帝出了復興茶樓,很快來到了秦淮河畔,那裡早有一艘花船等候,“王掌櫃,請。”
我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心想反正阮大鋮又不會把我綁架勒索錢財,再說我身上有槍,還有王二虎在旁保護,誰要是打我的主意,那可真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登船後,我發現這艘花船佈置的淡雅清新,和福興茶樓的那杯茶很是神似,暗道阮大鋮的品味看來就是這個調調了。
阮大鋮進來後就讓手下退了出去,他看了看崇禎皇帝身後的王二虎,剛要冒出來的話又咽了回去,既然人家帶人來,那肯定就是心腹中的心腹了,讓那個隨處出去,反而不好。
“王掌櫃,如果不嫌棄,我稱呼你一聲賢弟,可好?”阮大鋮見崇禎皇帝點頭,很是高興,道:“賢弟,日間人多,有些話愚兄不方便說,讓賢弟晚上再來一趟,愚兄萬分過意不去呀!”
我微笑道:“阮員外不必如此客氣,不知叫我來,所爲何事?”我開門見山,但是聽阮大鋮的話,他似乎有所求。
阮大鋮見崇禎皇帝單刀直入,原先準備的那些話都白準備了,但是他也高興崇禎皇帝如此直接,拐彎抹角也不是他的習慣,他嘆了口氣道:“賢弟,愚兄雖然跟你相交未久,但是己經感覺賢弟是可信之人,實不相瞞,愚兄這次是跟賢弟借錢來的。”
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阮大鋮會管我借錢,這出乎我的預料,問道:“阮員外不是開玩笑吧?據我所知,阮員外家資鉅萬,如何需管外人借錢呢?”
阮大鋮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道:“賢弟,不錯,阮某是有些家財,但是手中能動用的現銀不超過三百萬,眼下愚兄的生意遇到了點麻煩,流動資金己經不到百萬,而愚兄又不能向銀行以及親朋好友借錢,一旦被他們知道愚兄現在的情況,後果不堪設想,愚兄苦心經營的產業將一敗塗地,原本愚兄以爲難關無法度過,天可憐見賢弟從天而降,愚兄管賢弟借錢,保證無人知曉,只要度過這次難關,愚兄保證加倍償還。”
阮大鋮所說我多少能理解一點,他現在手中沒有流動資金,一旦資金鍊條斷了,很快就會傳遍江南,人人都會知道他的生意出現了問題,信譽也就沒有了,生意很快就會失敗,這樣的例子在後世的時候經常見到。
阮大鋮見崇禎皇帝猶豫,馬上道:“賢弟放心,愚兄可以給賢弟立個字據,願意以家財抵押,如有差錯,可保賢弟不會遭受損失……。”
和阮大鋮借錢相比,我更感興趣的是他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以至於不敢向銀行借錢,不敢向江南的親友借錢,我問道:“先不要說這些,我想知道你遇到的是什麼樣的困難,如果方便說的話,不妨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