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危險的事情還在後面,當我們向張煌言所說的出口慢慢爬的時候,突然聽見後面有人說話,隱約聽見是吩咐人看看出口封的怎麼樣,這讓我們的身體一僵。
己經能聽見那個人爬進洞口的聲音了,我和張皇后還有張煌言面面相覷,從對方的眼眸中能看到無比的驚慌,一旦被那個人發現,我們誰都活不了。
“我……懷裡有個小瓶子……拿出來……。”張皇后小聲的說着,讓崇禎皇帝把她懷裡的東西趕快拿出來。
我此時和張皇后自然是沒有任何的避諱了,伸手探到張皇后的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兮我覺得瓶子有點眼熟。
“是氨氣水……打開……朝後面吹……。”張皇后聽到那個爬動的聲音越來越進,趕緊道。
我一聽,馬上打開玻璃瓶,一口接一口的朝後面吹去,直接的後果就是大腦缺氧,脹的都快爆炸了。
張煌言不知道崇禎皇帝爲什麼在這個時候還有閒心玩這個小瓶子,當他剛想問,就聞到一股特別刺鼻的氣味,嗆的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馬上跟着崇禎皇帝一起,將那刺鼻的氣味朝後面吹去。
正如張皇后所料,崇禎皇帝把氣味吹出去不長時間,後面就傳來了咳嗽聲,估計是被氨氣的味道薰的睜不開眼睛了吧!
在氨氣的掩護下,我們慢慢的朝前爬着,雖然氨氣的味道實在不好聞,但是總比被人抓到亂刃分屍好。
爬行了很長時間來到所謂的出口,我們不禁又是一陣頭大,出口被封死了,我們之前以爲是拿一些石頭堵住了,現在一看,不光是拿石頭堵死了,看樣子還摻了水泥類的東西。
“還沒有……乾透……用手差不多能挖開……。”張皇后用手在上面摸了摸,對崇禎皇帝說道。
被張皇后一提醒,我立即試了試,果然還沒有乾透,馬上伸手挖起來,而那瓶救命的氨氣則交給了張煌言,讓他繼續吹,免得那些人過來。
一塊……兩塊……石頭被一塊塊的用手挖開,我的手指甲都磨破了,鑽心的痛苦讓我冷汗直流,可是爲了生存,這點痛苦算什麼呢?只會讓我更加清醒吧!
套用一句評書的用語,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在崇禎皇帝和張皇后爲了生存苦苦奮鬥的時候,曹變蛟和王二虎也在受着心靈上的煎熬。
王二虎當天在山坡下面沒有找到崇禎皇帝和張皇后,把他嚇個半死,馬上要回南京調集人馬過來大規模的尋找崇禎皇帝,畢竟他們才幾十個人,滿山的尋找兩個人,太困難了。
曹變蛟馬上阻止了王二虎這個瘋狂的想法,並不是他不想馬上找到崇禎皇帝,但是崇禎皇帝失蹤的消息絕對要控制在極小的範圍內,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一方面寫了五星秘信給參謀部總長宋獻策,將事情據實稟報,另一方面將想要回南京找人幫忙的侯方域彭孫貽等人留住,再就是在附近的村落僱人加入到尋找大軍當中。
一連七天沒有任何消息,讓曹變蛟的心跌落到谷底,在他看來崇禎皇帝和張院長己經遭遇不測,唯一的希望是還沒有找到崇禎皇帝和張院長的屍體,不過在曹變蛟的心裡,二人的死亡己經不可避免,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尋找和等待京城方面的消息。
和卞賽賽的淡漠不同,董小宛開解着身邊哭的稀里嘩啦的柳如是,自從在山坡下沒找到張皇后,柳如是的心就碎了,之前憧憬的一切美好突然之間冰消瓦解,這個打擊讓她除了哭泣之外,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董小宛的心裡也不愉快,在她看來,自己還沒過門就成了寡婦,命苦的可以和孟姜女秦香蓮相媲美,她今後的日子會怎麼樣?她自己都不敢想像。
卞賽賽嘆息一聲。避開衆人來到闢靜之處。她的心情雖然也很糟糕,但是沒像曹變蛟等人那樣關心則亂,既然吳偉業另有所愛,現在的王歡也生死不明,她打算出家了事。生性淡薄的她很喜歡道家的思想,想想做個女道人,也是不錯的。
就在卞賽賽想着今後不是神仙勝似神仙的生活的時候,在她的腳下,突然伸出手來,繼而是一條膀臂。
試想一下,清晨,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在你面前的地下突然突出人的胳膊,那是何等的突兀,恐怖。
“啊……!”卞賽賽那高亢的驚叫聲幾乎傳出去有三裡遠,她驚嚇的連逃跑都沒有力氣像是被點了穴,定在當場,傻傻的看着地上又冒出一條胳膊,繼而是一個腦袋……。
當我的手一使勁落了空,我欣喜的想要蹦起來,可惜己經沒有了蹦的力氣,接着便聽見了女人的尖叫聲,我才知道剛纔那不是幻覺,我真的把出口挖開了。
掙扎着從窄小的洞口鑽出去,我就看見一個女人呆若木雞的看着我,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卞賽賽,這可真是巧啊!既然卞賽賽在這裡,那麼曹變蛟他們肯定也離此不遠。
“喂!你怎麼了?”我爬出來、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後來到卞賽賽身前,說道:“曹變蛟那些人呢?侯方域等人還在嗎?”我見卞賽賽還是癡愣的模樣,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啊……!”卞賽賽尖叫一聲,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我看着暈倒在地的卞賽賽,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喃喃道:“不至於吧!我有那麼嚇人嗎?”
就在卞賽賽驚叫的時候,離她不遠的王二虎聞訊趕來,想要看看怎麼回事,他來到該早就看見一個似乎是野人的人,還有地上躺着的卞賽賽,嚇的他把短鏡掏出來,道:“你別動……你是人是鬼……。”王二虎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有一樣他害怕,那就是傳說中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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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王二虎,懸着的心總算落地了,道:“二虎,快過來幫忙,我實在沒有力氣把他們弄出來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王二虎眼淚注注的跑過來,一把把我摟抱住,險些把我的腰勒斷,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王二虎剛纔沒敢看,聽了崇禎皇帝的說話聲音,再仔細的一看,不是崇禎皇帝還是誰呢!高興的他把崇禎皇帝摟住,也不會說話了,就知道哭。
我拍拍真性情流露的王二虎,道:“二虎,別哭了,朕不是好好的嘛!快點把下面的人弄出來……。”王二虎還真聽話,把我鬆開就去救人,結果我沒有力氣站住,摔倒在……卞賽賽的身上。
卞賽賽剛回過魂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崇禎皇帝那彷彿野人的臉越來越大,隨後跟她來了一個親密接觸,不過她可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因爲她又暈了過去。
當王二虎把張皇后和張煌言都救出來的時候,曹變蛟也趕到了,他看着幾乎沒有了人模樣的崇禎皇帝和張院長,頹廢的面容有了幾分神采,長長的出了口氣,趕緊叫人弄擔架過來,親自將崇禎皇帝這個真龍天子扶到擔架上躺好。
“變蛟,叫人把那個洞封好,派人在隱蔽處日夜看守,假銀元的製造窩點就在那個洞裡面。”我說着有點氣喘,道:“這罪沒白遭……。”
曹變蛟一聽,眉毛一跳,低聲道:“皇上放心,一切都有臣在,您先休息休息吧!”他看着崇禎皇帝虛弱的模樣,不敢再讓崇禎皇帝說話了。
看着崇禎皇帝和張皇后,所有人懸着的心都回歸原位,這一場虛驚真把衆人嚇的不輕,都跟着掉了好幾斤肉。可以算是另類減肥了。
我和張皇后等人被擡到山下的民房中,經過短暫的休息,尤其是心情上的鬆弛。我和張皇后等人的狀態好了很多,我頭一件事就是讓曹變蛟給我純一鍋老母雞,雖然餓了這幾天應該吃一點稀粥什麼的,但是現在就給我一碗稀粥,簡直是虐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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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賽賽和祟禎皇帝等人一祥被擔架擡下山的。她雖然從驚恐中恢復過來,但是一馬上又陷入到了驚訝中,看着崇禎皇帝等人的吃相,嘴巴張的老大,都合攏不上了。
我和張皇后還有張煌言,一人捧着一個香噴噴的老母雞,誰也不說話,唯一的動作就是吃雞,我覺得自己和張皇后的吃相己經夠恐怖了,可是看到張煌言的吃相,我才知道什麼叫小巫見大巫,他哪裡是在吃雞,簡直就是在吞嘛!
“呢……真香……大哥……還有嗎?”張煌言認爲自己這輩子吃的最香的東西就是今天的燉老母雞,一隻還不夠塞牙縫的。
我看着眼睛己經開始放綠光的張煌言,一把護住手上的雞肉,道:“沒有了……一人一隻……。”我說着,馬上加快了啃雞的速度。
卞賽賽看着三個人的吃相,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脣,現在的她都很想嚐嚐那雞肉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幸好還有湯。”張煌言見崇禎皇帝把雞肉護的緊緊的,馬上把目光落到雞湯身上,這個時候也不用碗,他直接把鍋捧走了,那模樣像極了投胎的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