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覺得奇怪,但是我對這個眼鏡卻很不爽,當下冷笑了一聲,不鹹不淡地道:“有什麼奇怪的,不就是兩具屍體而已嘛。我這一路過來見的屍體都快有一個連了。”
被我這樣一頂,眼鏡也不再說話。
我見他手裡一直緊握着槍,整個人一直緊繃着神經的樣子,看來只要前面的林古淵稍微有一點異動,他立馬就是一梭子子彈過去。
到了此刻我心裡也覺得林古淵有點不對了,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既然眼鏡已經開始注意林古淵,我就放心地把注意力放到那兩具屍體上。
畢竟這一路過來,不管屍體也好,還喪屍也好,我統統沒有討着好,所以現在的小心半點也不爲過。
林古淵和眼鏡進去之後,我守在門口目不轉睛地看着兩具屍體,想着它們要是有什麼異動,我可以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不料沒有過多久,林古淵就走了出來,見我看着那兩具屍體,他苦笑道:“不用緊張,這兩個……都是我的朋友,一個叫李建國,一個是陳庚生。”
“陳庚生?那不是陳月月和胖子的爸嗎?怎麼會……”我驚訝的無以倫比。
還不待我說完,林古淵就說道:“你猜得很對,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出去吧……”
見林古淵要走,我還是不依不饒的問道:“如果這是陳庚生,那這隻斷手是誰的,不是陳庚生他弟弟的嗎?”
眼看着,以前的疑惑馬上就要水落石出,斷手的主人馬上就要明瞭,我不搞清楚,心裡始終憋得慌。
林古淵被我這麼一問,頓了頓腳,扭頭過來說道:“誰說那隻手是陳庚生的弟弟的……”
被林古淵這麼一反問,我倒是無言以對,難道那隻斷手不是陳庚生弟弟的?
那是誰的?
難道正如妙法和尚所說,這隻斷手是林古淵弟弟的?
我到底該相信誰?誰說的是真的?
還有林古淵說這是陳庚生的屍體,那陳月月兄妹兩不可能不知道纔對。
但是,他們倆確實不知道,他們量不可能連自己父親都不認識吧。
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就聽見林古淵淡淡地對我說:“走吧,我們還要儘快闖進去。只有進到神殿的深處,鬼牆的詛咒纔可以剋制住。”
我壓住心中的疑惑,四周只有我們兩個人,只是眼鏡卻遲遲不見出來,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難道那個眼鏡已經遭了林古淵的算計,我心下遲疑,想了想,終於還是問他:“林古淵,那個眼鏡呢?”
豈料林古淵一臉疑惑地看着我,反問道:“眼鏡?什麼眼鏡?”
我以爲他怕自己計謀敗露,不死心的又道:“就是那個什麼如應啊,帶眼鏡的那個!”
沒料到林古淵勃然作色,瞪着我,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叫如應的眼鏡!”
這下我愈發肯定眼鏡應該遭到林古淵的毒手了,但是又不敢也不願肯定。畢竟現在我和林古淵還是在一條船上。
至於其他人,他們的死活又關我什麼事。
在心裡暗罵了自己一下,林古淵不再理我,徑直往回走。
我擔憂眼鏡被害的事情被李國南知道了得怎麼收拾,是編一個謊話好呢,還是說直接想辦法制服他比較好。
然而等到我見到李國南的時候,更加奇怪了,他居然沒有問林古淵眼鏡去了那裡,只是冷冷看着林古淵,說:“把神殿的圖交給我,我們馬上進去!”
難道,他們兩人是商量好了,要一起對付那個眼鏡不成?
要是這樣,那事情還稍微好說一點。
正疑惑間,女暴君突然拉住我,小聲問道:“賀一鳴,剛剛你和我爸爸過去那邊打開神殿的機關,沒有出什麼意外吧?”
什麼機關?
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疑惑地看着女暴君,道:“我們明明是和那個眼鏡如應一起過去看證據的,你們……”
不過轉念一想,女暴君是林古淵的女兒,她知道一些要袒護她爸爸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儘管如此我心裡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自己好像疏忽了什麼東西。
到底是疏忽了什麼,會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眼鏡?
對了,爲什麼沒有一個人對眼鏡沒有回來表示出一點點的不安來?
難道所有人都知道眼鏡根本就回不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被排除在外?
悄悄拉住封小麗,我小聲地問道:“小麗,你不覺得奇怪嗎,和我們一起去的眼鏡沒有回來?”
不料小麗卻是睜大眼睛,驚訝地道:“賀大哥,你不是和林古淵兩個人去的嗎,就只有你們兩個人啊,並沒有什麼眼鏡。”
封小麗的話讓我一僵,見我愣住,封小麗突然撇撇嘴,低聲說了一句:“賀大哥,你莫不是太緊張了?我看你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你,不要太辛苦。”
說完這話,她臉上升起一絲紅暈來,可惜我此刻滿腦袋都是震驚,也沒有仔細去想她爲什麼會臉紅。
“你真的不記得我們隊伍裡有一個眼鏡嗎?”
我不死心地再次問了一遍,封小麗卻是神情一滯,極力思索,過了好一陣才說:“我記不得了,賀大哥,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說罷,她關切地觀察我的臉色來,我臉色想來也肯定不好,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沒有人會記得他,彷彿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這事遠比最開始見到人蠱之類的怪物更讓我吃驚。
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還記得他的存在,難道是……
對比一下自己和別人的不同,我只能認爲是自己身上有一把軒轅劍的原因。
不論是它在殺死獛貔時的怪異表現,還是能夠幹掉鯤麟這樣的巨物以及在前不久逼走那團霧氣,無處不透出一種古怪來。
難道正是因爲我身上帶着軒轅劍,因此那些人忘記了眼鏡,而我還能保持着自己的記憶,記得他?
這個地方,難道真的有鬼神不成?
一個能隨意刪改人們記憶,讓一個人徹徹底底真正消失的鬼神?
這個想法讓我也是一陣恐慌,我不怕死,但是卻害怕這樣完全沒出現過一般的死去。
沒有人會記得我,我就這樣消失,沒有人還能記得……這樣的死法,光是想想就能讓我毛骨悚然。
想要找封小麗再問問,看看能不能讓她想起來眼鏡那個倒黴鬼,可是走在最前面的林古淵忽然停了下來。
在他的面前,是一座黑色的大門,上面似乎刻着點什麼,可惜我離得太遠,不管怎麼樣都看不清楚。
只覺得在燈光下,隱隱透出一點淡淡的痕跡。
林古淵停在那裡仔細打量了這個門一會兒,封小麗卻突然一把抓住我,神情激動地道:“不要進去,不要……裡面,好恐怖……我覺得自己會死的,一定會死的。”
我苦笑了一下,不進去又能如何?
這一路走來,我們其實早就已經陷進了絕境,真是想不出當年林古淵他們,是怎麼從這個地方出去的。
他們怎麼出去的?
林古淵也好,封不二也好,他們都是從這個地方出去的,也就是說,這裡肯定有出去的路。
但是結合起他們怪異的表現來看,我又覺得,整個事情就像是一個圈套。
林古淵他們當年出去,我們這次再進來,甚至連林古淵偶然得到的那地圖,都像是這一切的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着一切。
我們不過是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刻意的安排下,追蹤着一些東西來到這裡。